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陰氣男

作者:酴醾月下香 字數:3083

進到瞭別墅裡,我們先是看到屋裡擺滿瞭花束,然後正對著門口有一張超大的老男人彩色照片,照片旁邊密密麻麻的寫瞭很多的泰字,我和譚芳申全都看不懂,就叫來身後的阿裡幫我們翻譯。

阿裡看瞭一會兒低聲對我們說:“此人名叫巴頌·西那瓦,生於1949年,生前是個收藏愛好者,為曼谷博物館的建造出過資,也在曼谷博物館工作過兩年,之後由於身體原因在三天前死亡……讓後者歌頌,希望他能長存,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阿裡翻譯完之後,我跟譚芳申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我們此次飛躍三千公裡來泰國的目的就是找到此人,可這人竟然死瞭?而且馬上就要下葬瞭,這不是湯圓沒餡整個一白丸麼?

此時我心裡琢磨,要是實在不行,就隻能跟著送葬瞭,等下葬後我再找機會把這個巴頌·西那瓦的陰魂叫上來問問究竟,雖然語言不通,但到時候隻能把阿裡的采聽官打開,讓他幫著翻譯下,不然我真的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瞭。

想到這裡,門口響起瞭一陣緊密的鑼鼓聲,似乎是要起屍下葬瞭,我趕忙叫著愣神的譚芳申和阿裡走瞭出去,說要跟著送葬,阿裡一開始不太願意去,說這送葬如果不是死者的親朋好友,是會沾染上邪氣的,譚芳申心急的掏出一大把的泰銖塞給瞭阿裡,然後又低聲對他說:“你放心,有任何邪氣鐘小仙人都會幫你解決的,這些錢你拿著,回去瞭我再給你,幫幫忙,我們需要你”

阿裡依舊拗不過譚芳申,也不舍得手裡的錢,最後還是選擇跟著我們去瞭。

送葬的人先是把別墅後面小屋的板壁拆掉,然後抬著一個竹子樣的月牙小船在前面走,我們三人跟在浩浩蕩蕩的隊伍尾部假裝送葬的友人,一路上歌舞和囉聲一直沒有停歇過,也沒有人哭泣,甚至還有說有笑,此時天已經黑瞭,這種詭異的送葬習俗讓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我身邊的阿裡和譚芳申卻是真的想哭瞭出來。

原因就是,由於譚芳申面部的黑斑關系,他頭上帶瞭塊頭巾,並且把一大半的臉也給遮擋瞭起來,其實這樣的行頭在泰國也是隨處可見,不過大多數都是女人遮頭擋面的,很少出現在男人身上,所以他的這個怪異裝扮,吸引瞭不少人的側目,本來是想擋住屍斑不引起其他人的註意,但現在看來,這個方法還是有點適得其反瞭。

我們三人在隊伍的後面跟著,前面的人一邊走一邊吹笙,凡是路過的人都知道這是個送葬的隊伍,深怕混入其中沾染瞭什麼晦氣,所以這一路幾乎是暢通無阻,大概行走瞭二十分鐘左右,隊伍的最前方突然燃起瞭幾個燈籠,就在我疑惑之際,身邊的阿裡向我靠瞭過來,解釋道:“這燈籠是引魂燈,在距離墓穴不遠處就要點燃,等到死者下葬後,打燈籠的人就會把燈籠扔掉,然後整個隊伍抹黑回來,據說這樣做是為瞭讓鬼迷路,使他不能找到回傢的路”

我瞭然的點瞭點頭,心想,原來泰國的引魂燈是這個意思啊!挺有想象力的嘛!

不過一個地方一個風俗習慣,雖然他們把我們陰間的引魂燈說成這個功效,但我也沒必要去糾正他們,再說,我說的話他們能信才出鬼瞭呢,保不準還得給我按上一個褻瀆亡者的罪名,這黑鍋我可不能背啊!

就在我腦子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邊猛的有一種不尋常的氣息,那種氣息很像陰間的陰氣,直接逼著我後背冒冷汗,這種感覺讓我十分的不爽,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陰魂跟上瞭,可轉念一想,哪個陰魂那麼大膽?雖說我的判官之力少的可憐,但至少也是有的啊!難道泰國的陰魂不怕判官?怎麼可能?

我狐疑的扭頭向後看去,隻見我身後又多出瞭一個人,而那陰氣正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我不由的仔細辨認瞭一下,才發現此人是個大活人,身上有陰氣,也許就是冥王所說的,是個通靈人吧!

身後的人見我盯著他看瞭半天,也沒因為我的唐突而有所生氣,反倒是對著我咧嘴笑瞭笑,那笑容很是友好,把我搞的瞬間不知所措,連忙繼續趕路。

可我心裡卻揣測,莫非這個人認識我麼?不然他對著我笑什麼?

