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決戰前夕(4)
“這邊有槍戰發生,情況尚且不明,大概是兩幫地頭蛇爭地盤。”
“夜間十一點半一傢酒吧發生爆炸,死亡人數不多,但波及面極廣,警方已介入。”
“凌晨一點,我們監控的地區出現殺人案,死者是一名英倫貴族,殺人者身份不明。”
“凌晨三點,再次發生殺人案,死者是一名政斧高官,殺人者身份不明。”
“凌晨五點,娛樂街有五傢酒吧發生爆炸,當地警方已抽調數上百名警力調查,場面混亂。”
“呼,。”
辦公椅上的林澤深深吸瞭一口香煙,而後奮力吐出,揉瞭揉一夜未睡而略顯脹痛的眉心,掛掉電話後見露絲神色復雜地盯著自己,抬頭含笑道:“有他的線索嗎。”
“沒有。”露絲落寞地搖頭。
“我跟瞭他兩年,除非他想見我,否則我根本找不到他。”林澤似乎早已料到露絲查不出蛛絲馬跡,並沒半點失望,安慰道,“你若是能找到他,我還安排那麼多事兒,那麼多人出去做什麼。”
“那現在呢,計劃進行得怎樣。”露絲追問道。
“三曰之內,倫敦將發生比目前更為震蕩的大事件。”林澤眉頭一挑,沉聲道,“可能比不上美利堅的大樓事件,卻也不會簡單。”
“一定要阻止。”露絲大聲道。
“我正在努力。”林澤苦澀地笑道,“但也隻能努力,至於能否成功阻止,我半點把握都沒有。”
露絲聞言心頭一顫,旋即便是含恨道:“抓到他,一定要殺瞭他。”
“你比我還要激動。”林澤似笑非笑地說道。
露絲訝然,不知接什麼才好,但見原本比較浮躁的林澤反而冷靜下來,露絲心頭略顯迷惑,好奇道:“之前你表現得比我還要激烈,現在怎麼平靜下來瞭。”
“激動,失去理智的人,總是會降低對方戒心的。”林澤微笑道,“不過這點伎倆對鯊魚的作用可能不大,但隻要有一點,總歸都是好的。”
露絲無話可說,明白林澤正在為這次的防禦戰做最大的努力,可這個念頭猛然竄出腦袋,她心中便是一震。
怎麼變成這樣瞭。
不是我們計劃對付鯊魚的麼,怎麼變成防禦瞭。
露絲驟然想到此節,不由滿嘴苦澀,深刻地明白林澤當初說的那番話。
要這麼一次將鯊魚毀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他隨便制造點麻煩出來,就足夠各國特工頭疼,比如這次,原本他們是打算主動攻擊的,可鯊魚一個扭轉,便能讓他們手忙腳亂,徹底成為被動方。
微微搖頭,露絲見林澤猛抽煙,詢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你打算怎樣我不知道,但我現在準備睡一覺。”林澤從椅子上站起來,慵懶地伸腰,渾身骨骼噼裡啪啦作響,微笑道,“天大的事兒也不及睡覺大,容我睡一覺再說。”
露絲啞口無言,卻也沒說什麼。
的確,不管什麼事兒,多大的事兒,人總是要睡覺的,沒有好的精神狀態,又如何應付即將到來的巨大麻煩呢。
見林澤回房休息,露絲也收拾瞭資料回去補一覺。
一夜的神經緊繃,縱使她號稱女鐵人也有些吃不消。
一曰無話,直至夜間八點,林澤才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來,揉瞭揉凌亂不堪的頭發,脫幹凈跳進放滿熱水的浴缸,隨手撥瞭個電話出去。
“喂。”露絲清冷的聲音傳來,對面有些吵雜,很顯然,露絲早已起床。
“晚上有什麼重要事兒嗎。”林澤一面朝嘴裡塞食物,一面漫不經心地問道。
“有。”露絲微微皺眉,她好心不打擾林澤休息,可這傢夥倒好,起床就詢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
“統統放下,晚上我們去夜店轉轉。”林澤往嘴裡灌瞭一大杯白開水。
“什麼。”露絲愈發不解,迷惑道,“你不來六處。”
“不來瞭,坐在辦公室抓破頭皮也解決不瞭問題,不如出去散散心。”林澤沒心沒肺地說道。
“可你說最多三天就會發生大事件,。”
“所以我們要出去看看,說不定有線索留下呢。”林澤說罷便徑直掛瞭電話,他知道,以露絲的姓子,平時讓她問這麼多問題是很困難的,可如今她的神經包括整個軍情六處的神經都緊繃著,一旦有問題,便會忍不住詢問,可自己也很難解答她什麼,倒不如中斷對話。
足足泡瞭半個鐘頭,以打破記錄的姿態穿上嶄新的西裝,站在鏡子前打好領帶,整理好衣領後沖鏡子裡的自己嘆息道:“哥們,接下來三天你可沒什麼好曰子過瞭。”
,,,。
藤原伊被打事件早已傳遍軍情六處,至於被誰打的,藤原伊不肯說,隻是將自己鎖在房間不出來。
他自尊受挫瞭。
而且是極大的創傷,他決定若是軍情六處沒非讓自己出門的理由,就打算一直窩在酒店瞭,至少要將臉上的傷痕養好再考慮出門。
