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巖的眉皺得可以夾住一個鋼嘣瞭。這女人疼瞭整整四個小時,居然一聲不吭,還穩穩地坐在那裡和人下棋、聽人談判!看她現在這個樣子,顯然還不是一般的疼,這到底是個女人還是個鐵人?
他二話不說,讓司機直接將車往醫院開去。
到瞭醫院,裘巖直接就找瞭院長,院長親自帶著他們,去瞭專傢門診。
專傢是個上瞭些年紀,連頭發都有些花白的老太太。
為采月檢查完後,她就沖著裘巖責備起來:“女朋友都病成這樣瞭,才送來醫院!這得虧是胃痛,要是別的痛,有你後悔的!女人是水做的,你們這些男人,怎麼就不知道要多心疼?”
采月虛弱和尷尬地一笑:“謝謝醫生!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板!不關他的事,他根本不知道我身體不舒服。知道後,就立即送我來醫院瞭。”
專傢愣瞭一下才又說道:“你這小姑娘,也真是能忍,年紀輕輕都不知道心疼自己!你這胃,得好好養著瞭。按點按時吃熱飯!不要餓,不要撐!註意控制情緒,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好的,我一定會註意的!其實一直挺註意的,就是這段時間有點忙過頭瞭!”
“身體是最大的本錢,懂嗎?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珍惜健康!”專傢不斷地搖著頭。
從醫院出來後,兩人都上瞭車。
“傢在哪?”
“香榭園!”
問答完這一句後,兩人就一路無話,直到采月傢樓下。
采月說瞭句“謝謝”,就推開車門要下車。
這時,裘巖才再次開口:“明天是周五,你就在傢休息!如果明天我在公司還見到你,我會直接叫快遞打包,把你運回傢,懂瞭嗎?”
采月心裡很不服氣地叨咕瞭一句:“這算關心還是逼迫?就不能溫柔點麼?誰做你女朋友誰倒黴!”口裡卻是順從地應道:“是,裘總!”
裘巖的強硬,讓采月在傢度過瞭一個輕松的周五。周六一大早,采月和媽媽一起吃完早餐就下瞭樓,準備要去超市買菜。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見一輛紅通通的別克“嘎”地一聲大叫,然後就停在瞭她的面前。
采月抬頭一看,正是她的極品死黨劉艷紅駕到。
“今天在市藝展中心有周文軒的畫展,就是我們以前遇見過的那個著名畫傢,還記得吧?你一直很喜歡他的畫的。我媽從她朋友那拿瞭兩張票。”
采月雙眼放光興奮起來。那可是周文軒的畫展!
“呀,真的嗎?艷紅,你真是太好瞭!那我回傢和我媽說一聲,再換件衣服,你等我啊。”
周文軒是當代繪畫界極為年輕的一位才俊,也是采月一直很欣賞的一位畫傢。他13歲時,就因為獲得過一次繪畫界的全國性大獎,而被國內藝術界稱為“繪畫天才”。
不久,采月就換瞭一件粉綠色連衣裙下瞭樓。黑黑的長發披在肩上,整個人看起來清新爽目又如蓮花般高潔,散發著一股清幽之氣。
“哎呀,這人比人吧還真是氣死人。我艷紅小姐放在人堆裡也算是美女瞭,可一跟你站一塊,估計就沒人看我瞭。我真得沒事就常在你眼前晃悠一下,讓我也沾沾你身上那股子靈氣和仙氣。”
采月沖著死黨的腦門就敲瞭一記,“你瞎說些什麼?又是靈氣,又是仙氣的?你以為這是聊齋,我是狐妖呢?”
“你就算是狐,那也得是狐仙,不會是狐妖好吧啦?”
劉艷紅的駕車風格和她的性格真可說是相得益彰,一如以往地,采月坐瞭不一會兒,頭又有點發暈瞭。她想勸勸劉艷紅,她這麼開車遲早要出事。
“唉,你這樣開車,就準備一輩子開別克吧,你爸是鐵定不會給你買更好的車的。”
劉艷紅傢是做服裝生意的,做得還挺成功。聽瞭采月的話,劉艷紅不服氣地“哼”瞭一聲。
“我才不指望我爸給我買新車呢。我要自己賺錢買。我最近正打算開一傢店。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你和我一起唄!”
采月快速地眨瞭眨眼,“開店?這不會才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真正目的吧?”停瞭一下,好像話題跑偏瞭,她就又把話頭拉瞭來回,“看來要等你提高車技,我是沒指望瞭。我得趕緊學會開車,以後再坐你的車時,我就自己來開,不受你這罪瞭。”
“要我說,你早該買車瞭。要環保,也不是靠你一個人呀。”
“我樂意每天踩車,管得著嘛你?”
劉艷紅撇瞭撇嘴,“我哪管得瞭你呀!我隻是納悶瞭,難不成你和你們那位迷死人不償命的老板一起出門,還是他開車?”
采月不愛提公司那位僵屍總裁,就語氣有些低落地道,“我們老板,自己有司機。”
可是劉艷紅的興趣卻很高漲,“總有些時候不方便帶司機吧?”
“連司機都不方便帶的時候,我就更不方便帶著瞭。”采月的雙眼看向瞭車外,明顯是對這個話題極其地不感興趣。
劉艷紅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扒拉瞭一下采月的腦袋。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就你們那位老板,那可是業界迷死萬人的鉆石級王老五。我要是有這麼個老板,整天在我面前明晃晃地晃著,一定千方百計費盡心思不擇手段地搞定他。”劉艷紅一邊說著,一邊臉上做出瞭發狠的表情。
采月晃瞭一下自己的腦袋,“你還是千方百計費盡心思不擇手段地先搞定你自己吧。”
“你真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劉艷紅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什麼想法?”采月卻是很無辜、很不解的神情。
劉艷紅扭頭看瞭一眼,見采月居然沒有一絲假裝矜持和害羞的樣,真有些搞不懂狀況瞭。
“喂,采月,那樣的男人你都不動心?我靠,你不會是同性戀吧?”
采月點瞭點頭,“答對!晉級!”
她每天都要在電話裡、在辦公室裡為裘巖擋無數花蝴蝶的騷擾,她可不想有一天自己也成為其中之一。所以,她不想再和劉艷紅糾纏這個話題瞭,果斷做瞭自我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