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
然而,她擁有過愛情嗎?鳳姐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來,唯一心動過的男人,避她卻如蛇蠍,她獨身這麼多年,還是忘不掉。
明兒個,是她的大喜日子,終身就要訂瞭。那個男人卻是連一丁點的難過和不舍都沒有。
也許,對他來說,會覺得如釋負重吧,畢竟,她不是他心裡想要的女人。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苦澀不已。對梨花更是愛搭不理,直接沒心情說話。
梨花也識趣的不去多嘴,免的惹人厭煩。反正這裡的人在她眼裡,都不正常,無法用常人的思維去衡量評判。
當夜,他們沒有再被安排到古董屋裡,而是一人一間客房。為此伊在旭還不滿的嘟囔著,“還是古董屋好,清凈,自在,沒人打擾。”
在那裡,他幹啥都不會有人知道,最重要的是,梨花和他能共處一室,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呀!
然而,現在得這個客房卻是在一樓,靠近窗邊的是一個有些蕭瑟的小花園,隨時都能見到調皮的孩子們跑來跑去的打著雪仗。
那嬉笑怒罵的聲音,就算隔著厚厚的玻璃,也能聽得見。這都已經快要凌晨瞭,這些孩子還不消停。
他拉開窗簾準備看個究竟,也不知道誰在惡作劇,對著他就扔瞭個雪球。
雪球隔著玻璃,爆散開來,自然也打不到他,卻是讓他嚇瞭一跳。
那群孩子也知道打不道他,但是能有一個活靶子白打一下,心裡還是很爽的。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他面前的玻璃,就變得雪糊糊的,也不知被這群孩子弄瞭多少雪球上去。
他沒有去呵斥孩子,隻是重新拉上窗簾,選擇瞭入睡。此時天才剛黑,但是,伊在旭感覺自己已經扛不住瞭,整個人困倦的不行。
而在他旁邊的房間裡,梨花卻是陷入瞭無法安眠的狀態裡。她的精力一直很旺盛,別說瞌睡,就算讓她出去跑上半個小時,她都能不氣都不喘一下,就能輕松完成瞭。
漫漫長夜,無所事事,叫她拿什麼去打發時間?這是個令人頭疼的事。
過去,她雖然也沒睡意,但是還是勉強能入眠。
但是,找從秦阿爺回來後,給她吃瞭那堆密密麻麻的苦藥丸後,她的睡眠就越發的少瞭。
她靜靜的坐在陽臺上,看著外面飄飄揚揚的雪花,在屋外燈光的照射下,就仿佛看到瞭整個星辰大海,是那樣的寧靜致遠。
這常雪不知道還要下多久,她有些小遺憾起來,她的梨子一直渴望的雪,卻總是無緣得見。
可惜,這裡的環境異常的特殊,周圍有種無形的磁場一直在幹擾著,飛機飛不過來就算瞭,電話也因為磁場的影響而打不出去。
也不知當初何氏的祖先們,為何要來到苦寒之地安傢立戶,看他們的出行,以及日常用度,都是極為講究,說明他們也不差錢,完全有能力搬離開這裡,然後重新建立一個方便快捷,現代化感十足的新興何氏。
也不是說現在的何氏哪裡不好,光那迎客大道兩旁的萬顆梅花就特別的養眼。
最重要的是,她隱隱約約,感覺自己的脾氣越來越大瞭,很煩躁的感覺,這麼寧靜的夜晚,她卻想象那群孩子一樣,肆無忌憚的破壞著。
還好,她警醒得很快,把這個念頭直接給打消瞭。但是,因為這突然而來的感覺,還是讓她有些後怕不已。
她努力的調適著自己的心情,默默念叨瞭幾遍秦阿爺教給她的藥王陰陽心經口水訣,也就是簡化版的順口溜。
“……陰陽丹、陰陽丹世間能有幾人藏?人人都說八寶貴誰知是豆石是良方,-豆與石,兩茫茫,於靠母兮永無方,陰豆陽石錢子戀,煉成一顆陰陽丹……”
如此反復幾次後,她慢慢地閉上瞭眼睛。不是沉睡,而是陷入瞭一種恍恍惚惚的境地裡。
不知寒暑,不知春秋,不識過去,不聞未來……
第二日的選親活動定在早上十點,早上選定人選,晚上直接就舉報婚禮。
因為一下子過世兩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這場婚事更像是在沖喜一樣。
浩姨帶著人早就弄瞭個舞臺架子,上面被裝飾得喜氣洋洋。和不遠處的肅穆悲傷靈堂,相映成趣。
也不知當初的何氏仙人為何會有這麼奇葩的要求。但凡是白事,必有紅事相匹配。
反之,則不用。
今兒個鳳姐仍然是一身中性的打扮,一身西裝窗在她身上,顯得異常的幹練,卻是失瞭一絲女性的柔美。
陪上她一頭短發,不明就裡的,估計會把她當做一個男人。
她靜靜的站立在舞臺上,手裡拿著一把捧花,她唯一的使命就是把花拋下去,花落誰傢誰就將是她的另外一半,何氏的內當傢就非他莫屬。
人群裡,眼睛被纏著紗佈的寸頭男子也在其中。按道理,他是沒資格再進入選婿行列裡面來瞭。因為傢主的另一半,是不允許有殘缺的。
但是,他背靠大樹好乘涼。
浩姨是他謫親的阿姨,又是何氏傢族裡的大總管(傳說中的二把手),這個活動是她一手包辦分,自然有能力把寸頭男人給塞瞭進去。
但是,他沒有自知之明。都這樣瞭,該是舍不得放棄這樣的機會,忍不住就向前沖去。
可惜,他還不習慣一隻眼睛走路,直接就撞到瞭同族人的身上。
大傢都是競爭對手,別說是同族,就算是親兄弟此時也!會紅眼瞭。
寸頭男子可不敢發飆,眼瞅著自己已經涼瞭,他早就知道自己贏不瞭。
但是又不甘心瞭,總想著來碰碰運氣,萬一就是被一鳳姐的捧花給砸中瞭呢?
不遠處,梨花拖著哈欠連天的伊在旭說著,“你是怎麼回事?昨晚誰那麼早,怎麼還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伊在旭打瞭個哈欠,抹抹眼角要交的淚水,“唉……不知道啊,越睡越想睡,越睡越不想。我覺得我需要一點刺激。”
他的頭一點一點的,眼簾耷拉著,說話的功夫就要睡著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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