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裡走後,我們倆把門一關,坐在床上開始研究對策。
“鐘小仙人,一千萬買一個會員是不是有點不太值?”譚芳申似乎也有點心疼錢瞭,其實我能理解他,畢竟辦個會員我們也不是真的要去裡面玩女人,隻是想打聽下那天拍賣紫檀木的人是誰而已。
“這個怎麼說呢,要說一千萬買條命,不算貴,但是如果有其他的辦法,我們還是盡量不要太破費吧!”其實我想說的是,如果可以花點小錢就能打聽出來我們想要知道的情況,那剩下的錢不如給我算瞭,但這個想法我隻是在心裡過過癮,並沒有說出口,我怕這個譚芳申說我是趁火打劫,一激動當場敲死我瞭。
“那鐘小仙人你有什麼好的想法麼?”
我說:“你給你那個叫謝全祥的朋友打個電話,問問他當天是怎麼帶你進去的,要是實在不行,我們到瞭晚上再去一趟,最好趕在裡面的工作人員上班之前等在門口,掏些錢買通幾個人,然後讓他們進去打聽,要是誰給瞭有價值的線索,再多給點錢也無所謂,最起碼比直接辦個會員卡進去要便宜很多。”
譚芳申點瞭點頭說:“隻能先這樣辦瞭”
說罷他拿出電話給謝全祥打瞭過去,在電話中那人說,他的邀請卡也是朋友給的,一卡隻能多帶一個人,還說那段時間他的朋友有事來不瞭泰國,而他卻很閑就想著過來看看,順便放松下心情,至於他朋友是如何得到的邀請卡他就不知道瞭,之後謝全祥又問瞭譚芳申那塊紫檀木料打造出來沒,譚芳申似乎沒有把料子中有鬼的事透露給他,所以支支吾吾的回答說,還沒到完工的工期,之後又閑聊瞭幾句有的沒的,便掛瞭電話。
謝全祥的這條路走不通瞭,看來我們隻能是到晚上再去一趟那個會所瞭,之後在阿裡帶回飯之後,吃飯期間,我們又向阿裡打聽瞭會所的營業時間,然後把想法告訴瞭他,並且說不用他跟著瞭,直接就在這酒店休息等著我們就行。
阿裡也是個十分通透的人,估計是琢磨著我倆晚上是要去玩瞭,帶著他不方便,更不可能給他辦張卡一起進去,在門口等著還不如在這等著舒服,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麼,很開心的答應瞭下來,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瞭,我猜想他可能把我倆當成特別有錢的主,肯定不會丟下他跑瞭,更不可能虧待瞭他。
一下午我們倆就在酒店趟著,期間我還跟魯深通瞭電話,問瞭那邊的情況,對方說魯智又犯瞭兩次毛病,身上的黑斑更大瞭,現在也是剛剛吃過飯休息瞭,還讓我們如果可能就盡快回去,不然他擔心時間不夠,我算瞭下時間,從我接到這個活到今天,都已經五天瞭,確實是時間不多瞭,我連忙答應著掛瞭電話。
一下午我和譚芳申幾乎沒說什麼話,等到下午四點多左右,阿裡把我們倆送到瞭會所門口,便開車回酒店去瞭。
我倆站在離會所不遠的樹下等著,差不多十來分鐘左右,就來瞭一個年輕的男人,看樣子是要往會所裡進,我和譚芳申連忙上前攔住瞭那人,之後用中文說:“您好,請問你是這個會所的工作人員麼?”
本來一開始我還擔心怕是語言不通,但是突然又想到這麼高級的會所裡,工作人員絕對是會至少兩個國傢的語言,而中文和英文應該是最基本的吧!
果然,年輕男子點瞭點頭,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回道:“是啊!二位是?”
“哦哦!是這樣的”譚芳申邊說,邊把年輕男子拉到瞭一旁稍微隱蔽的地方繼續說道:“我想打聽個事,請問半個多月前的一場拍賣會,那個最後的紫檀木料的拍賣者是誰?你知道麼?”
