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淵柏的話,如晴天霹靂,給瞭她當頭一棒。
她用力握住手中的包,指尖用力到發白,聲音驚訝到顫抖:“小煙、你見過小煙!”
靳淵柏看著花容失色的她,心裡一沉,看來她是不知道瞭。
“玉蘭,小煙和我傢那個臭小子領證幾個月瞭。”
“你看我們還是坐下聊會兒。”
...
茶室裡,靳淵柏和池玉蘭面對面坐下。
池玉蘭繃著臉,努力保持鎮定:“說吧,這到底怎麼回事。”
靳淵柏給她倒瞭杯茶,推瞭過去,“來嘗嘗,你母親以前很愛喝我泡的茶。”
可她並不領情,隻是有些微微不耐的將茶杯推到一邊,嘴唇抿成一條線:“靳老,別再繞圈子瞭,顧煙和你孫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以前小時候怯怯地喚自己叔叔的小女孩,終究是長成瞭陌生的模樣。
他輕輕一嘆,這不怪她。
“時嶼和小煙幾個月前領證瞭,本來我也不確定小煙是你的女兒,隻是她和曼芳太像瞭...”
池玉蘭越聽越覺得荒謬,女兒怎麼會、怎麼能背著自己就偷偷結婚瞭呢!
而且她結婚的這個對象,還是靳淵柏的孫子!!
她呼吸變得急促,“我不同意。顧煙還小,二十二歲幹瞭糊塗事我有責任去糾正她。更何況,靳老的小孫子來得怕是並不體面吧?”
靳淵柏不答。
不管他喜不喜歡靳時嶼這個孫子,現在嵩宇的接班人都是他。
他理解池玉蘭討厭自己甚至是憎恨自己的心情,可他的小孫子可不存在配不配得上她女兒的說法。
如果不是小孫子執意偏要,那他的妻子人選可以比現在更好。
靳淵柏淡淡笑瞭笑,“玉蘭,你扯遠瞭。現在我們說的是小煙和時嶼的婚禮。我記得在M國時,小煙就乖巧討人喜歡,我這兩個孫子都愛往你們傢花園跑。”
“呵呵,時嶼和小煙也算是青梅竹馬吧。”
池玉蘭太陽穴跳瞭跳,她丈夫和靳淵柏的兒子關系不錯她是知道的,不過她當時和顧如生感情並不和睦,當然沒有插手男人交友的權利瞭。
顧如生曾笑言以後兩傢若是結瞭親傢更好,但這不是池玉蘭希望看到的。後來靳淵柏兒和孫子出事瞭,她才松瞭一口氣,靳傢回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瞭。這一眨眼快過去十年瞭,如今誰還記得那會兒大人們之間的談笑話呢。
靳淵柏原本也沒認出來,直到調查後才發現瞭一切。
他暗示過顧煙婚事要和傢裡人好好說,看來是沒說成瞭。
“青梅竹馬?靳老,我們小煙才二十二,你小孫子都大瞭我們傢小煙八歲!”
她差點沒直接說,你孫子這麼老瞭怎麼有臉說和我女兒青梅竹馬的。
靳淵柏也不惱,他吹開茶杯裡的浮沫,淺啜一口:“如生生意越做越大,該歇歇瞭。精力多放在孩子身上,有事讓他們自己去闖一闖,何樂而不為呢。”
“別像我,後悔也來不及瞭。”老人低頭垂眸,掩蓋眼底的憂傷。
池玉蘭將到嘴邊的話又壓瞭回去,她知道靳老的兒子英年早逝,大兒子更是禍至殘疾。
雖然她對靳淵柏嫌惡至極,但並沒有波及到其他無關的人,隻是她不想女兒和靳傢多糾葛罷瞭。
她拉回正題,“靳老,說再多也沒用。他們兩個不適合,還是好聚好散的好。”
靳淵柏,抬眸眉梢微微一挑,“可是玉蘭啊,他們兩個的孩子都幾歲瞭,你還要反對嗎?”
池玉蘭:?
她瞳眸盛滿震驚。
她捂著胸口,大腦都開始缺氧:“孩子?”
怎麼可能有孩子?
顧煙才離傢幾年?!!
哪裡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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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煙缺席瞭一期的錄制,第二天就去趕工,錄完這最後幾天,《決戰巔峰》也告一段落瞭。
隻是靳棲元有些悶悶不樂,這個周末爸爸媽媽又不在傢,阿姨帶著他去遊樂園玩瞭會兒,五點才回傢。
阿姨牽著小奶包,沒想到樓下卻看到意外之人。
小傢夥歪著頭,皺巴巴的小臉怔在原地,看著身著灰色束腰風衣的池玉蘭,聳瞭聳鼻子。
池玉蘭和靳淵柏分開後,找到顧驍質問,她聽著兒子那支支吾吾的語氣,氣不打一處來。
原來,他知道顧煙有孩子的事。所以,隻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對於掌握多年的女兒,超乎她想象的逃出傢,並且這接踵而來的荒唐事讓她徹底亂瞭陣腳。
她除瞭震驚、不敢置信外,更是深深的無奈。
她好像從來沒真正瞭解過自己的大女兒一般。
阿姨註意到靳棲元的奇怪,她低頭看著那明亮的眼睛閃過一絲困惑,溫柔的蹲下:“元元走累瞭嗎?”
靳棲元腦袋晃的像撥浪鼓,他揉瞭揉眼睛:“我好像看見我外婆惹。”
池玉蘭略帶審視的眼神飄瞭過來,白白凈凈的小朋友,鼓著小臉正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外婆。”孩子悶悶的喚,讓池玉蘭微微一頓。
她神色清冷平淡,“小朋友認識我?”
靳棲元抓著阿姨的手,重重的點頭。
認識,但他知道外婆不喜歡自己,還有媽媽跟外婆關系不好。
媽媽一見外婆回來後就不高興。
他怎麼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所以連帶著靳棲元也並不喜歡這個外婆瞭。
他嘟瞭嘟嘴,“外婆是來找媽媽的嗎?”
小傢夥是在擔心媽咪晚上回來情緒又不好瞭。
池玉蘭神色復雜,她想到兒子的話。
“媽,您別把您外孫嚇到瞭啊,元元很可愛的。”顧驍不忘囑咐著。
“姐生孩子的時候我們都不在身邊,可是元元見到我第一眼就能認出我,可想姐姐在我外甥面前多麼頻繁的提起我。所以姐還是很念親情的,您可不能把她越推越遠。”
“不然,她真的不回來瞭,您又該難受瞭。”
池玉蘭扯瞭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朝他招瞭招手,“元元,是外婆來看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