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情話……
謝長生倒實在是沒覺得自己是在說情話。
但看著顧緋猗用這樣開心癡纏的目光瞧自己,也覺得開始不好意思。
顧緋猗笑著看謝長生“哎呀哎呀”瞭半天,伸手揉捏著謝長生後頸,硬是逼著謝長生說瞭幾句喜歡,笑著用薄唇一下下輕觸謝長生的唇。
謝長生被顧緋猗這樣淺吻瞭許久,起初還抗議著顧緋猗是啄木鳥成精。
顧緋猗不答,仍一下下和謝長生唇瓣相貼著。
謝長生感覺到自己的舌尖一直在和顧緋猗的舌尖若有似無的相觸。
漸漸的,謝長生的表情變得別扭起來。
繼新婚夜吃瞭加瞭“暖春”的酒後,謝長生又一次主動地張瞭張口。
顧緋猗卻抬頭。
他用指腹擦掉謝長生唇上水漬,一本正經的表情:“等下回宮還要忙碌,陛下要不要靠在咱傢肩膀上睡一會?”
謝長生目瞪口呆地看向顧緋猗。
顧緋猗則氣定神閑地和他對視著。
謝長生越想越氣,抓起顧緋猗的手在他手背上啃瞭一口,留下一排整齊且淺的牙印後,還不忘對顧緋猗進行精神攻擊:“……呵男人這就是你的把戲嗎你在玩火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少爺我好久都沒笑過瞭……”
顧緋猗:“……”
他舔瞭舔被謝長生咬過的地方。這招果然好用,謝長生立刻害羞起來,他猛地住口,變得安靜。
顧緋猗笑著,重新按著謝長生的後頸,給瞭他一個結結實實的深吻。
氣氛愈加粘稠。
顧緋猗伸手去解謝長生的衣扣,貼著謝長生的耳,問他:“這幾日咱傢傷寒,未能與陛下同寢,陛下想不想咱傢?”
謝長生哪可能回答。
顧緋猗長眸略過笑意,抬手,撥開謝長生的衣服。
但也沒有讓謝長生徹底把衣服脫下來。
而是讓那莊嚴的龍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謝長生身上。
他攬著謝長生的腰,讓謝長生盡可能貼近自己。
謝長生面朝著顧緋猗跪坐著,下意識地摟住顧緋猗的肩膀。
身體被那涼涼的手指觸碰著,謝長生隻覺得腦海中越來越混沌。
他愈發用力地緊緊咬住下唇,突然,緊繃瞭身體,低低地嗯著。
謝長生用力喘著氣,聽到“咔噠”一聲。
他茫然地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馬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瞭一個暗格,顧緋猗正從中取出玉器。
謝長生驚瞭:“你……”
“怎麼?”
顧緋猗取瞭條雪白的手帕,細致地一點點擦拭著那玉器,柔和的嗓音帶著笑意:“為夫自然要好好伺候夫人快活。”
他擦好瞭玉器,又拍瞭拍謝長生的屁股:“陛下,把腰抬起來些。”
馬車的顛簸,再配合上顧緋猗刻意的撩撥,謝長生隻
覺得自己的大腦越發空白。
他趴在顧緋猗肩膀上悶悶地哼著,感覺到顧緋猗解腰帶的動作。
謝長生的視線下意識跟著顧緋猗的手指。
看那修長玉白的手指握著腰帶,又用另一隻手一點點去抽。
謝長生正發呆地瞧著,聽到顧緋猗叫自己:“小陛下。”
顧緋猗淡淡道:“閉上眼睛。”
——每次都是這樣的,到最後的時候,顧緋猗會讓謝長生閉上眼睛,或是用手、佈、衣服遮住他的眼睛,不讓謝長生看到他的殘缺。
“能不閉嗎?”
