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4章帶走
上官秀接話道:神池之事,當然要由聖女來決斷,不過,五名大長老,現已去其二,如果再走掉兩人,便隻剩一人,那麼,聖女由誰保護,神池又由誰來保護?
說到這裡,上官秀瞥瞭一眼黃尊和古靈兒,說到:以為揪出瞭內奸,就天下太平瞭嗎?別說還未捉到張崇,即便是捉到瞭,誰又敢保證神池沒有他的同黨?內有統域心腹之患,外有玄靈宮大敵當前,難道接下來就隻靠魏長老一人來獨撐大局嗎?做人也不能如此自私,既然要走,那麼就把修為給我,以後,神池的一切都與你等無關,神池我來保護,聖女也由我來護佑!
他的這番話,讓聖女和魏爵心頭一暖,黃尊和古靈兒則是面紅耳赤。過瞭片刻,聖女問道:殿下的意思是,黃長老和古長老現在還不宜離開神池?
至少在還未選出另外四名大長老之前,黃長老和古長老暫時不宜離開。
說到這裡,他眼珠轉瞭轉,目光再次落到黃尊和古靈兒身上,說到:站在神池的立場上,兩位長老再待在一起,已不合時宜,那麼,就一人留下,另一人跟我走。
黃尊皺著眉頭問道:殿下的意思是……
上官秀道:張崇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他沒有機會對聖女下手,接下來勢必會調轉矛頭。
聖女身子一震,問道:殿下認為,張崇會去挾持皇帝?
不無可能!上官秀說道:在未捉到張崇之前,需要有一位大長老貼身保護陛下,以防不測,黃長老終究不太方便,也隻能煩勞古長老隨我走瞭。
仔細想瞭想,覺得上官秀所言也有些道理,聖女看向古靈兒,問道:古長老……
古靈兒正色說道:聖女,我願意入宮保護陛下。
聖女點點頭,說道:如此也好。
她現在看到黃尊和古靈兒,都感覺臉頰發熱,很是尷尬,在她心目當中,他二人都是德高望重跳出世俗的大長老,誰能想到,背地裡竟然偷偷摸摸地做著茍且之事。
她暗暗搖頭,轉身走到聖神的神像前,慢慢跪瞭下來。
見到聖女的舉動,黃尊和古靈兒更感羞愧,以他二人的行徑,就算是站在神廟裡,都是對聖神的褻瀆。
兩人雙雙向聖女叩首,低聲說道:聖女保重!說完,兩人站起身形,快步走瞭出去。
魏爵隨即也向聖女告辭。等三位大長老都離開,神廟中的女官和侍女們開始修繕被破壞的大門,上官秀和聖女走進神廟後庭的花園。
聖女坐在石凳上,仰望夜空,喃喃說道:今晚,神池發生瞭太多的事。
上官秀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說道:放心,不管放生瞭多少事,始終都會有一人,能堅定不移的站在你的身旁。
就像你於我。不管面臨多大的困難,多強的敵人,我始終知道,在神池,還有個姑娘,是堅定不移的站在我這邊的。
聖女收回目光,緩緩轉頭,看向上官秀,心頭發熱,眼圈有些微紅。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神池不是個會發生很多事情的地方,聖女在神池,不會經歷太多的風雨,反而更像被眾人細心呵護的溫室小花。
現在一下子面臨如此多的變故,五名大長老,最後竟然隻剩下魏爵一人,聖女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掏空瞭,突然有種無依無靠的孤獨感和無力感。
上官秀放在她的肩頭手掌微微用力捏瞭一下,含笑說道:人這一生,總是要經歷些風浪,起起落落,若事事順遂,毫無起伏,人生也變得索然無趣,咱們難得到人世走這一朝,豈不太過可惜?
聖女心裡剛剛生出的悲涼之感,被他的話說得蕩然無存,忍不住噗嗤一聲笑瞭出來。她說道:我突然發現,你還是挺樂觀的人。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若自己再不樂觀點,那就要從頭苦到尾瞭。
上官秀在聖女身邊坐瞭下來,說道:當務之急,先滅內憂,再平外患,神池千百年,屹立不倒,再強的外患,也壓不垮神池,隻有內部的蛀蟲,能把神池掏空。神池當中,不乏隱世之高人,從他們當中,盡快定下四名大長老的人選,如果他們不肯接受,你便以聖女之名,強行授權,由不得他們推辭。
說到這裡,上官秀雙目晶亮,笑吟吟地說道:神池根基,深不見底,可用之人,不計其數,聖女現在不是無人可用,無靠可依,恰恰相反,神池數十萬子弟,數之不盡的隱世高人,都是你的依仗。
話是開心鎖。等上官秀說完,聖女的臉上也露出笑容,鬥志似乎也在她的內心深處再次燃燒起來。她握住上官秀的手,柔聲說道:阿秀,謝謝你!
你我之間,又何言謝字。上官秀不以為然地聳聳肩。當初聖女為瞭保護他,不惜親自陪他去往寧南,以身涉險,這份恩情,上官秀會牢牢記在心裡一輩子。
不管神池面臨多大的困難,上官秀都會堅定不移的站在聖女的身邊,與她一並承擔。
當他離開神廟的時候,天邊已泛起魚肚白。他剛走到神廟的山腳下,便看瞭等在那裡的古靈兒。他走上前去,拱手說道:煩勞古長老在此久等。
古靈兒隻微微點下頭,目光幽深地看眼上官秀,什麼話都沒說。
上官秀一笑,說道:我們走吧!
