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沉打開瞭手機照明,就見河對岸的季風正朝他們拼命揮手。
季風見他們看到自己瞭,連忙叫道:“陸總,顧醫生,你們快過河,這霧會讓你們出現幻覺。”
陸寒沉和顧念聽得不真切,但見溫莎正不停地吹口哨,而季風則不斷招手,示意他們過河,自然明白過來,他和溫莎是過來幫他們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屏住瞭呼吸快步上橋。
橋是很古老的木橋,兩邊用鏈條牽著,人走上去就搖搖晃晃的,似乎一不留神就會跌入河底。
看著橋下湍急的河流,陸寒沉一手拉緊瞭顧念,一手抓緊鏈條。
“念念,抓緊我,腳步要同步。”
顧念聽著他的指揮嗯瞭一聲。
兩人手拉著手,步伐一致地朝河對岸走去。
岸邊,季風的目光死死地鎖住兩人的身影,在心裡大大地替兩人捏著一把汗。
“溫莎,拜托別停,千萬不能讓他們在橋上被幻境迷瞭心智!”
聽到季風的話,溫莎也沒有作聲,吹起的哨聲一直沒停。
一下又一下,在空曠的森林裡響徹天際。
終於,陸寒沉和顧念平安到瞭河對岸。
季風差點喜極而泣,大步朝兩人奔去。
“陸總,顧醫生,你們沒事吧?”
陸寒沉身上有傷,剛剛這麼一折騰,體力已經嚴重透支。
此時握著顧念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但他還是保持著鎮定,“我們沒事。”
顧念自然看出他狀態不太好,“季特助,快找個地方讓阿四休息一下。”
“這邊走。”
季風連忙扶住陸寒沉的另一邊,朝著剛剛他和溫莎休息的空地走去。
來到空地上,顧念先檢查一下陸寒沉的身體,發現他胸前的傷口有些裂開瞭。
她連忙掏出銀針替他針灸止血。
陸寒沉休息片刻,臉色稍緩。
“陸總,還好嗎?”季風關切地問道。
陸寒沉點點頭,“還好。”
季風松瞭口氣,擦瞭把汗坐到瞭邊上。
溫莎也順勢坐到瞭他身旁。
陸寒沉的視線移向溫莎,想到剛剛的口哨聲,問道:“溫莎,剛剛是你用口哨幹擾瞭我們,讓我們保持清醒?”
溫莎嗯瞭一聲。
“謝謝。”陸寒沉真誠道謝。
溫莎看瞭眼季風一眼,“我是被他拉來的。”
如果不是季風不管不顧把她拉來,她應該不會來替他們解圍的。
“陸總,顧醫生,這次多虧瞭溫莎。”
季風說道:“她說森林裡有很多危險,會有野狼,會有瘴氣,但最危險的是幻境。我急瞭,就問她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幻境,她說隻要弄出點響聲就行,所以我就讓她帶路瞭。”
陸寒沉點點頭,再次道謝,“溫莎,非常感謝。”
溫莎搖頭,“我隻希望你們不要怪我姐姐,她心腸並不壞的。”
聽到這話,季風輕嗤一聲,“你姐姐心腸還不壞?要是今天沒有你,陸總和顧醫生指不定會怎樣。”
溫莎看他一眼,皺瞭皺眉,溫聲道:“你不要說我姐姐壞話。”
季風知道她是姐控,“行行,誰讓你救瞭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她一般見識。”
聞言,陸寒沉劍眉微挑,“季風,溫莎救瞭你?”
“是啊,剛剛我差點掉進河裡,是她救瞭我。”
季風想到剛剛的事,轉頭好奇地問溫莎,“你是不是會輕功啊?”
溫莎一臉茫然,“我不會啊。”
季風道:“那你剛剛怎麼就沒靠一點支撐,就把我拖上岸瞭?”
溫莎愣瞭愣,瞧瞭眼河岸邊,說道:“岸邊有凸起的地方,我雙腳扣住瞭那裡啊。”
原來如此!
是他把她給神化瞭!
不過,這女人的手臂力道也很大瞭。
季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溫莎看他一眼,目光閃爍瞭一下。
“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
“什麼?”
季風一時沒反應過來。
溫莎默瞭默,“你說,隻要我救你上去,你就給我當牛做馬。”
原來是這句話啊!
季風點點頭:“我記得,你要我報答你嗎?”
溫莎道:“難道你是隨口說說的?”
季風:“那倒不是,我說話算話,隻要你有需要,我隨時都可以報答你。”
溫莎脫口而出,“那你可以留下嗎?”
季風震驚瞭,盯著女人期待的眼神,吞咽瞭一下口水。
“不是吧!你該不會看上我瞭,要和我走婚吧?那你和你姐有什麼區別?”
要是這樣,他不就成瞭陸總第二瞭!
嘶,他是不是有點命苦啊!
就來找個上司,怎麼還把自己搭進去瞭?
偏偏還是他自己說的,隻要她有需要,他隨時可以報答她!
他想抽自己一巴掌!
他現在收回承諾還來得及嗎?
看著季風震驚躲閃的目光,溫莎眼裡的光亮暗瞭暗,微垂下眸子。
“我隻是隨便問問,沒有非要你留下。”
她隻是試探一下而已。
他不是這邊的人,不肯留下很正常。
雖然她沒有抱太大希望,但男人的態度還是讓她有那麼一點點失落。
季風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模樣,莫名有點憐惜。
他輕咳一聲,“那個,抱歉啊,我身為男人,不能隻註重兒女情長,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的。”
溫莎沒有吭聲,隻是默默點頭。
一旁的陸寒沉看著這一幕,挑瞭挑眉,眼裡閃過一絲興味。
“季風,我平時是不是給你太多工作瞭?你年紀也不小瞭,是該成傢立業瞭。既然溫莎救過你,你也給瞭她承諾,作為男人,是不是不能言而無信?”
這兩個人,一個溫婉,一個能幹,他覺得可以做個月老,牽根紅線!
季風倒吸口涼氣,苦著一張臉道:“陸總,不帶這麼坑人的啊!”
他可是為瞭救他,才拉著溫莎來到這種恐怖的地方的,害得他差點掉進河裡啊。
好嘛,他命大沒掉進河裡,可現在卻要被自傢總裁親手推進坑裡瞭!
“我哪裡是坑你瞭?我明明是替你著想。”
陸寒沉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婚姻大事也是男人的頭等大事,隻有後院穩固瞭,你才能更精力充沛地沖事業對嗎?”
季風張瞭張嘴,想反駁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隻能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另一側的顧念看著季風被開涮,好笑地拍瞭一記陸寒沉的胳膊。
“行瞭,你別逗人傢季風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