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宇城飛這麼處變不驚的性格也忍不住大吃一驚:“怎……怎麼回事?你怎麼就成黑虎幫的副幫主瞭?”
這樣的事情,無論誰聽到都會大吃一驚的。就連我自己回憶一下,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我說道:“這件事,要從昨天晚上說起。我從DT酒吧出來以後……”便詳細地講瞭起來,說自己翻墻的時候如何念叨麻袋,結果真的就有麻袋從天而降;被洪力帶到東湖邊上,差點被麥子一腳踹下去;又被帶到某個臺球廳,差點死在黑虎幫刀虎的手上;接著又被帶到老鴉坡筒子樓,幫王金寶解決瞭一樁麻煩;然後又和王金寶在大馬路上結拜兄弟……
這一樁樁一件件講出來,最後講到幫王金寶殺瞭刀虎和陳小蕓。宇城飛聽的目瞪口呆,我感覺他整個人都不太好瞭。他按著額頭說:“耗子,你等會兒。等會兒,讓我消化一下。你這事太多瞭,我有點不能接受瞭——哎我說,你遇的事咋那麼傳奇呢?”
我笑呵呵地說:“近朱者赤唄。我每天和你在一起,自然遇到的事比較傳奇瞭。你是個大傳奇,我也不甘落後,要做個小傳奇。”宇城飛哈哈笑瞭:“你可比我傳奇多瞭!”
我喜滋滋地說:“其實挺好的。黑虎幫雖然實力不濟,但還是能幫上你一些忙的。”宇城飛認真地說:“耗子,不得不承認,你在這條路上走的很成功,甚至可以說要比我成功多瞭。但是我想問,你確定要走這條路瞭嗎?你做瞭黑虎幫的副幫主,很多事情可就身不由己瞭!我記得,你說過你想考大學吧?這樣下去的話,是不是荒廢瞭學業?”
我呼瞭口氣,說道:“宇哥,昨天刀虎殺我那一瞬間,我想瞭很多東西。我覺得自己喜歡這樣的生活,更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要讓我老老實實的去學習,可能真有點……”然後又把自己在城高的幾天經lì說瞭,把自己的學習生活描述的非常糟糕和鬱悶。
“我覺得自己,已經沒辦法再平心靜氣地學習瞭。”我搖著頭,苦惱地說道:“隻要幾天不打架,渾身就難受的不行;隻要趴在那學習,簡直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宇城飛驚訝地看著我,我隻好沖他露出一個苦笑。宇城飛皺著眉,輕喃瞭一句:“血統這東西還真是……”我奇怪地問道:“血統?什麼血統?”宇城飛搖瞭搖頭:“沒事。耗子,你要是喜歡這樣的生活,我肯定也不會阻攔你的。隻是我想問問,那夏雪怎麼辦?”
我咬瞭咬唇,說道:“我會好好學習的。”意思就是,我想兩不誤,或許我能呢?一邊在道上混,一邊用功讀書,誰說這就不可能瞭?
宇城飛笑瞭:“你可以試試。你這麼聰明,應該沒問題的。不過……”話鋒一轉,說道:“有兩件事要告sù你。”
我端坐起來,洗耳恭聽。宇城飛說:“第一件事,聽你剛才的描述來看,你能在黑虎幫做副幫主,完全是王金寶的一意孤行,未必能使得另外三個堂主心服。”
我點頭:“我知dào。我會努力獲得他們的認同。我……”
還沒說完,宇城飛就打斷瞭我:“不,你誤解我的意思瞭。我的意思是,你現在這個副幫主之位,坦白說隻是個空殼子,或許根本調動不瞭他們。其實這樣也好,當你想要退出這個世界的時候,可以拍拍屁股就走瞭,沒有任何的牽掛和阻礙。當然,具體怎麼做,還要看你自己。”我明白瞭宇城飛的意思,他希望我能保持現狀,或許哪天後悔瞭,退出還來得及。
“第二件事。”宇城飛繼xù說道:“你在道上的事,盡量不要牽扯到學校。”
“為什麼?”
