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繼瑤目測風軍的兵力在兩個軍團左右,而實際上,風軍的兵力並沒有那麼多,
貞郡軍第三軍團、零軍團以及王廷軍第一軍團,三個軍團的兵力合到一起,還不足十五萬人,但火炮的數量,的確是有兩千門之多,
三十多萬的寧南軍,強攻不足十五萬人駐守的風軍防線,如果雙方的武器旗鼓相當,彈藥都很充足的情況下,寧南軍把風軍防線沖開個豁口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可現在的問題是,雙方的武器、彈藥完全不成比例,
倉皇逃竄過來的寧南軍,全軍上下,隻攜帶瞭近距離射程的臼炮,至於遠程攻擊的大型火炮,一門都沒有,也正因為他們沒有攜帶大型的輜重,才能甩開後面的風國追兵,
既然追求瞭速度,也就等於放棄瞭遠程火力,不過話說回來,即便寧南軍攜帶瞭大型火炮,全軍上下也打不出幾炮,
其一,寧南軍的彈藥本就已經快要耗光,所剩無幾,其次,在渡河的時候,寧南軍的軍用物資是先行運送到對岸的,留在南岸這邊的物資極少,火炮彈藥更是少得可憐,
現在,寧南軍無法對風軍防線展開火力壓制,隻能靠將士們用血肉之軀,迎著風軍的火炮,硬著頭皮往前強攻,
風軍防線內,
上官秀望著戰場上前仆後繼、不顧生死、強行沖殺過來的寧南軍,他對身旁的君啟寒說道:“君兄,這支寧南軍看起來倒是十分英勇,”
竟然敢迎著己方的火炮硬往前沖,這簡直就是不計代價,不要命的打法,
君啟寒放下望遠鏡,目光一黯,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西部集團軍,”
寧南的西部集團軍,上官秀雙目瞇縫起來,問道:“如此來說,辛繼瑤也在這支寧南軍當中,”
“或許……是吧,”君啟寒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暗,他希望辛繼瑤已經撤到北岸,不要與上官秀展開正面沖突,但現在來看,事情的發展似乎與他所期盼的方向截然相反,
西部集團軍是辛繼瑤的直屬部隊,追隨辛繼瑤南征北戰,又與她一同駐守西部長達數年之久,可以說西部集團軍就是辛繼瑤一手打造出來的,傾註瞭她全部的心血,
以辛繼瑤的性格,絕不可能丟下西部集團軍不管,獨自撤走,她現在一定就在軍中,君啟寒幾乎可以百分百的斷定,
君啟明眼睛頓則是一亮,在旁拱手施禮,喜笑顏開道:“恭喜殿下,此戰,我軍不僅能全殲敵軍主力,還能一舉擒下敵軍主帥辛繼瑤,如此一來,統一寧南,已水到渠成,時不遠矣,”
與君啟寒相比,君啟明已經是堅定不移的站在瞭風國的這一邊,完全把自己當成瞭一個風人,一言一行,都是站在風人的立場上,
他打心眼裡希望風國最終能吞並寧南,完成統一大業,用事實來證明他當初的倒戈的確是棄暗投明,是有先見之明的大義之舉,
君啟寒白瞭君啟明一眼,未在多言,上官秀悠然一笑,說道:“既然辛繼瑤在軍中,這支寧南軍的戰力便不容小覷,傳令我軍將士,全力迎敵,切不可掉以輕心,”
“是,”周圍的風軍將官紛紛答應一聲,把上官秀的將令傳達下去,
寧南軍大舉進攻的時候,君然亦有參戰,他帶著數十名修靈者,混在寧南軍的人群裡,由寧南軍將士做掩護,不顯山不露水的接近風軍防線,
雙方的距離在百米左右的時候,風軍防線內火銃射擊聲四起,沖在最前面的寧南軍兵卒,被迎面射來的彈丸打到一長排人,人群中的君然大聲喝道:“前排舉盾,繼續沖鋒,”
眾多寧南軍的兵卒紛紛提起盾牌,全力的向前猛沖,
彈丸打在盾牌上,噼啪作響,不時有人腿部中彈,向前撲倒,百米的距離縮短至二三十米遠的時候,從風軍防線內射出的已不僅僅是彈丸,其中還夾雜著大量的石雷,
盾牌能道:“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瞭,也好,新仇舊恨,咱們今日就一起算吧,”
前有君然刺殺唐凌,後又有君然殘殺黎翎,上官秀對君然,早已是恨之入骨,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君然對上上官秀寒氣逼人的目光,他嘴角勾起,凝聲說道:“上一次讓你僥幸逃脫,這一次,我讓你插翅難飛,”
他很清楚,自己的靈武不是上官秀的對手,不過他更清楚,現在的上官秀是有傷在身,上次偷營時,上官秀的肩頭中瞭一槍,險些把他的肩膀穿透,現在隻相隔這麼幾天,他的傷勢不可能痊愈,現在正是鏟除上官秀的絕佳機會,
不過,他卻大大低估瞭上官秀的體質,換成旁人,受瞭那麼重的傷,才休養這麼幾天,恐怕無力再戰,但上官秀現在的傷勢雖不至於完全痊愈,可也好得七七八八,
就在上官秀與君然的激戰一觸即發之時,寧南軍當中又沖過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辛繼瑤,
看到辛繼瑤過來,上官秀的雙目瞇縫起來,君然則是身形晃動,閃到辛繼瑤的近前,躬身說道:“小姐,”
辛繼瑤向他點下頭,而後目光落在上官秀身上,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有絲毫的病態,也完全不像是受傷的樣子,辛繼瑤的心裡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在松口氣的同時,又不自覺地繃緊瞭神經,
“上官,”
“辛姑娘,”
聽他以私下裡戲謔的稱呼,喚自己辛姑娘,辛繼瑤忍不住笑瞭笑,她手提著靈槍,向上官秀走過去,說道:“我隻一個要求,我與你一戰,是生是死,任憑天命,但你要放我麾下的將士們過去,”
上官秀想都沒想,直截瞭當地拒絕道:“不可能,今日隻要有我在這裡,一兵一卒也別想穿過我軍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