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得點瞭點頭:“是真的,我和宇……城飛鬧翻瞭。”差點把“宇哥”二字說出來。
兩個人對視一眼,顯然是有點不可思議。歷小傑嘆瞭口氣道:“浩哥和宇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吧?就算是鬧翻大概很快也就和好瞭。”我搖瞭搖頭:“不一定,兩個人的感情如果向來是固若金湯的話,一旦出現裂痕就是無法挽回的局面。所以說我和宇城飛,很可能就面臨著現在這種情況。”然後做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過無所謂,我不是離瞭他不能活。”
兩個人均做出一副可惜的面色來。歷小傑說:“浩哥,我倒是希望你好好考lǜ考lǜ,和宇哥這樣的人鬧翻瞭不值當。”楊小濤也是連連點頭。他倆不是宇城飛的人,卻也這樣幫著宇城飛說話,倒讓我對他倆生出幾分好感來。我點點頭說:“我會考lǜ的。”
兩個人都有些開心地笑瞭。歷小傑繼xù說道:“浩哥,你下課要和他打架嗎?我們兩個會幫你的。”然後指瞭指旁邊那個霸道的少年。我搖瞭搖頭說:“我一個人對付他足矣。”那少年是劉向榮的手下,我可不願把他倆給牽扯進來。歷小傑點瞭點頭:“浩哥的本事,我們當然相信。不過你也要小心,那傢夥打起架來也是出瞭名的不要命。”
“嘿嘿,不要命的我見多瞭。”我又用手摸著桌上的砍刀:“那就看看誰更不要命一些。”
就在此時,下課鈴聲剛好響起。教室裡依然混亂無比,下不下課都沒什麼區別,唯有授課老師如釋重負,立kè夾著教案匆匆離去。那霸道的少年幾乎是同步而起,握著砍刀朝我疾奔過來,口中喊著:“王浩,讓我領教領教你的手段!”歷小傑和楊小濤立kè閃開,我猛地抓起桌上的砍刀,同時一腳把面前的桌子踹出去。這桌子正好撞在那少年的身上,把他凌厲的攻勢阻瞭一阻。我趁機揮著砍刀劈過去,他連忙抬手一擋,兩把砍刀“當”一聲撞在一起。
這架說打就打,教室裡立kè安靜下來,學生們都散到四周,興奮地看著我倆。溫心一邊跳一邊喊:“王浩哥哥加油!”我則緊緊盯著那少年,剛才一劈之下,兩個人的刀一撞,我已發覺他的力量和速度都不及我,但是還真有著一股莽勁兒,讓人也不能小覷。
看樣子,那少年完全不知和我的差別所在,當時一聲斷喝,整個人又如黑塔一般壓過來。我看著他的刀勢,等他撲過來時,又是一刀格住瞭他的刀。“當”一聲,竟有火花劈出,班上同學都是“哦”的一聲。我的力量比他大,往使勁往下壓瞭過去。那少年被我壓的退後瞭幾步,突然腳下一伸,朝著我肚子踹過來。我微微側身,避開瞭這一腳,同時手上一卸力。他雙手握刀,正全力和我相抗。我這番一卸力,他的身體自然向前一傾。我趁機一拳砸在他的面頰上,這傢夥當場就被我打的趔趄瞭好幾步。
“王浩哥哥好棒!”溫心蹦得更高瞭。話說有這麼一個粉絲助威,心裡也挺高興的。
那少年向側邊趔趄過去的時候,我揮起手中的砍刀朝他的背劈過去。他已經完全沒有可能閃開瞭,班上的同學都長大瞭嘴巴。不過在刀落到他背上的那一剎那,我還是不由自主的心軟瞭一下,於是手上一翻,刀鋒變作刀背,在他背上“剁”瞭一下。這一記,應該和鋼管敲在背上差不多的威力,並沒有讓他皮開肉綻鮮血橫流。班上隻要是長瞭眼睛的,都知dào我手下留情瞭。那少年被我敲的又往前奔瞭幾步,然後他匆匆忙忙用手去摸後背,發xiàn既沒開口也沒流血,回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晃瞭晃手裡的砍刀,說道:“沒什麼深仇大恨,用不著這樣吧,意思一下就行瞭。”
“不行!”那少年滿面通紅,仿佛覺得很丟臉:“不用你手下留情!”竟又揮舞著砍刀朝我劈瞭過來。我心裡惱火,感覺這人真不識抬舉,看來是得好好教xùn他一番瞭。
那少年奔到一半,門外突然闖進來四五個人,皆是手裡拿著明晃晃的砍刀,領頭的少年口中大喊:“李文超,老子又找你來啦!”本來朝我奔過來的這個少年見狀,沖我說道:“一會兒再和你打,我有仇傢追過來瞭!”然後半路轉瞭個彎,朝著那四五人沖瞭過去。
我當場愣瞭一下,看著他已經和那四五人打在一起,隻見砍刀在空中上下飛舞。他的實力比那幾個人都強,但是好漢架不住人多,身上已經被劃瞭幾刀。我愣住倒不是因為他半路上和別人打去瞭,而是覺得他的名字異常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一樣。
我連忙拽過歷小傑來問:“這個李文超,是不是有個姐姐?”歷小傑說:“浩哥怎麼知dào的?他確實有個姐姐,而且還長得挺漂亮吶!”