還是傳說中喜歡男人的男人?玻璃男?據說泰國有很多的玻璃男啊!想到此我不由的心裡泛起瞭惡心,最好他別是這個想法,不然我絕對會打的他滿地找牙。

送葬隊伍在一片密林處停瞭下來,然後吹笙的,打燈籠的,歌舞的全都圍瞭半個圈,之後就有幾個壯漢拿著鐵鍬在地上開始挖,手法相當的熟練,沒幾分鐘一個人形的土坑便挖好瞭,再之後有一個帶頭人站在瞭我們面前,開始指揮我們如何的站隊形,感覺上就像戰士操練一般,有好幾次我都想放聲大笑,最後都被我給憋住瞭。

譚芳申帶著面巾,我也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從他略微抖動的身體來看,他估計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就是他的嘴被擋住瞭,不然我猜想絕對可以看到他那口大白牙。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們倆不尊重死者,隻是這種泰國葬禮對我們來講,的確很好笑,沒當場笑出聲來,已經算是忍耐力超強瞭。

我和譚芳申還有阿裡站在隊伍的最後邊,自然而然的又被安排瞭隊形的圈外,當然我身邊還有那個身體帶著陰氣的玻璃男,我們剛剛站好,新一輪的吹笙又開始瞭,似乎是死者將要入葬瞭。

隨著吹笙的聲音越來越急,圈內的葬禮已經開始,這時我身邊的玻璃男似乎內心有什麼強烈的波動,因為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體內陰氣在不斷上攀升,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體而出。

我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更不知道他來此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卻從他的陰氣中發現瞭滔天的恨意,我敢肯定的是,他恨那個死者。

玻璃男似乎也是在隱忍著,直到領頭人一聲怪叫,我估摸著是類似“下葬”之類的話,我身旁的玻璃男終於有瞭動作,隻見他快速的竄到隊伍的最前方,然後就傳來瞭一片驚呼聲,再之後便是鬼哭狼嚎的叫喊聲,整個隊伍頓時亂成瞭一片,大多數人也在這混亂中摔倒瞭。

“臥槽,什麼情況?”

譚芳申也是大叫一聲,然後就被反應過來的阿裡強行將我們倆拉離瞭人群。

“怎麼回事?”我吃驚不小,這葬禮一路都是順順利利的,怎麼到瞭下葬的節骨眼就成這樣瞭?還有剛才那個玻璃男究竟做瞭什麼?我確定這場混亂是他搞出來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死者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行,我要找到他。

此刻我也顧不得阿裡跟我解釋什麼瞭,趕緊在人群裡找尋那個身帶陰氣的傢夥,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人身上絕對有我們想要瞭解的情況,準確來講,我認為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人,比引出死者的陰魂更為重要。

我快速的將陰氣聚集在眼睛上,很快的就發現離我不遠處,那個自帶黑色陰氣的傢夥正在那看熱鬧,我二話不說直接奔著那人跑去,等馬上接近他的時候,那人似乎有所察覺,轉身朝著密林深處跑瞭過去,我趕忙招呼瞭一聲還在人群中傻愣著的譚芳申和阿裡,讓他們跟著我,之後我便頭也不回的向陰氣男跑去的方向追瞭過去,反正他倆身上有電話,如果跑散瞭大不瞭打個電話重新聚合,但一旦把陰氣男跟丟瞭,可就難找瞭。

我一股腦的往林子裡沖,完全不管身後的譚芳申他倆,因為他倆怎麼樣也追不上身為判官的我,隻要讓他們知道我離開瞭那裡就行瞭,我將陰氣運行到腳底,頃刻間就追上瞭那個隻顧著往前跑的陰氣男,前面的陰氣男似乎也感覺到我的逼近,也不準備再跑瞭,掏出一把匕首就對著我的胳膊刺瞭過來。

我的反應能力很是強悍,這都多虧瞭冥王三不五時的訓練,就在刀子靠近我的時候,我反手抓住瞭陰氣男的胳膊,強行將他的匕首打掉,之後又來瞭個翻轉,試圖將他制服,可陰氣男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原地轉瞭半個圈,輕松的化解瞭我的動作。

“你是誰?跟死者有什麼仇恨?”

我見陰氣男並沒有進攻也沒有逃走,就站在離我不到三米的距離和我對視,不由的出口質問。

陰氣男冷笑瞭一聲,反問我“你又是誰?為什麼管他的閑事?”

“臥槽,是老子先問的你”

我被他問急瞭,腳下踏著七十二天罡正步快速的朝他略去,隨後一拳就對著他的臉頰砸瞭過去。

他被我這麼一拳打瞭個踉蹌,直接就倒在地上,而就在這時,譚芳申和阿裡也追瞭過來,而且正好看到我飛身撲在陰氣男身上,將他鎖在瞭自己下盤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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