“你也看到瞭。”宇城飛說:“在真zhèng的黑社會裡,殺人如草芥,這和我們過去的世界可不一樣。以前我們在學校打架,不管怎樣都有分寸,不會隨便把人弄死。可黑社會不一樣,他們有很豐富的殺人經驗,而且警方一般不會過分的追究。你可以試想一下,你要是把四大天王或是七龍六鳳扯進去,他們……他們畢竟還是學生。”
我認真的點頭:“我明白。”道上的事,不能扯到學校。也就是說,無論我遇到什麼麻煩,也不能回學校搬救兵,否則就是害瞭他們。宇城飛的話很有用,給瞭我很大的警示。
“當然職院的不一樣。”宇城飛笑瞭:“職院就是培養黑社會的搖籃。等他們畢業以後,如果還有人願意跟著你,你不妨就帶著他們一起混——如果那會兒你還在混的話。”
我也笑著點瞭點頭:“那幫傢夥……我就當先給他們探路瞭。那要是城高和北七的畢業瞭還想繼xù跟著我呢?”想起瞭葉展和磚頭,他倆明確地說過要跟著我。
宇城飛搖頭:“一般很少啦。畢業以後,他們的思想就轉變瞭,不會再想繼xù混瞭。能堅持走這條路的少之又少。即便是職院,老老實實打一份工的還是比較多。”
“明白。”
又和宇城飛聊瞭一會兒,我便起身告辭,今天這番聊天,讓我受用無窮。回到學校以後,我想到自己已經是黑虎幫的副幫主,而且還在開元路有瞭自己的場子和小弟,就沒來由的興奮起來,一掃之前的鬱悶和陰霾,學習起來也非常有勁兒瞭。
晚上睡覺前又和王金寶通瞭一次電話,他說要選個黃道吉日對外公佈我的副幫主身份,我想起下午宇城飛說過的話,便說道:“還是算瞭,低調一些的好。”他也隻好作罷。然後他又告sù我,要多去看看場子,多和兄弟們在一起。我說沒問題,最少兩天去一次。其實我也挺喜歡巡視場子的感覺,那種君臨天下的滋味就別提有多爽瞭。
到瞭隔天上午,我就有些耐不住寂寞瞭,因為城高的生活太無聊瞭。我學習瞭兩節課,就決定到場子裡去看看,問問阿九最近有沒有什麼事。我打瞭車,趕到桌球室。這個桌球室是阿九這幫人平常聚集的地方,算是他們的窩點吧。快到的時候,我就給阿九打瞭電話,說我一會兒就到。阿九說和兄弟們在外面要賬,讓我在桌球室等一下,說他馬上就到。
到瞭桌球室以後,阿九他們還沒回來,場子裡烏煙瘴氣的,都是些十八九的青年,一個個流裡流氣的,屁本事沒有,吹牛倒是有一手。我隨便找瞭處座位坐下,看看阿九什麼時候能過來。正坐著好好的,在我面前有個臺球桌,打臺球的時候兩個青年,一個長頭發,一個短頭發。那個長頭發的就指著我說:“你看那個傻逼,也不打臺球,也不知dào坐那幹什麼。”故yì說的很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那個短頭發的就跟著笑,不停的拿眼睛瞄我。
我的臉一沉,直接站瞭起來,問道:“你剛才說什麼?”長頭發的不知dào是不是真彪,又指著我說:“我說你是個傻逼吶!”這圈就這麼奇怪,坐的好好的也有人罵你。我也沒慣著他毛病,直接從旁邊的簍子裡抽出一根球桿,朝著他的腦袋就狠狠地砸瞭過去。長頭發的沒想到我說打就打,稍微把腦袋一斜,球桿就打在他脖子上瞭,發出“咔嚓”一聲,球桿都直接斷瞭。這場變故一起,桌球室徹底亂瞭,長頭發的罵瞭一聲,和短頭發的就一起沖瞭上來。
對付這倆人,我還不在話下,我先抓住那個長頭發的頭發——要不說出來混的留長頭發最傻逼瞭,還真以為自己是道明寺瞭啊?——猛地將他的腦袋往臺球桌上一磕,隻聽他“嗷”的一聲慘叫,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紅紅的一片瞭。在我打這長頭發的時候,短頭發的在我背後猛踹,一腳一腳的還挺有力qì。但是我沒時間管他,還是抓著這個長頭發,手裡拿著半截球桿,用比較粗的那頭,朝著他的脖子就抽瞭起來。抽瞭沒兩下,他就雙手捂著腦袋求饒。我一腳把他踹翻,又回過頭去一甩。短頭發的正在踹我,我拿球桿一甩,正甩在瞭他的膝蓋上,當時就疼的他差點跪下來。
我也沒客氣,又拿桿子一甩,這下砸在他的臉上,一顆後槽牙直接飛瞭出來。我還沒來得及得yì呢,隻聽身後一陣亂叫。我回頭一看,又有六七個青年持著臺球桿朝我奔過來。我一看這個場面就懵瞭,這還打個屁,趕緊跑吧。我朝著門口跑去,門卻被人堵上瞭,一時間不知dào咋回事,感覺整個場子裡,有一大半的混子都是針對我的。
我又連忙朝著二樓跑去,身後已經成瞭十多個人在追我,而且到處都是亂糟糟的,還有人喊著“打死他”之類的話。這樓梯比較狹窄,隻能同時二人並行。我覺得是個機會,再往上就被人堵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