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心不在焉的視頻掛掉後,靳時嶼第一時間給林雅文去瞭電話。
“煙兒怎麼回事?到底出什麼事瞭?你不是跟在劇組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林雅文喉嚨一緊。
其實她也是這幾天發現不對勁的。
本來女明星嘛,就吃到少,隻是從這走開始顧煙吃到可以說是極少瞭。隻因為謝導一句她還不夠劉春芳。
“靳總,謝導說的,我們也沒辦法啊。小煙拼命三郎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麼大的劇組,這麼重要的角色,對於小煙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林雅文其實也非常心疼,她看著顧煙瘦到變瞭形,可這部劇後面的劉春芳東躲西藏瞭五年才被真正抓到,之前光鮮亮麗的形象確實非常不“劉春芳”。
“不光是瘦,難道你沒發現煙兒狀態非常不對嗎!”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林雅文一怔,也開始有些慌瞭,“沒、沒有吧。靳總,剛剛我看小煙還說要和孩子視頻呢。”
她傢藝人從說話到吃飯到行動的狀態,都……
都非常的劉春芳。
顧煙她一直沒從角色裡抽離出來!
林雅文舔瞭舔嘴唇,“靳總,那現在怎麼辦?”
靳時嶼知道顧煙出問題瞭,如果再沒人給她疏導,她怕要出大問題。
他想也不想的聯系許諾買最快飛過去的機票,但兒子怎麼辦?
綜藝還沒結束,可是他也不能帶兒子去,他相信顧煙一定不會希望自己這個狀態見到兒子。
靳時嶼深吸一口氣,走回房,摸瞭摸兒子的頭:“爸爸有事要請假幾天,元元你還想錄嗎?”
“如果你不想錄的話,我們就回傢。”
靳棲元垂眸,認真想瞭想,“可是爸爸,媽媽教過我要堅持哦。爸爸是不打算回來瞭嗎?”
靳時嶼語塞,他不確定那邊顧煙的狀況怎麼樣。
“如果爸爸你還回來的話,元元還想錄。”
靳棲元很難得跟這麼多小朋友一起玩,雖然好辛苦可是很好玩誒!
“好。那我叫沈叔叔來替班陪你下一站,下一站結束之前我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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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辭,你知道你好兄弟靳傢的小孫子兒子都那麼大瞭沒?我聽你奶奶說他們還上瞭個什麼直播,你看瞭沒?”
沈辭筷子一頓,他知道,他怎麼不知道!
最近隻要回爺爺這兒,就會被兩位老人念叨,他耳朵的繭都兩米厚瞭!
花白的老人放下老花鏡,“哼,他看什麼!他看瞭也裝沒看到!你說說,你到底為什麼不結婚。我們給你介紹對象你說是商業聯姻,我們讓你自己帶個人回來,你說找不到。”
“小兔崽子,你跟奶奶說,你是不是那個、那個小零!”
沈辭一激動站瞭起來,“什麼零不零的,老婆子你還說啥呢。”
沈奶奶睨瞭自傢老伴一眼,“你懂啥!現在年輕人花活多,同性戀非說什麼零和一。你別打岔,阿辭你來說,你說話!”
沈辭無言。
他奶奶戴著個老花鏡抱著手機,都學到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奶奶,我不是。我不喜歡男人,我發誓我喜歡男人我就活該當零。”
沈奶奶不依,“那你為什麼不結婚!你二十七瞭!不是十七!靳傢那個天天催他傢孫子一百零八遍,我和你爺爺頭都抬不起來!”
沈辭:……
他不理解,為什麼現在老人都開始比這些瞭。
可該死的靳時嶼的電話號好巧不巧的打過來瞭。
沈辭氣不過,指節給掐瞭,被眼尖的沈奶奶發現。
“欸,臭小子,你掛小嶼電話做什麼?”
剛好,靳時嶼又再次打來,沈奶奶指節滑到接通鍵。
“喂,兄弟幫我來參加一個節目怎麼樣?”
沈辭沒好氣道,“不去。”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被沈奶奶截瞭胡。
“喂,小嶼啊,是我啊你沈奶奶。嘿呵呵,你剛剛跟阿辭說的什麼節目,是你錄的那個爸爸和兒子的嗎?”
靳時嶼明顯一怔,“對,沈奶奶好。我這幾天要請假,想請沈辭幫我帶幾天娃,不過他不願意那就算……”
“願意,怎麼不願意,你放心我們傢小辭一定去。你們是好兄弟嘛,怎麼會這麼點忙都不幫呢。”
沈奶奶瞪瞭自傢孫子一眼,“呵呵去參加一下也剛好體會下當爸爸的感覺,不然也不知道他這輩子有沒有機會當爸爸瞭……”
沈辭:?
靳時嶼:……
“好,那就這麼說定瞭,我把具體的信息發給他。沈?奶奶,那就謝謝你瞭,改天我請您和沈爺爺吃飯。”
沈奶奶替孫子掛完電話,叉腰指著他中氣十足道:“沈辭,你要是不去,以後就別回來看我和你爺爺瞭!”
沈辭:……
不是,到底誰才是他們的親孫子啊?!?
-
“咔!”
謝導喊瞭停,“顧煙不錯,這場OK瞭。下午準備下,還有一場重頭戲。”
顧煙擦瞭擦臉上的灰,彎瞭彎唇:“謝謝導演。下午我會加油的。”
她還是習慣沒成功過一段,先去那隱秘的角醒醒腦。
但是這方法似乎對她不太管用,她還是會經常夢見劉春芳。一個模糊到虛幻的女人,可她就是知道那人是劉春芳。
顧煙從兜裡找到一盒女士煙,她點燃,也不抽,就看著那橙紅的火點在指尖燃成灰燼。
就這麼看一會兒,她似乎就能往外抽離一點。
她突然理解那些煩悶的時候來根煙的男人們瞭。
顧煙籲瞭一口氣,拍拍褲子的灰,準備起身回去。
林姐最近對她看的很嚴,晚回去一點都要問老半天,生怕她怎麼樣瞭似的。
當她垂眸準備從樓梯間上去時,映入眼簾一雙黑色皮鞋。
顧煙一頓,視線慢慢上移,最後定格在那張矜貴俊逸的臉。
她喉嚨微滾,“你,怎麼來瞭?”剛剛夾煙的那隻手心虛的往背後藏瞭藏。
靳時嶼漆黑的瞳眸微縮,抬腿踩到和她同一個臺階,大掌一扯將人擁進回來瞭。
聲音沙啞克制,尾音的伴著一絲難察的哽咽,“對不起,我來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