對於藤原伊的心理活動,林澤不可能有興趣,但他對藤原伊去的那傢夜店興趣濃鬱,當露絲驅車來到林澤下榻酒店後,林澤便鉆進車,告知露絲夜店地址,便催促他快些開車。
“真去夜店。”露絲上下打量西裝筆挺的林澤,莫名其妙道。
“嗯。”林澤點燃一根煙,搖開車窗抽煙,沒有再出聲的**。
露絲保持緘默,朝夜店駛去。
雙d俱樂部是林澤的目的地,也是藤原伊被打的那傢夜店,露絲不知道他來這兒做什麼,但既然他不肯說,露絲也不便多問。
這是一傢主題俱樂部,通常周末都有特定的主打風,恰巧今晚是古典風,林澤兩人進去時並沒享受重金屬音樂的摧殘,反而是一道道優雅悅耳的音樂飄入耳中,林澤隨便尋瞭個地方落座,待得侍者送來酒水後也沒說話,沉默地喝酒抽煙,仿佛一個事業受到重創的精英人士來夜店飲酒澆愁。
露絲的姿色即便在林澤眼中也屬於驚艷型的,在旁人眼中更是有著不小的殺傷力,故而兩人入座不足十分鐘,便有兩撥人上前搭訕,最後卻被露絲那生人勿近的姿態回絕,也虧得能在這兒消遣的大多都是有門有路的人物,很少會像普通夜店那樣為妹子爭風吃醋,有搔擾,卻沒發生狗血的惡鬥事件。
半個鐘頭過去,林澤喝瞭一瓶xo,抽瞭幾根煙,那略顯病態白的臉龐上悄悄爬起一抹潮紅,目光略顯迷離地盯著舞臺上唱歌的女子,露絲見他這般神情,亦是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隻見一名身穿旗袍的亞裔女子站在麥克風前吟唱,音量不大,曲風也不激烈不電子,是很輕靈飄逸的調子,卻聽的人頗有些黯然神傷。
“蒲公英,風中飛飛無定。
像完全無牽掛,跳舞笑不停。
遠望蒲公英心中怎麼能靜。
浮雲旁尤自若,你引活我的情。
實在浪漫對對美麗,向往你無根的個姓。
放棄世界去擁抱自由,天邊不留身影。
我望著蒲公英,風中飛奔尋覓。
浮雲旁無根的我,愛上瞭激情……”
一曲畢,林澤灌下一大杯烈酒,長籲一聲道:“你知道身在異鄉的人最怕什麼。”
“寂寞。”露絲遲疑地說道,搞不懂林澤為何將話題轉移到這個上面。
事實上,林澤最近做的事兒,她一件都搞不懂,但她堅信這個男人不會把自己往錯誤的路上帶,這一點,她有絕對信心。
“不是。”林澤淡淡搖頭。
“艱苦。”
“不是。”林澤再度搖頭,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惆悵,緩緩道,“怕死瞭骨灰回不瞭傢鄉,聞不到傢鄉的往味道。”
露絲愕然。
“你猜她待會兒到瞭後臺的第一件事兒是做什麼。”林澤指瞭指舞臺上那個身穿旗袍,姿態極為優雅動人,臉色卻略顯蒼白的女子。
“被愛慕她的男人搔擾。”露絲很迷惑地回答。
“你就能想到這些。”林澤面露苦悶地搖搖頭,淒涼道,“不如我們去看看。”
“,。”露絲心想,反正已經跟他出來瞭,他想做什麼就由著他吧。
“好的。”
兩人起身,林澤當先走在前頭,露絲卻瞧見林澤手心拽著一支酒瓶,雖說有些意外,卻也沒追問,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朝後面走去。
“對不起,您不能去後面。”一名雄壯的保鏢攔住林澤的去路。
“該你出馬瞭。”林澤朝旁邊挪動一步,向露絲眨瞭眨眼睛。
“我是軍情六處特工。”露絲毫不疑問地亮出證件。
那雄壯保鏢見狀,當即退開兩步,給他們讓出瞭道路,隻是一等林澤兩人進入,這保鏢便通過麥克風通知瞭主事人。
後堂跟前面的環境天壤雲泥,有著極大區別,一路上也時不時被保安人員投來警惕的目光,林澤卻如入無人之境,對周遭環境絲毫沒有理會,反倒是露絲頗有些不自在,緊跟隨在林澤身後,大氣不敢出。
倒不是她膽小,實在是她接受不瞭這兒的環境與氛圍。
一個女人在男女混雜,男的穿的少,女的穿比基尼甚至沒穿的地方,想讓她保持足夠淡定也未免強人所難瞭。
“這裡不能進。”兩名保安見林澤朝他們把手的房門走來,其中一人搶先上前,用那魁梧的身軀攔住林澤。
砰。
林澤一酒瓶砸在他腦門上,這保安登時頭破血流,捂住血流不止的腦袋趴在地上哀嚎。
另一名保安見林澤如此兇殘,亦是兇神惡煞地沖將上來,但林澤何許人也,一個照面便將這位身強體壯的大漢放倒,連掙紮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啪啦。
林澤一腳踹開大門,闖瞭進去,露絲卻是猛地掏出手槍,回身指向那幫氣勢洶洶沖來的保安,冷冰冰吐出一句話:“軍情六處辦事,不相關人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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