一路上,古靈兒始終都是沉默無語。上官秀心知肚明,在自己這個知情人面前,她肯定感覺難為情,抬不起頭來的。抵達上京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放慢速度。
現在進進出出上京的行人已經很多,如果兩人再保持原速,近乎於貼地飛行,太過駭世驚俗。
兩人順著人潮,往城內走去,上官秀開口問道:古長老要不要先吃早飯?
古靈兒搖頭,看眼上官秀,嘴角動瞭動,欲言又止。
上官秀打量她一番,說道:古長老若是以大長老的身份長住皇宮,難免會震驚朝堂,導致人心動蕩,所以,古長老隻能以新晉女官的身份入宮,不知古長老……
可以。這是兩人重新見面後,古靈兒說的第一句話。
上官秀說道:我先帶古長老去換身行頭,然後我們再入宮。
古靈兒點點頭,又看眼上官秀,低聲說道:殿下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上官秀不解地看著她,問道:什麼話?稍頓,他又道:皇宮裡的規矩雖然繁雜,但古長老也不必一一遵守,隻要做做樣子,大致過得去即可。
我問的不是這個。
哦?
關於雙修。說到這裡,古靈兒臉頰有些緋紅。
上官秀樂瞭,說道:就我個人的立場來說,並不覺得雙修是齷蹉見不得光的事,如果有機會,我還需向古長老多多請教。
說完話,見自己身邊突然沒人瞭,上官秀回頭一瞧,發現古靈兒站在原地沒動,正用復雜的目光看著自己。
他愣瞭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走上前去,說道:古長老不要誤會,我可沒打算與古長老雙修,隻是想向古長老請教雙修的秘籍與心得。
古靈兒聞言,臉色更紅,再未說話,跟著上官秀默默往前走去。
她的想偏,在旁人看來或許很好笑,畢竟兩年的年紀相差太大。古靈兒已有七十開外,上官秀才二十來歲,做他的祖母都綽綽有餘。
但對於頂級的修靈者來說,年紀已經不是男女之間的界限,隻要修為足夠精湛,哪怕年過百歲,外表模樣還和年輕人一樣。若是修到大成,跳出五行,年紀更是可以忽略不計。
上官秀帶著古靈兒,走進一傢成衣店,顧傢旗下的百豐佈莊。
店裡的夥計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年,快速地打量上官秀和古靈兒一眼。古靈兒的穿著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青色的素衣素鞋,洗的發白,一看便知是有些年頭瞭。
上官秀的穿著也不華麗,但若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衣服的質地極佳,是由最頂級的玉錦制成。玉錦是風國最著名的錦緞之一,制作的工序復雜,又是一脈單傳,每年的產量極少,哪怕一塊由玉錦制成的手帕都價值連城,何況是制成成衣。
夥計隻看一眼便知是大客戶上門瞭,圍前圍後的熱情招待。客觀,裡面請裡面請,外面的這些衣服,肯定入不瞭客觀的眼,小店內室的服飾,都是精品。
上官秀邁步走進內室,內室擺放的服飾的確比外面擺放的那些要華麗得多,做工也要精美細致的多。上官秀大致掃瞭一眼,抬手指向一套霓裳羽衣,說道:這一套。
客觀好眼力,這套霓裳羽衣可是小店的鎮店之寶,邊角的這些金線,都是以顧傢秘傳的手法一點點織上去的,還有這些珍珠,皆產自東海,顆顆飽滿……
夥計一邊取下衣裙,一邊滔滔不絕地介紹著。
所謂的霓裳羽衣,上面是輕紗的羽衣,下面是彩色的長裙。穿在女子身上,婷婷裊裊,飄飄欲仙,很符合古靈兒的氣質。
穿上試試。
古靈兒看眼店夥計捧過來的衣裙,眉頭微不可察地皺瞭一下,她看向上官秀,問道:你就讓我穿這個?
我覺得,你穿上會很適合。
店夥計連忙接話道:沒錯沒錯!夫人國色天香,與這套霓裳羽衣簡直太般配瞭。
古靈兒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歲的年紀,而且容貌過人,氣質出眾,與上官秀站在一起,倒也沒有違和感。
見上官秀已坐到一旁去喝茶瞭,古靈兒不在多言,接過衣裙,去到裡間換衣。
足足等瞭有一盞茶的時間,古靈兒才算換好衣服,從裡間走出來。上官秀抬頭一瞧,嘴角揚起,他就說嘛,古靈兒很適合這套霓裳羽衣。
外面是淡粉著的薄紗,裡面是紅色的內襯,下面是粉色的長裙,勾勒出古靈兒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薄紗加身,更是多瞭幾分朦朧之美,裡面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上官秀心中惡趣味地暗暗發笑,現在任誰來看,眼前的這個成熟豐韻美艷絕倫的少婦都不會想到她會是神池的大長老,哪怕是黃尊來瞭,估計也未必能把她認出來。
他放下茶杯,挺身站起,笑贊道:甚好。
古靈兒從小到大,都沒穿過這樣的衣服,站在那裡,顯得即窘迫又手足無措。
店夥計在旁都看傻瞭眼,這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剛才看起來還土裡土氣的少婦,這一轉眼的工夫,就變成瞭仙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