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不氣,誰叫她來見萬均這個混蛋,誰叫她要隨意吃別人的東西?”李文川蠻橫起來,真的是不可理喻。
“要混蛋,也是萬均混蛋,她不過是一個少不經事的小丫頭,關她什麼事,她也是受害人……”喻小虎反駁。
兩人爭吵到這兒,突然想起瞭這樁最重要的事,喻小虎打開房門,再度沖到瞭隔壁房間,房間中,除瞭地上的那抹血跡,萬均已經沒有瞭蹤影。
“萬均呢?”李文川跟著走瞭進來。
喻小虎咬著牙,什麼話也沒說,隻是逐一的在房間搜尋,衛生間沒有,衣櫃中沒有,甚至連外面的窗臺上都沒有。
“估計是趁我剛才離開的那會兒,悄悄跑瞭。”最終,喻小虎得出瞭這個事實。
“你……”李文川氣得咬緊瞭牙,拳頭是捏得緊瞭又緊,他差點沖動得跟喻小虎來這麼一下瞭。
最終,他忍下瞭,將所有的怒氣轉變為瞭咆哮:“喻小虎,瞧你做的好事,坐瞭三年牢,你被關傻瞭不是?這麼一點事就辦不好,居然讓人從你的手中溜走?”
這神情舉止,讓他平素的優雅斯文舉止差瞭十萬八千裡。
“要不是你對小蕊那麼粗暴,她失聲尖叫,我會沖進去?”喻小虎也是控制不住怒氣,沖著他大吵大嚷著。
似乎兩兄弟,第一次這麼粗脖子紅臉的對吵。
李文川看著他,最先,還是他先冷靜瞭下來,一生面對的風浪太多,其實這一樁事,並不算大,何況,並沒有造成多大的不可收拾的後果。
隻是好不容易逮住瞭萬均這個混蛋,又被他跑瞭,這令李文川太氣不過瞭。
他退回瞭原先的房間,敲瞭敲門,問瞭一句:“田小蕊,你還在吧?”
他可怕那邊萬均跑瞭,這邊田小蕊再被別人調虎離山抱跑瞭,那他跟喻小虎可真叫陰溝裡翻船,丟人丟到傢瞭。
兩人聯手這麼多年,可是第一次做出這麼失水準的事。
“呃……我在。”田小蕊在裡面應瞭一句。
聽得她在,兩人才是齊齊的松瞭一口氣,隻要她在就好。
一時間,李文川跟喻小虎倆倆相望,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喻小虎靠在窗前大口大口的抽著煙,李文川則下打著電話下令,派人到各醫院查看一下,有不有萬均這麼一個男子跑醫院看病。
不多時,已經有人將李文川要的衣服送瞭過來,李文川隨即推開衛生間的門,將衣服丟瞭進去,這開門的功夫,自然又是引得田小蕊一陣驚叫。
“叫什麼,你的裸照早被別人拍瞭去。”李文川沒有好氣的這麼答瞭一聲,重新將門給關上。
正在窗前抽煙的喻小虎,一咬牙,狠狠的掐滅瞭煙頭。
“穿好衣服就出來跟我們回傢,要是你想在這酒店繼續出點什麼意外,那可不要怪我瞭。”李文川靠在衛生間的門口,等著田小蕊。
田小蕊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瞭什麼事,可現在這麼怒氣沖沖的李文川,決不是她能惹的。
她從溫暖的熱水中站起身來,換過瞭剛才送來的新衣服,才披著半濕的頭發站瞭出來。
“跟我走,虎子你料後。”李文川拉瞭田小蕊就向外走。
走到外面的走廊上,田小蕊看瞭看四周的環境,倒是陌生得緊,她隻得輕聲問:“這是在哪兒呢?”