謝長生熟練掌握近代社交下頭用語:“看看你的。”
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語氣,讓顧緋猗解腰帶的手停瞭下來。
他抬眼,看向謝長生,琥珀色的長眸定定和謝長生對視著。
因方才被他的手指和玉器進入過,謝長生白皙的面頰泛著紅意。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水光瀲灩地看著他,帶著些呆,也帶著柔和。
二人對視著,顧緋猗忽地笑瞭一下:“不行。”
對於顧緋猗的回答,謝長生倒沒有任何意外。
隻是,謝長生是真的覺得沒什麼。
他張瞭張口,又要說什麼。
顧緋猗面上的笑意再加大瞭一些。
他問謝長生:“真的要看?”
謝長生點瞭點頭。
“那便看著咱傢的眼睛吧。”
顧緋猗傾身,帶著些力度扯咬著謝長生的下唇,帶起酥麻的感覺:“若移開視線,咱傢可要打陛下的屁股。”
“……我的好朋友,你可真能盲人拉面——瞎扯。”
謝長生被驚呆瞭:“我不……”
但謝長生的抗議才剛進行到一半,顧緋猗伸出手,虛虛擋在謝長生眼睛前。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握著謝長生單側的腰,把謝長生往上提瞭提,又帶他慢慢坐下。
很用力的力道,柔軟的事物強行擠瞭進來,伴隨著馬車的顛簸。
謝長生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口瞭,他幾乎想要尖叫。
良久,謝長生控制不住地輕哼著,倒在顧緋猗的懷抱裡。
顧緋猗咬在謝長生肩頭、微微閉眸,感受著心中激蕩的快意,用力呼出一口濁氣。
他終於收回捂著謝長生眼睛的手掌,取而代之的是用薄唇吻掉謝長生眼角滲出的淚,又更用力地把謝長生擁抱在自己懷抱裡。
顧緋猗之前是從不在意自己的殘缺的。
就算比旁的男人少瞭些東西,那又如何?
他手握大權,將那些蔑視他的人牢牢踩死在長靴之下,踏著他們的屍骨,一路孤行。
但現在不同瞭。
曾經,他活著唯一的目的就是讓老皇帝痛苦一生、遺臭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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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做到瞭,從此以後,他就隻剩下瞭謝長生一個念想。
他隻有謝長生瞭。
便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謝長生看。
總想著能讓謝長生再喜歡他一些,再多喜歡他一些。
想讓謝長生看著他的眼神再熱烈一些,再癡迷一些。
就像他看謝長生那樣。
顧緋猗輕聲問謝長生:“現在可還是百分之七十八的幸福?”
一陣安靜後,有溫熱的唇瓣輕輕碰瞭碰顧緋猗的面頰。
“你還懂百分數啊?”謝長生柔和帶笑的聲音,像春風一般傳到顧緋猗的耳中:“現在是百分百瞭。”
安靜瞭幾個呼吸的時間後,顧緋猗意識到自己的雙手又因興奮而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
他用這雙輕顫的手去撫摸謝長生的眉眼,心裡卻在思考。
他到底什麼時候會給謝長生看自己的身體?