年輕男子皺瞭皺眉,狐疑的看著譚芳申還有我,防備的問:“你問這個幹什麼?我們這裡有規定,不能透露任何客人的信息給別人,否則我不僅會丟掉工作,還有可能受到傷害”
我一聽他話中的意思,似乎是知道那個木料主人是誰,否則他直接回答說“不知道”不就完瞭麼?搞那麼一大堆幹啥?又丟工作又受傷害的。
譚芳申也不是傻子,似乎也猜到瞭這一點,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厚沓千元泰銖在年輕男子面前晃瞭晃,說:
“我們倆是從中國來的,聽說有上好的紫檀木料,但被拍賣瞭,所以我們想找那木料的拍賣者問問看,他那裡還有沒有多餘的瞭,如果小兄弟你知道並且告訴我這個人是誰,我手裡的這錢就是你的瞭,而且我絕對會保密的,我們中國人說話算話”
年輕男子一開始似乎有些猶豫,但眼神接觸到譚芳申手中那厚厚的一沓鈔票上後,向四周看瞭一眼,見沒有其他人瞭,最後一咬牙說:“他叫巴頌·西那瓦,傢住清萊”,說罷一把拽過譚芳申手裡的錢,趕緊跑瞭。
譚芳申和我也沒攔他,我們心裡都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會騙我們的,因為一個人的眼神可以告訴我們很多事,別說久經商場的老油條譚芳申瞭,想騙過我也沒那麼容易。
更何況這小子也是跑得瞭和尚跑步瞭廟的,隻要他在這裡工作,我們就不難揪出他,所以,我和譚芳申再次商量,由於時間緊迫,隻能連夜趕往清萊。
之後我們給阿裡打瞭電話,問他方便跟我們去清萊麼,價格可以提高,每天給他一萬泰銖。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一萬泰銖就把阿裡的時間買斷瞭,其實,這也是跟泰國收入不高有關系,在這裡普通的工人一天工資也不過幾百泰銖,一萬泰銖相當於一個月的工資瞭,阿裡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到十分鐘便看到阿裡的車出現在我們倆的視線內,之後我們又隨便吃瞭一點飯,銀行卡和護照都在我們身上,酒店裡也沒有值錢的東西,所以我們直接向清萊市出發。
估計阿裡也是猜到我們來泰國並不是遊玩那麼簡單,路上他很識趣的並沒有問我們為什麼突然去清萊,隻是跟我們簡單的介紹瞭下。
他說清萊在泰國的北邊,和緬甸、老撾挨著,具有神秘的金三角的說法,距離曼谷雖然隻有八百公裡左右,但由於那裡道路崎嶇,多是山路,交通閉塞,所以估計得十幾個小時的車程,並且叮囑我們倆說,那個地方是制造鴉片也就是毒品的大本營,市區還好,但如果要是去山裡邊一定要小心行事,陌生人給的煙和水都盡量不要碰,而且一定要低調,低調,再低調。
聽他這麼一說,我都覺得這一天一萬的泰銖給的太值瞭,換瞭別人未必能這麼盡心盡力的,最起碼不會提點你這麼多。
之後在車上我和譚芳申迷迷糊糊的睡著瞭,差不多天亮的時候,我們被阿裡叫醒,說是到瞭清萊。
我下瞭車伸瞭伸發麻的腿腳,就準備叫阿裡帶我們去酒店休息一下,可這時,阿裡卻直勾勾的盯著一同下車的譚芳申,半天沒說一句話,我狐疑的也看向譚芳申,這一看,嚇得我心裡咯噔一下,對方的臉上在這一夜之間竟然長出瞭好幾塊黑斑。
我連忙催促發愣的阿裡趕緊就近找個酒店,阿裡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重新把汽車打著火,住進瞭一個叫艾美的五星級酒店,譚芳申臉上的黑斑看起來有些滲人,我怕太引人註意便叫阿裡買塊頭巾回來,好遮擋一下。