李文川咬牙,卻是什麼也沒答。
這筆帳,他回去跟她再慢慢算。
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帶她回那邊的公寓,卻是將她帶回瞭別墅。
他感覺,有必要好好的管教這個小女人瞭,一再不讓她跟外面的人多接觸,她倒好,居然送羊入虎口,送到別人的嘴上去。
她丟臉不打緊,一道丟的,還有他李文川的臉。
這是好面子的李文川無法接受的事。
“跟我坦白交待,今天你都幹瞭什麼?”李文川拉著田小蕊,進瞭他的房間,將房門一鎖,就打算好好的審問她瞭。
“我……”田小蕊剛一開口,就“阿嚏”“阿嚏”的連打瞭兩個噴嚏。
剛抽過紙巾,按住瞭鼻子,又是重重的一個“阿嚏”。
估計是剛才李文川這個混蛋用涼水這麼沖自己,將自己給沖感冒瞭。
心中有瞭這個認知,田小蕊望著李文川的眼神,就有瞭幾許的怨氣。
剛才李文川那又邪氣又戾氣的神情,她還是第一次見。
李文川心中氣,但見得她一個接一個的噴嚏打,他還是忍不住,開瞭房門,向著樓下吩咐瞭一聲:“珍姐,沖一杯生薑紅糖湯上來。”
“謝謝——阿嚏——”田小蕊再度抓瞭一張紙巾,按住瞭鼻子。
“不用謝,我隻是怕你傳染風寒給我。”李文川不客氣的說。
田小蕊心中的委屈也到瞭極點,她跟著不服氣的道:“我沒有謝你,我隻是在謝——阿嚏——”
“嗬,田小蕊,跟我頂嘴的時候你倒是挺機靈,伶牙俐齒的,在外面,你怎麼不這麼機靈點?”李文川見得她頂嘴,恨不得掐死瞭她。
“我在外面又怎麼瞭?”田小蕊不服氣的反問。
直到此時,她依舊沒意識到出瞭什麼事。
“說,你今天怎麼跑紅錦酒店去瞭,居然沒有打電話經我同意?”李文川怒氣沖沖的喝問她。
“呃……”田小蕊聽著這話,點瞭點頭,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李文川生這麼大氣瞭,原來自己偷偷跑去見師父,沒打電話經他同意。
可是,估計他跟萬師傅有仇,斷不會這麼輕易同意她去見萬師傅的。
所以,田小蕊又感覺自己私自去見萬師傅,也並沒有什麼錯。
等等,自己去見萬師傅,好象喝醉瞭,難道萬師傅打電話叫李文川來接自己的?
越想,田小蕊越感覺是這個可能。
“知道瞭,下次我在出去,我一定打電話經你同意。”思前想後的結果,田小蕊就得瞭這麼一條經驗教訓出來。
李文川看著她,想吐血的心都有瞭,沒看出他在審問她嗎?她居然這麼給他避重就輕?
珍姐已經沖好瞭生薑紅糖湯上來,田小蕊捧著這熱騰騰的生薑紅糖湯,小心翼翼的吹瞭吹,小口小口的飲下。
那暖暖的感覺,從胃中延伸瞭去,溫暖著四肢百骸。
在飲完瞭那杯薑茶後,田小蕊感覺,自己跟李文川之間,已經交待完瞭。
所以,她站起瞭身來:“沒別的事吧?沒事我去將頭發弄發瞭。”
說罷,她輕撩瞭一下依舊半濕的頭發,卻是觸著瞭額上的那個包。
早前沒碰著倒沒感覺,這一碰,才感覺是多麼的痛,她不由吱瞭一下牙,那可愛討喜的娃娃臉,也有瞭幾許的扭曲。
果真是個沒肝沒肺的臭丫頭。
可越是這樣,李文川心中的悶氣越重。
“田小蕊,我現在認真的警告你一聲,以後,隨便出去見任何人,都要經我同意,今天的事,還好我跟虎子倆來得及時,否則你後半輩子哭都哭不出來。”
他認真的警告著她。
神情是極為凝重。
這些年,他便算浪蕩在女人中,偶爾需要,也會假戲真做,解決一下生理問題。但他從沒有染指過任何良傢女子,他都是找的歡場女子,一場你情我願銀貨兩訖的遊戲,無關感情隻關風月。
某些原則,他是堅持的,他不願意任何女人的故事,是由他開始。
說好聽點,是原則,說不好聽點,他不想承擔任何責任,不想為別人的人生負責。
田小蕊也被他這神情凝重的話語給震得呆瞭呆,什麼事這麼嚴重,居然她後半輩子哭也哭不出來。
“你的那個師父,不是個好人,上次他拿錢辦事,拐走瞭黃蕊蕊,估計這次,同樣是拿錢辦事,給你下瞭藥,然後通知瞭記者來……”李文川被她那無知單純的眼神瞧得發懵,逼不得已,他隻得將話跟她說得這麼明白。
果真跟她說話,就是拉低智商啊,一點事,要跟她說得這麼直接明白。
下藥?一提起這個,田小蕊腦中浮現的,居然是萬均給她的那一塊酒心巧克力。
多少看過幾部狗血電視劇,田小蕊對於什麼下藥這個梗,還是有所瞭解。
一般下藥後,不用猜,也定是那些混蛋,想來設計害女主男主的。
隻是想到這兒,田小蕊有些不淡定瞭,難道她又炮灰瞭一次?
“我炮灰瞭嗎?”她有點不確定的問李文川。
李文川愣瞭愣,雖然不明白怎麼轉到炮灰上,但還是認真的回答瞭她一句:“這一次算好,沒有炮灰,但是,不能保證下一次不炮灰。”
“那就好,謝謝你。”田小蕊真心實意的跟他道謝。
她的要求真的不多,隻求別太炮灰就成瞭。
深夜,胡夫之都,坐在裝潢奢華的包廂裡,喻小虎獨自一人悶悶的喝著酒。
包廂的門被推開,喻小虎正想發火,見得進來的人是李文川,他微垂瞭眉,一言不發,依舊端著手中的方口酒杯。
李文川也沒說話,隻是優雅隨意的脫掉瞭西裝外套,將袖子挽起,跟著隨意的坐在瞭旁邊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