下次,也許就在下次。
-
馬車抵達皇宮後,謝長生來不及休息。
拖著自己發軟發酸的腰,繼續去處理朝政。
這幾日實在是太忙瞭。
成山的奏折要看,還要跟著顧緋猗安排的夫子學習如何處理朝政,還要和六部的尚書討論各項事務。
雖然顧緋猗、謝澄鏡和謝鶴妙一直有在幫忙,顧緋猗也派瞭有能力的手下來幫忙,但對謝長生來說,還是很有難度。
就好像讓一個剛考過駕照的人在大霧的天氣去跑盤山公路。
倒也不是不能開。
就是這種累成牛馬的感覺實在太讓人著迷瞭。
更別提前幾日還要籌備老皇帝的喪葬。
如今喪葬已經完成,卻依舊不能松懈。
因又要舉辦謝長生的登基大典。
許多遠在外地的親王、侯爵都趕來瞭京城。
幾乎比過年時還熱鬧。
謝長生見瞭些人,和他們應酬著,把那些人的名字官職、負責的地區都記瞭下來。
隻是有一點讓謝長生很不理解。
那就是明明他沒在裝傻,但所有人還是在把他當成傻子哄。
謝長生差點自己把自己氣死。
這會兒天已經晚瞭。
顧緋猗出宮去把那些親王、侯爵安置到行宮裡,謝澄鏡坐在謝長生旁邊,幫他看著奏折。
又告訴謝長生:“齊王不可不防,他此次來京,說不定就是要……”
謝鶴妙則註意到什麼,突然起身。
謝長生好奇地看著謝鶴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朝外走去,從侍從手裡接過瞭一隻食盒。
對上謝長生的目光,謝鶴妙笑:“行瞭行瞭,防這個防那個,肚子都餓癟瞭。快歇歇罷,尤其是小傻子,本來人就不聰明,別再把頭腦用得更傻瞭。”
謝長生不樂意:“你滴,食物,我喜歡。你滴,話,我不愛聽。”
謝鶴妙噗嗤一笑,從食盒裡取出瞭一塊精致漂亮的點心,塞到瞭謝長生嘴裡。
“好吃麼?”
謝
長生點頭。
謝鶴妙舒展長眉,笑:“最近大火的一傢鋪子的糕點,每日隻發售前五十份,方小侯爺方才差人送來的。”
正在喝茶的謝澄鏡突然嗆瞭一下。
他不贊同地看瞭謝鶴妙一眼。
謝鶴妙則為自己叫屈:“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謝長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我聞到瞭謎語的味道……”
謝澄鏡和謝鶴妙突然很默契地一齊住瞭口。
謝長生再拿瞭一塊點心,打量著兩位兄長。
突然他問:“大哥哥,二哥哥,你們今天開心嗎?想不想給自己添點堵?”
謝長生這問題一問出口,謝澄鏡與謝鶴妙頓時警惕起來。
“這又是什麼提問?”
謝鶴妙擰著眉頭,很警惕地問謝長生:“小傻子你要做什麼?你在點心裡加鹽瞭?不對——你把手伸出來給我瞧瞧,是不是又從哪裡抓瞭甲蟲?還是說你又偷偷把那看一眼能做三天噩夢的泥人塞我馬車縫隙裡瞭?”
謝長生:“……”
嘶!
就算他真的做過這些事情,但是謝鶴妙怎麼可以把人想得這麼壞呢?!
“不是不是,都不是!”
謝長生使勁擺著手:“我是想說……”
說著話,他的音量忽然低瞭下去,頭也低低地垂瞭下去。謝長生語速飛快:“大哥哥二哥哥其實我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和顧緋猗在一起瞭……”
聞言,謝澄鏡一愣。
他沒有想到,謝長生會主動說出來這件事。
但怔忪過後,謝澄鏡反而松瞭口氣。
——既然謝長生肯主動將兩人的事情主動說出口的話,想必顧緋猗平日對他不差。
但這口松下來的氣很快就又被謝澄鏡提瞭起來。
他屏住呼吸,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謝鶴妙。
隻見謝鶴妙神色平靜,將手中剩下的半塊糕點放入口中。
在震耳欲聾的安靜中,謝鶴妙細細咀嚼著糕點,待將糕點咽下去以後,他又端起手旁清茶漱瞭漱口。
做完這一切後,謝鶴妙看向謝澄鏡。
“怪不得我總覺得哪裡奇怪,原來是這樣。這樣就一切都說得通瞭。”
謝鶴妙問謝澄鏡:“所以說大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端午前?”
不等謝澄鏡回答,謝鶴妙又伸長瞭手臂,在謝長生額頭上用力彈瞭一下後,撐著膝蓋站起瞭身。
他轉身朝外走,謝長生聽到他帶笑的聲音,對守在門口的宮人道:“這位小哥,把你的佩刀借本王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