我一拍大腿,心說:“李文超啊李文超,看在美女姐姐的份上,我今天就幫你一把。”然後揮舞著砍刀就沖瞭過去。李文超看我沖過來,還以為我要落井下石,和這幫人一起打他。這傢夥還笑起來:“好啊,你們一起來吧,有能耐就把我砍死!”
不隻是他,圍攻他的那四五人也以為我是來幫他們忙的,因為他們先前進來的時候有看到我和李文超打架。結果我一沖過去,就朝著那領頭的少年一刀劈過去。我第一次用砍刀,也不知力道輕重,保險起見隻用瞭五成力,不過還是聽見“呲啦”一聲,這一刀已經劃開瞭他的衣服,也劃開瞭他的皮肉。“草!”那少年捂著胸口,連忙後退瞭好幾步。其他圍攻李文超的少年也都是一愣,我看五成力就差不多,又是一刀削在旁邊一個少年的胳膊上。
“媽的,你為什麼要幫我?!”李文超怒吼著看我:“老子可不會領你這份情!”
我一聲不吭,懶得和他多說,和剩下的人纏鬥起來。李文超還想再說什麼,但是旁邊倆人又纏上瞭他,他隻能匆匆忙忙的和他們打。那四五個少年本來就隻是略占上風,現在又被我這麼一搗亂,已經徹底不行瞭。那領頭的少年喊瞭一聲:“走!”
四五個人匆匆忙忙往外奔去,李文超在後面追著:“媽的別跑啊,再跟爺爺打啊!”但是他身上受瞭好幾處刀傷,跑瞭兩步就疼的他蹲瞭下來,然後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看著他那模樣我真想說活該,怪不得美女姐姐告sù我,他弟弟整天是傷痕累累的。就這操行,人傢四五個人他還要追,能活到現在沒被人砍死已經是世界奇跡瞭好嗎?
見這場架打完瞭,班上的同學都該幹嘛幹嘛去瞭。溫心奔過來,撲騰著大眼睛問我:“王浩哥哥,你為什麼要幫他啊?”歷小傑和楊小濤也走過來,問瞭同樣的問題:“是啊浩哥,你為什麼要幫著李文超?他,他可是劉向榮的人啊,而劉向榮又是聶遠龍的人。”言外之意自然是說,我若要和宇城飛是一起的,就不該幫著聶遠龍的人。
我不能和他們解釋那麼多,便隨口說道:“大傢都是一個班的嘛,哪能看著同班的被外班的欺負。”這句話說出去,幾個人都是大眼瞪小眼,顯然十分驚訝。我更是奇怪:“怎麼,你們這裡不講究這個?一個班的也不團結?”歷小傑說道:“職院的勢力分佈十分混亂,除瞭那三個頂端的大佬外,其他勢力都是各自為政,隻說誰誰是跟著哪個老大的,從來不說某某是哪個班上的。”我呼瞭口氣,怪不得李文超被打的時候,班上的人都隻是看熱鬧。
“其實,這樣不好。”我說:“大傢能分到一個班來就是緣分,每天朝夕相處、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呆在一起時間久瞭難道沒有感情嗎?怎麼能看著本班的同學被欺負呢。”在城高和北七的時候,大傢都很註重一個班的情誼。即便班上有分屬不同的勢力,在不涉及到原則的情況下還是會互相幫忙的。
我說完這些,他們三人還是大眼瞪小眼,顯然還是不能理解我說的“一個班的感情”是什麼意思。我有些汗顏,又問:“那你們一個宿舍呢?一個宿舍的團結不團結?”
三人還是搖瞭搖頭。歷小傑說:“除非一個宿舍的都是同屬一個勢力,否則照樣每天打個沒完。”在我看來,“一個宿舍的情誼”是要比“一個班的情誼”更加珍貴的,而這些東西在職院似乎根本不存zài。總的來說,這就是個人情味很淡薄的學校,有很鮮明的勢力劃分,非黑即白、非敵即友的感覺。一想到這,我很無奈地搖瞭搖頭。
“浩哥,你說的那些,在職院根本就不存zài。”歷小傑指著教室後面燒書的學生說:“那是獨眼龍的手下。”指著角落裡接吻的學生說:“那是大老二的手下。”指著窗戶邊上打牌的學生說:“那是小旋風的手下。”不停地指來指去,足足說瞭七八種不同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