我倆在車上睡瞭一夜,再加上譚芳申的黑斑已經開始擴散到臉上,似乎是耽誤不得瞭,所以我們倆白天出門去打聽那個叫巴頌·西那瓦的傢,好在這人在清萊比較有名,問瞭幾個在當地的中國人後,終於知道他傢的住址,是在清萊一個叫白廟的旅遊景點附近。
我們回到酒店叫醒瞭阿裡,跟他說瞭地址後,又再次驅車趕往白廟,到瞭地方幾乎是傍晚瞭,我們幾乎沒費什麼勁就來到瞭巴頌·西那瓦的傢,也是個別墅建築,似乎泰國人不喜歡高樓大廈,住傢戶除瞭平民區之外,稍微有點能力的住的全是清一色的別墅。
我們下瞭車走瞭幾步,就看到巴頌·西那瓦傢的門口聚集瞭很多人,而且還有古樂聲,吹笙聲十分的熱鬧,我當時以為他傢有什麼喜事,剛準備上前去的時候,身後的阿裡趕忙拽住瞭我,然後拉著譚芳申就往後退,我倆不明所以但也沒拒絕,跟著阿裡退出瞭人群。
“兩位老板,你們來這是要找人麼?”阿裡壓低瞭聲音問著我倆。
“對啊!我們是來找人,怎麼?”
譚芳申莫名其妙的看瞭眼阿裡,阿裡的表情也十分的怪異,抿瞭下嘴繼續說:“這傢死人瞭,你們是要來參加葬禮麼?如果不是,我勸你倆還是改天來吧,看樣子是今天晚上要下葬的”
“死人?”
我詫異的回頭看瞭眼門口吹鑼打鼓還跳舞的人群,而且他們每個人臉上根本沒有痛苦的神情,更沒有人哭,我心裡納悶的很,誰傢死人能把葬禮活生生的辦成跟喜事似得?
“哎!兩位老板啊!你們到底懂不懂啊?不懂的話怎麼能過來參合呢?”阿裡無奈的直搖頭,眉頭都皺成一個川字瞭。
譚芳申更為吃驚,問阿裡:“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們講講”
“兩位老板有所不知,你們要找的這個人一定是個泰國的苗族人,而且他傢的確是死人瞭,苗族人信鬼,葬禮也十分的復雜,人死後先是歌舞嗩吶歌頌死者,等著他的傢屬到齊,然後殺雞宰豬祭鬼,之後就開始下葬瞭,而且下葬時間會在晚上”
阿裡說著,我就聽到身後傳來瞭竹竿敲擊的聲音,之後有兩個壯漢將竹竿一劈兩半,隨後一人將一半的竹竿中間掏空。
身邊的阿裡繼續說:“這就是在做棺材,你看吧,要不瞭多久,就要殺雞宰豬瞭,等這一切做好,死者就要下葬,但是死者的配偶和孩子不能去送葬,省得他的鬼魂晚上回來打擾傢人”
阿裡的話音剛剛落下,那邊就聽到瞭豬淒厲的嚎叫聲,伴隨著雞的“咯咯”聲,一切像是為瞭印證阿裡的話一般,按著他說的步驟一一進行。
“臥槽,鐘小仙人,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旁邊的譚芳申見狀,拉瞭我一下,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阿裡可能也聽到瞭他對我的稱呼,震驚的眼神看著我,沒說一句話。
“不管怎樣,我們也得進去看看”
說罷,我率先向別墅內走去,譚芳申緊跟其後,阿裡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也跟著我倆進來瞭,我沒有阻攔,反正等回國後,誰都不認識誰,他想跟著就跟著吧!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們還需要他來做翻譯,畢竟像這種泰國的原住民,就算懂得漢語,也未必能精通,語言不通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