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大本就彼此之間看不順眼,三天兩頭就會幹上一場的那種。”厲小傑繼xù說:“他們能在班上井水不犯河水,其實已經相當不容易瞭,根本不可能會為對方出頭的。”
我點點頭,對這所學校有瞭更加深刻的瞭解。我轉頭看看教室裡的學生們,他們看似和諧的相處,實jì各有各的地盤,輕易不會侵犯他人。不過好在其中也沒什麼厲害角色,他們也不會貿然來惹我的。聊著聊著,又聊到瞭李文超身上。李文超還坐在教室門口的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身上有好幾處刀傷。不過看他的模樣顯然已經習慣瞭,感覺還是個挺彪的混小子。我就問剛才圍攻他的是什麼人,厲小傑告sù我那是張雲飛的的人,張雲飛是邱峰的四大戰將之一。這下我弄明白瞭,聶遠龍手底下有四大紅棍,邱峰手底下有四大戰將。
李文超和那幾個人的打鬥,純屬於小兵對小兵,在職院掀不起任何風浪,學生們看看就過去瞭,事後甚至沒什麼人討論。我就奇怪瞭,問道:“李文超被打瞭,他不去找劉向榮?”厲小傑就笑瞭:“劉向榮手底下的小弟多的去瞭,要是哪個小弟被打他都去管,那他二十四小時閑不下來瞭。”我奇怪地說道:“他的小弟被打瞭,他也臉上無光啊。”
厲小傑和我解釋:“一般情況下,就沖著劉向榮的名字,根本沒人敢找他的小弟麻煩。敢找麻煩的肯定是邱峰那邊的人,那劉向榮就沒法管瞭,兩邊本來就開著戰呢,被打什麼的都特別正常,這樣的情況普遍存zài於兩方之間。小弟們普遍打來打去,當大哥的管不過來,他們隻能自己去報仇。或者是先忍下來,等大哥統一作戰的時候,再跟著一起去。”
我點點頭,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瞭。在以前還沒有發生混戰的職院,像李文超這樣的小弟應該還是挺風光的,畢竟頭上頂著聶遠龍小弟或是邱峰小弟的光環,在學校裡也算是能橫著走瞭。結果聶遠龍和邱峰這兩邊一開戰,整個局勢混亂無比,人人皆是泥菩薩過江,這些小弟倒成瞭沒娘的孩子,感覺混的還不如其他普通的學生瞭。
我又問厲小傑,職院裡現在誰占上風。厲小傑告sù我基本勢均力敵,因為兩邊的勢力本來就差不多,開戰以後便顯得有些保守,打過幾次比較大的惡仗,也沒釀成什麼嚴重的後果。正說著呢,李文超似乎是休息夠瞭,就站起來朝我們走瞭過來。厲小傑他們一看,轉頭就走開瞭,也不和他打交道,這個班果然是各玩各的。李文超走過來問:“為什麼幫我?”
我猶豫瞭一下,沒說美女姐姐的事,畢竟她差點被劫色,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還不知dào她和李文超說瞭沒有,便隨口說道:“廢話,咱是一個班,哪能看著你被外班的欺負?”
李文超疑惑地看著我,似乎很不能理解一個班的怎麼就不能看著他被外班的欺負。我覺得還是算瞭,沒法跟職院的學生解釋這種事,在他們眼裡隻有誰是哪個老大的手下。不過李文超還是說:“你幫瞭我一次,我也會幫你一次的。”便回去坐瞭,倒還是個恩怨分明的孩子。
我想起來顧老師讓我下課去領書的事,便叫瞭厲小傑和楊小濤和我一起去。到瞭顧老師的辦公室,我剛要在門口喊報gào,他倆就大剌剌進去瞭,我也隻好一起進去瞭。沒辦法,入鄉隨俗嘛。顧老師問我住不住宿舍,我說住。厲小傑就說讓我搬到他們宿舍去,正好還空著一個床位。顧老師又領我到男生宿舍,跟宿管說瞭說,把我分到厲小傑和楊小濤的宿舍去瞭。接下來又是領鋪蓋被褥什麼的,他倆跑上跑下幫瞭我不少忙。
職院的宿舍是六個人一間,我就問他倆另外三人是不是咱們班的。他倆說不是一個班,但也是計算機專業的。我又問關系怎麼樣,他倆說關系一般,平時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另外仨是黑蜘蛛的手下,和他們也玩不到一起。我心說得,又出來個新人物。不過想想也是,這職院裡的混子就多如狗,大哥自然遍地都是。我便想著一個班的情誼搞不起來,同寢的情誼得想辦法搞起來,就像是在北七一樣,一個宿舍的都是好兄弟。
