何烈帶的這幫“兄弟”,既有像他這樣瞎混的,也有在讀的學生,其中,最願意和何烈在一起的有三個人,分別是阿力,昌子和皮猴,就是一起動手這三個人,都是16歲,阿力和昌子均已輟學,無業;皮猴是一名高中生。
錢不夠花,怎麼辦?這幫小屁孩兒一合計,搶吧?之前,他們還準備好瞭鋼管。昨天深夜,他們打上瞭一輛出租車,沿街尋找獨行的市民,因為擔心被搶者反抗,他們合計著先暴揍,然後再搶,結果昨天碰到一個人,剛亮起鋼管準備動手,結果一輛巡邏警車來瞭,嚇得他們連忙鼠竄。
甚至,他們還商量好瞭,如果搶劫完成,最後還要留下一句話:“想想你最近得罪誰瞭?”意圖故佈疑雲,減少報警率。結果,第二次,就碰上瞭張揚。
“大哥,你的功夫太好瞭,我能不能跟你學功夫?”何烈摁滅瞭煙頭,鼓起勇氣說道。
張揚笑瞭笑:“我教你可以,但是你得先回學校上學!”
何烈痛苦地撓撓頭,“大哥,你饒瞭我吧,在學校,就像在監獄一樣,可難受瞭,我一看到書本,就頭暈。”
“你沒進過監獄,怎麼知道監獄難受?不想回學校上學,那就別談瞭。”張揚說罷,站起身來要走。
“別,大哥,我聽你的還不行嗎?明天我就找老爸老媽去說,回學校。”何烈一把拉住瞭張揚的袖口。
“嗯,你應該上初三瞭吧,回去準備準備,考上高中,我就開始教你!”張揚笑道,“有手機嗎?”
“有。”
“互留個號碼。這麼晚瞭,趕緊回去吧,以後不要睡外面瞭,和父母住一起。”張揚輕輕點瞭點何烈的腦門。
看著何烈離去,張揚苦笑瞭一聲:若不是陰差陽錯奇魂附體,自己會不會和何烈一樣,成為這樣的街頭混混呢?
上學,最重要的,其實是一種參悟和規劃的過程,知識越多,對世界的認識就會越透徹。又有多少學子真正懂得這一點,隻是為瞭考大學、找工作而學,學到的是零散的內容和考試的技巧,並不是真正的系統的知識。
看著何烈答應自己,張揚心裡突然有瞭一種說不出的暢快,這種暢快比暴揍惡人要來得爽。
當夜,張揚爽入眠。
第二天上午是公共大課,張揚沒去上課,決定去探一探蕭漢升。這一次,張揚決定亮明身份,以有人舉報蕭漢升的康寶集團涉黑行賄為由見面,查看蕭漢升的反應,兼帶敲山震虎。張揚換上瞭黑色修身西裝,裡面是暗條紋襯衣,皮鞋鋥亮,這一換行頭,還真有點兒像職場精英的樣子。
康寶集團在山州市CBD的廣匯大廈,公司占據瞭三層樓,康寶集團最為著名的實體產品,還是床墊。康寶床墊號稱集合瞭各種理療功能,高血壓、冠心病、失眠多夢、月經不調,全能治,忠實擁躉多是中老年婦女。一個入門級的床墊售價萬元,最高級的定制床墊高達十幾萬,還經常斷貨。
就是有人信,你怎麼治?
康寶集團的另一大項業務,就是物流,在山海省從山州到各個地級市的線,基本都被康寶集團壟斷瞭。近年來,康寶集團還進軍房地產,也是做得風生水起。
張揚來到廣匯大廈康寶集團18樓的大玻璃門口,一身OL職業套裝的門口前臺小姐立即起身禮貌詢問:
“先生您好,請問您找哪位?有預約嗎?”
“你好,沒有預約,我是蕭漢升蕭董的朋友,我叫張揚,麻煩你能通傳一下嗎?”
“先生稍等。”前臺小姐熟練地撥通瞭內線:“嶽總您好,我是前臺小王,這裡有一位叫張揚的先生,說是蕭董的朋友,您看能和蕭董匯報一下嗎?”
“你有沒有腦子?蕭董的朋友還會沒有預約直接到公司來找嗎?別跟些阿貓阿狗的浪費時間!”說話的,是董事會秘書嶽靈,在公司被稱為嶽總。聽筒的聲音很大,站在旁邊的張揚聽得清清楚楚,小王斜瞅瞭一眼張揚,神情有些尷尬。
張揚微微一笑,一把就搶過瞭電話,小王反應過來時,張揚已在和嶽靈說話:“嶽總是吧?你告訴蕭漢升,我叫張揚,我在這裡等5分鐘,不讓我進去,後果自負!”說完,啪的一聲掛斷瞭電話。
小王吐瞭吐舌頭,指著門口旁邊的沙發說道:“張先生您等一下吧。”
“謝謝。”張揚點點頭,坐瞭下來。
過瞭一會兒,電話聲響起,小王接瞭起來,聽到嶽靈的指示,立即把電話給瞭張揚。“張先生,不好意思,剛才請示瞭蕭董,他正在會見一個十分重要的客人,您看能多等一會兒嗎?小王帶您到休息室,您看可以嗎?”
“好。”張揚簡單應道。隨後,小王帶著張揚進入大玻璃門,隨後又進入瞭一間休息室,休息室內,是四組沙發和茶幾。落座後,嶽靈端著一杯咖啡走瞭進來,看到張揚後,愣瞭一下,心道:“原來這麼年輕,口氣真不小。”
張揚打量瞭一下嶽靈,倒是眉清目秀,穿一身深色職業套裝,裡面是一件淺黃色穿襯衫,黑絲,尖頭高跟鞋。身材纖細,胸部扁平。
“張先生,請喝咖啡。蕭董交代瞭,結束會客,立即請您去他辦公室。”說著,嶽靈透過門口向斜對面一指,相隔數米的斜對面,房門上赫然掛著“董事長室”的銘牌。
過瞭大約一刻鐘,董事長室的門開瞭,嶽靈立即從休息室跑瞭過去,都沒來得及關上休息室的門。
透過半開的門,張揚看到,一個身材很高的職業女性走瞭出來,上身黑色收腰小西服,下身黑色西褲,裡面則是一件灰色松領高領衫,發髻盤得利落規整。臉上略施粉黛,淡淡的眼影和淡紅的唇彩相呼應,尤顯得臉部精致無比。她的身旁,則是一位打扮幹練的女助理。
蕭漢升含笑握手告別,氣勢上似乎輸瞭幾分。隨後,嶽靈引路,將這位女子和助理領向瞭門口。女子粉面含威,步伐輕盈。
這冷艷高貴的氣質讓張揚心頭一動,心想:好面熟啊,好像剛剛見過一樣······
難道是她?!張揚一拍大腿:“這摘瞭眼鏡,換瞭發型,變化也太大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