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喜歡王爺,自然覺得王爺處處都好。”小綠掩嘴笑瞭一句。
葉芷蕓睨瞭她一眼:“別笑瞭,收拾收拾偏殿,今夜不回戰王府瞭。”
小綠福瞭一禮:“是。”
“啊——救命!殺人瞭!救命啊!”京城,丞相府的一間廂房內,傳出一陣鬼哭狼嚎。
燈火通明的房間內,臨丞相嚇得癱在的地上,老眸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臨夫人滿臉是血的躺在床上,她捂著自己的臉尖聲驚叫,行刑的青木已經擦幹凈劍上的血,“鏘”的一聲,長劍幹凈利落的入鞘。
墨宸淵長眸沉著一絲死氣,邁著金紋的黑靴在房中踱步,他看著房中玲瑯滿目又價值連城的陳列,回眸間,薄唇勾得陰戾,居高臨下的看著臨丞相。
臨丞相哆嗦著身子,哽著咽喉壯著膽子說道:“老臣……老臣乃是……大越當朝丞相,王爺您……無權處決老臣!”
“臨丞相多慮瞭。”墨宸淵沉淡的笑瞭一聲:“本王仁慈,今日你女兒在宴上惹本王母妃自毀容顏,本王不過以牙還牙,怎麼會取臨丞相的性命?”
此話一出,臨丞相莫名的大松口氣。
被青木毀瞭容顏的臨夫人因疼痛而止不住的哭喊,不停溢出的鮮血弄得到處都是,墨宸淵淡淡吐出兩個字:“聒噪。”
青木立即會意,腰間短刀轉眼拔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臨夫人脖子上一挑,一絲鮮血迸濺!
這一刀並未取她性命,隻是挑瞭她的聲帶。
臨夫人“啊——”的一聲才叫到一半,就突然失聲。
房間瞬間安靜瞭下來。
目的已經達到,墨宸淵不再理會房中的亂象,邁著沉緩的步子離開房間。
青木擦瞭短刃上的血,連忙跟上。
“王爺,您現在可是要回宮?”安妃娘娘受瞭傷,王妃娘娘肯定會在宮裡陪安妃娘娘,戰王府王爺今夜肯定不會回去瞭。
墨宸淵沉緩的腳步微頓,沉磁的聲音輕而淡然,卻又透著一抹不容質疑的威嚴:“本王還有事,你先回去。”
話落,墨宸淵腳尖輕點,便動著輕功離開瞭丞相府。
青木擰眉撓瞭撓頭,還是乖乖聽從命令,返程回宮。
城郊二三十裡處的一片森林,一間小茅屋建在樹林間特別不顯眼,小茅屋外圍著柵欄,小院子空空如也,隻有一個還裝著雞飼料的鐵盆子。
墨宸淵站在柵欄外看瞭片刻,才推開面前的院門走瞭進去。
小茅屋裡一片寂靜,墨宸淵緩緩抬手,正要推開小茅屋那簡陋的門,然而,才剛推開一條縫隙,“嘭”的一聲巨響,木被突然被一道氣勁炸開,一抹寒光乍現,直指墨宸淵的門面。
速度之快,宛如閃電,夾帶著一股無形的戾氣,氣勢如虹,此時若站在門口的是別人,定要死在這長劍之下。
墨宸淵長眸無波,腳尖輕點間連連退後,卻不曾想長劍直驅而出,絲毫沒有與他拉開距離的意思,墨宸淵沉瞭沉眸,身形微微一偏,便堪堪躲過這凌厲的一擊!
行刺之人見一擊落空,不由出現瞭片刻的怔愣,然而不過瞬間,手中的長劍已經拐瞭個方向,如戾風拂過,朝墨宸淵的脖頸直抹而去。
墨宸淵眸眼連一絲變化都沒有,隻開口沉喚瞭聲:“墨宸軒。”
此話一落,本已經抹到瞭脖子的長劍生生一頓,附在劍上的戾風像是剎不住般,“呼”的將墨宸淵的墨發輕輕吹起。
行刺之人緩緩抬眸,在月光的照映下,墨宸軒此時的眸眼泛著陰沉的殺戮,如嗜血的野獸讓人望而生駭。
墨宸淵逆著月光淡淡的看著他,兩人眼神相視瞭片刻,才見墨宸軒忽而卸下全身的防備,眸中的陰戾不在,還翻瞭個白眼:“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邊說著,邊已經提著長劍走進瞭茅屋。
沒瞭長劍相擋,墨宸淵才看到墨宸軒的前胸與後背都纏滿瞭繃帶,繃帶上的鮮血像是剛透出來的一般,即便是在這樣的夜色下都擋不住那股鮮紅。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隨著他進瞭茅屋。
茅屋裡的陳設不似外面看的那樣簡陋,地上鋪著地板,地板上的席桌又設有軟墊,就是屋裡床,床上的被子與幔帳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
墨宸軒捂瞭捂有些疼的胸口,躺在床上笑看著墨宸淵:“小爺猜四皇兄應該不是來要小爺的命的吧?”
墨宸淵眸眼淡淡:“看來赫連燚將你傷得不輕。”
“嗤!”墨宸軒不屑:“老子一個人殺他們全隊,要是一對一,赫連燚未必能傷得到老子。”
墨宸軒沒有否認,畢竟對方是墨宸淵,他想騙也騙不過。
頓瞭一會兒,看著墨宸淵的桃花眼微沉:“你暗中調查小爺?”這地方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就算是墨宸淵也不可能在一兩天內找到。
墨宸淵沒有說話,墨宸軒胸口一陣抽疼,有些不甘心:“小爺做得有這麼明顯?”
他堅信自己做得滴水不露,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何況他是在北蠻殺的赫連燚,大越要查,手也伸不到那麼長。
墨宸淵怎麼就懷疑到他身上瞭?
“本王沒有查,隻是做瞭個假象。”墨宸淵聲音沉淡。
“那你怎麼就確定是老子?”
墨宸淵長眸落在他傷口上,意思不言而喻。
見他如此神情,墨宸軒頓時想死的心都有瞭,墨宸淵根本不知道人是他殺的,是這會兒看到他傷口才知道的!
早知道是墨宸淵找過來,他剛剛應該直接離開!
若是別人,早就死在他的劍下瞭,失策失策!
人受傷之後,整個人都變得遲鈍瞭,赫連燚那個天殺的拿的什麼破武器,這傷口都快一個月瞭還不好!
他躺床上二郎腿一翹:“所以,是什麼風把三皇兄給吹來瞭?”說完,好看的桃花眼戲謔的瞇瞭瞇:“該不會是宮裡發生瞭什麼,惹三皇兄不高興瞭吧?今兒可是上巳節啊!”
雖然人窩在這茅屋裡,可京城的消息,他可沒少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