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爺爺奶奶的，這是大伯的、哥哥的，還有伯母和姑姑……”
霍歸寧把禮物一件一件地往外掏，分給在座的眾人。
雖然不是很貴重的物品，但收到禮物的眾人皆喜笑顏開。
“謝謝寧寧！伯母很喜歡！”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霍老爺子也說瞭句：“有心瞭。”
霍歸寧羞澀一笑。
小小年紀，還挺會籠絡人心。
霍宵征的眼中笑意浮現。
霍老爺子問：“公司的年會結束瞭嗎？”
霍宵征：“公司的年會是明天。”
霍歸寧問：“爸爸，我們也要去年會嗎？”
霍宵征：“嗯，我們過去呆一會。年會結束後，我們就放假。”
霍歸寧雀躍道：“可以睡懶覺瞭。”
霍宵征摸瞭摸她的頭發。
霍老爺子看著父女倆的互動，心中感慨頗多。
原本以為自傢小兒子對秦傢姑娘糾纏不休，會沒個結果，自己有生之年，可能都沒辦法看到霍宵征的孩子。
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霍老爺子又問：“聽說你想拍雲城的地皮？”
已經是飯後，大傢圍坐在客廳，姿態閑散。
霍歸寧窩在霍越澤身邊，看他玩遊戲。
聽到霍老爺子提起雲城的事，霍歸寧忍不住豎起耳朵。
霍宵征：“嗯，之前打算建個度假山莊，正巧寧寧也很喜歡雲城。”
霍老爺子點瞭點頭，語氣贊許：“老祖宗們都在雲城，寧寧喜歡雲城也是必然的。”
霍婧偷偷翻瞭個白眼，也不知道是誰，還想著把寧寧過繼給大哥傢呢。
這會子，又迫不及待把寧寧納入霍傢瞭？
不過這話，霍婧可不敢說。
霍歸寧聽他們越聊越偏，故作好奇道：“爸爸，薑溯源不是也要競拍那塊地嗎？”
寧寧的話，讓大人間的動作齊齊一頓。
霍宵征面不改色：“他想拍，也要看他有沒有本事。”
霍老爺子不太贊同：“你怎麼又和薑傢那小子對上瞭，是對秦傢那姑娘還不死心嗎？”
霍宵征否認瞭：“和秦知頤無關。”
霍老爺子顯然不信：“那你為什麼偏偏和他杠上？雲城那塊地的商業價值很高嗎？”
霍宵征想瞭會兒，說：“那塊地沒什麼商業價值，但勝在風景不錯，空氣也新鮮。”
“我原本打算拍下來，改成度假山莊，有空就帶寧寧過去療養。”
霍歸寧：！
霍宵征居然這麼貼心嗎？
這麼一說，霍老爺子倒是理解瞭：“雲城的山水確實適合療養。”
霍延欽問：“既然沒有什麼商業價值，薑傢拍那塊地做什麼？”
霍宵征淡淡道：“應該是為瞭秦知頤吧。”
霍延欽：……
霍歸寧心中一顫，這是又要和男女主角杠上瞭嗎？
她舉起手，弱弱道：“爸爸，對比雲城，其實我還是更喜歡南城。”
霍宵征：“什麼意思？”
見眾人都望著自己，霍歸寧生出瞭點退意。
但想起霍宵征和自己是命運共同體。
霍歸寧硬著頭皮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要什麼度假山莊，我想和大傢在一起。”
她的話如同一股暖流，匯入每個人的心房。
霍宵征的眼中浮現出一絲笑意：“好，爸爸知道瞭。”
沒想到霍宵征這麼容易就被說服，霍歸寧松瞭一口氣。
霍越澤從遊戲中回過神來，招呼霍歸寧：“寧寧，我死瞭，輪到你瞭。”
霍歸寧爽朗道：“我來瞭~”
……
公司年會的時間定在晚上六點。
霍宵征白天帶著霍歸寧去瞭公司，由霍越澤陪著霍歸寧，在公司的網球場中，陪她打網球。
運動結束後，霍歸寧又把自己在雲城畫的畫，給美術老師修改。
霍越澤則是在畫室的沙發上坐著，等著寧寧下課。
畫室是由辦公室改造而成的，大致的佈局和盤龍灣別墅的並無二致。
為瞭遷就寧寧的身高，畫室內的用品和桌椅，都按照寧寧的標準，放矮瞭。
“這次的作業很不錯，和你平時的風格相差很大。”美術老師誇獎道。
霍歸寧笑：“雲城的風景很好，所以忍不住就畫瞭下來。”
美術老師是個留著黑色及腰長發的女性，名叫魏清秧。
她的年紀大概在30歲左右，談吐溫柔，講課的時候自有一套邏輯。
魏清秧問：“你對明亮色彩的掌握明顯不及暗色系，你喜歡暗色系的畫？”
她看過霍歸寧之前的畫作，氛圍壓抑，色彩也很沉悶，雖然不讓人心生愉悅，但那種置之死地的新生力量很抓人。
霍歸寧也說不好自己喜不喜歡，不過：“暗色系的畫，很多都來源於我的夢境，或者是幻想。”
霍越澤聽著寧寧的話，心中閃過一絲酸澀。
魏清秧接下這份工作之後，也瞭解過霍歸寧的背景。
聽到她這麼說，魏清秧並不意外。
她點瞭點頭：“美並不隻有一種標準。不管是明亮的、陰暗的、閃亮的或是血腥的，隻要有內容，都是美的。”
霍歸寧很贊同她的理論。
魏清秧接著說：“繪畫習慣也會跟著畫者的心境，變幻風格。”
“你不用擔心你的畫風過於陰鬱。等你的技巧日益嫻熟，畫筆，隻是你和這個世界溝通的媒介而已。”
霍歸寧笑瞭：“我不擔心的。”
陰鬱算什麼？能解決就解決，解決不瞭，就撕裂它。
透過窗戶的反射，霍越澤看到寧寧神色中帶著一絲決絕。
轉瞬即逝。
霍越澤擦瞭擦眼睛，再看過去，霍歸寧神色專註地聽講，方才的畫面，仿佛隻是他的幻覺。
落日的餘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留下一地橙黃色的光。
時鐘慢慢走向六點。
霍宵征敲開畫室的門，把霍歸寧和霍越澤帶走。
“哥哥，你參加過年會嗎？”
霍歸寧第一次參加年會，難免有些好奇。
往年，霍越澤忌憚小叔的威嚴，從沒參加過公司的年會。
但寧寧這樣問，他說沒參加過，豈不是丟人。
他含糊地嗯瞭一聲：“年會很無聊的。”
霍歸寧有些失落：“啊……我還以為會很有意思呢。”
霍宵征瞟瞭大侄子一眼，彎腰抱起寧寧：“年會有抽獎環節，聽說今年有神秘大獎，到時候你也可以參加。”
霍歸寧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