經過領書——分寢以後,我和厲小傑、楊小濤算是正式搭夥瞭。看得出來,他倆都想認我當老大,以後跟著我混,我又覺得這名聲還是有點作用的。一上午相安無事,上課和下課基本上沒什麼區別。我觀察瞭一下,其他班也是這樣的,隻是其他班沒有顧老師這樣的存zài。教室的窗戶正對著教工樓,靠在窗邊打撲克的同學就負責監督顧老師的行蹤,每當看到顧老師從教工樓的時候就立kè坐正,其他同學見狀也就紛紛做出一副遵守紀律的模樣。
目前為止,我在這個班上隻認識李文超、厲小傑、楊小濤、溫心。不過我對總在教室角落接吻的那對情侶很感興趣,準確點來說我是對那個妹子很感興趣。那個妹子染瞭一頭黃發,而且畫著很濃的妝,黑色的眼線,紫色的唇彩,上半身穿個白色的吊帶,下半身穿個黑色的短裙,腿上套著黑色的網襪,在那個年代這樣穿算是很大膽瞭,一看就是個標準的小太妹。
我發xiàn但凡是小太妹,長得都還不錯。因為隻有長得漂亮瞭,男生才願意帶著她混。我也是個喜歡看美女的,再加上點好奇心,所以就老盯著那個妹子看。妹子和她的男朋友都挺大膽的,不光親,還摸,兩個人摸來摸去的,就像是一副活的春宮圖。我也不是沒有在教室裡接過吻,但是像他倆這樣大膽的還真沒有過。不過看瞭一會兒,我也有些煩瞭,感覺這倆人也太饑渴瞭,就能親整整一個上午?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外面開個房。
厲小傑他們過來找我打牌,加上溫心一共四個人,我們在這班上也算是個小團夥瞭。以前溫心是跟她旁邊的女生玩的,現在也不跟那個女生玩瞭,整天跑過來找我們,一口一個“王浩哥哥”叫的我挺高興。我們四個打升級,我和溫心做對傢。打牌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老看後面那對情侶,一開始是看他們怎麼親、怎麼摸,後來是看他們能親多長時間。好傢夥,能親半個小時不撒口的,休息一會兒再繼xù親,能去參加接吻大賽瞭。
因為我註意力不集中,連續輸瞭好幾把。溫心說:“王浩哥哥,你別看他們瞭。你想親,我陪你親唄。”說話還挺大膽,這是明著挑逗我啊,職院的女生就是開放。我也算是身經百戰瞭,但還是有些臉紅紅地說:“沒有瞭,我就是瞧著好玩,城高和北七都沒這樣的。”
厲小傑突然壓低聲音說:“浩哥,你想上那個女生麼?”我以為自己聽錯瞭:“啊?”厲小傑又說瞭一遍,我還是以為自己聽錯瞭,又問:“什麼?”厲小傑說:“那個女生是賣的,二百塊錢一次,咱們班大部分男生都光顧過她的生意瞭。”這句話可把我嚇得不輕,簡直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的。我有些不可思議地說:“她男朋友知dào這件事不?”厲小傑說:“當然知dào啊,就是她男朋友負責收錢的。”
我感覺這個世界又有點崩壞瞭,這一出出的完全超乎我的想像啊。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瞭小雪,記得她似乎也是這個情況,真搞不懂她們的男朋友在想什麼,就有這麼缺錢花嗎?就算是很缺錢,需yào讓自己女朋友去賣嗎,想賺錢的話幹點什麼不好啊。雖然我說要試著接受職院的文化,可以接受這裡的學生打架如傢常便飯,可以接受這裡的上課和下課一樣,可以接受這裡的老師比學生還像地痞,但還是無法接受一個班的女生竟是賣的啊。
看我發呆,厲小傑說:“浩哥,你要是想上,我可以幫你出錢。”敢情他還以為我是沒錢。我連忙說:“啊,不用瞭,我對這個不感興趣。”心裡真是一陣陣說不出的感覺。楊小濤似乎明白我的意思,悄聲問道:“浩哥,城高和北七沒有這種情況?”我老實說道:“我不知dào,可能有,但我是真不知dào。”有關學生當雞的事,我也有聽說過,但沒親眼見過。但是來到職院以後,感覺這裡遍地都是這個情況,而且周圍的學生也普遍都習慣瞭。
不由自主地,我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溫心。溫心著急地說道:“浩哥,你看我幹啥,我又不是賣的,我可是標準的良傢少女。”
我剛松瞭口氣,結果溫心緊接著又說道:“浩哥要是想上我,可以不用花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