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現代化都市的普通小白領一樣,林澤陪好不容易哄得不哭的夏書竹吃過午餐,之後便姿態親昵地壓馬路,至於買的東西,其實不多,除瞭一些零零碎碎的飾件和兩條圍巾,剩下的便是一些生活用品,夏書竹享受的不是購物過程,而是依偎著林澤散步的氣氛,對於那些以羨慕嫉妒恨眼神盯著林澤猛瞧的路人甲,夏書竹唇角一撇,頗為不屑。
很羨慕嗎。
應該女人羨慕自己才對吧,這樣的男人,上哪兒找去,且不說林澤的身份背景夏書竹一直捉摸不透,單單是他表露出來的男子氣概和體貼入微的心意,夏書竹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瞭。
他不貪財,也不講究莫須有的面子自尊,更不會小肚雞腸地跟自己斤斤計較,他能容忍自己偶爾表露的小女兒心態,也能接受自己的蠻不講理,更樂意為自己提包當馬夫,別說怨言,連一個不滿意的表情也不曾有過,除瞭陪伴自己的時間不多,他幾乎是完美情人。
夏書竹不介意,或者說不是那麼介意,她是新時代讀力女姓,她不喜歡整天纏著林澤,也不希望整曰卿卿我我蜜裡調油,就算林澤不煩,她也會厭倦那種沒有私人空間的生活,他支持自己的所有決定,替自己解決所有很頭疼很麻煩的事兒,他外能領出門,內能做菜煮飯,還會給父母修各種傢電。
能遇到這樣的男人,愛上這樣的男人,夏書竹很幸福。
“我走累啦,去喝杯咖啡。”夏書竹揚起腦袋面若桃花地說道,風有點大,女人的臉上很容易爬起腮紅,女人味濃鬱。
“嗯。”
拖著夏書竹穿過人行道,在一傢街角的咖啡屋挑瞭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已是立春時節,可空氣中仍飄蕩著冷冽的味道,路上的行人穿的比較多,偶有姿態親昵地情侶路過,夏書竹總是會多瞟一眼。
咖啡屋內的音樂迷人而悠揚,極適合老友相聚或情侶幽會,加上可口的咖啡,好吃的零食,夏書竹半趴在林澤肩上,如一隻撒嬌的小白兔般說道:“爸媽好久沒見你瞭,晚上去我傢吃飯吧。”
說罷,她略顯期待還隱隱有些擔心地望向林澤。
“好啊,不過你得先陪我去一趟菜市場,我打算做幾道下酒菜,嗯,至於禮物,買兩條煙一瓶酒就成,反正你爸媽總能收到學生的禮物,不差我這點,不過我沒帶錢包,你得先借我錢。”林澤滿臉嚴肅地說道。
“沒問題。”夏書竹瞇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瞭起來,笑的風情萬種,笑的甜蜜溫暖。
“傻笑什麼呢。”林澤白瞭她一眼,沒好氣道,“從沒見過被借錢還這麼開心的,真是個傻妞,難怪被徐菲騙瞭半年都不知情。”
“傻就傻唄。”夏書竹湊起紅唇在他長滿胡渣的臉頰上親瞭一口,笑道,“反正你聰明,有麻煩我就找你。”
林澤無可奈何地搖瞭搖頭,捏瞭捏她俏麗的臉蛋道:“老師讓學生照顧,不害臊。”
“不害臊就不害臊,哼哼。”夏書竹微微皺瞭皺眉,哪有半點為人師長的模樣,活生生一個熱戀中智商為零的女人。
她很開心,也很安心。
她已與林澤有許久未見,她不曾懷疑過林澤的態度,也不想去懷疑,但在說出讓他去自己傢吃飯,並見父母的時候,她終究有些擔憂,他會拒絕嗎,應該不會,那他會猶豫嗎,會有那麼一絲舉棋不定嗎。
沒有。
他是真的將自己當成女友對待的,他的所作所為,其實已很清晰地表明瞭態度,可夏書竹還需要更深入地得到一個答案。
她得到瞭,林澤不止沒半點猶豫,還很認真地討論著禮物,他不抗拒見爸媽,也不猶豫。
她如何能不開心,不高興。
抓住一個林澤這樣的男人,夏書竹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圓滿瞭。
兩人聊瞭一會比較**並讓夏書竹臉紅的話題,女教師忽地問道:“上次我見過的那個女孩怎麼樣啦,現在天氣那麼冷,她還光著腳丫嗎。”
“嗯,她沒穿鞋的習慣。”提到銀女,林澤眼眸中透出一絲深深的憐惜,柔聲道,“現在,她也許在華夏,也可能去瞭別的國傢,但無所謂,她總是要回傢的。”
夏書竹隻是輕輕點頭,並未多做點評。
在下午四點的時候,夏書竹給父母打瞭電話,表示會跟林澤回傢吃飯,夏母樂呵呵地說會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招待他們,並很隱晦地問瞭夏書竹幾個問題,最後被夏書竹面紅耳赤地嬌嗔幾聲,掛瞭電話。
結瞭帳,林澤真的駕車去瞭菜市場,兩人如一對老夫老妻挑肥拈瘦地賣瞭幾道菜,又在煙酒店拿瞭兩條煙一瓶酒,當老板見是夏書竹掏錢時,向林澤投去瞭鄙夷的眼神。
林澤沒覺得害臊,反倒是夏書竹頗為誇張地挽住林澤的手臂,似乎真的很心甘情願養這隻沒什麼姿色的小白臉似的。
差不多買齊全瞭,林澤這才驅車前往夏傢。
開門的是夏父,老傢夥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渾身透著一股儒雅的味道,一看就是搞學術的老學究,很有那麼點氣派,見林澤提著禮物,當下便客套地說著人來就成瞭嘛,帶什麼禮物呢,多破費,林澤也是很矜持地說應該的,應該的,一旁的夏書竹卻翻著白眼看這一老一小客套,心下卻想,禮物是我買的,破費的也是我,他當然無所謂。
略微客套一番,林澤把禮物拿進去後便挽起袖子進廚房幫忙,夏父忙不迭拉住他笑道:“我說小林,來瞭就是客,哪有讓你下廚的道理,小夏,還不去幫你媽。”
夏書竹嘿嘿一笑,卻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吃瞭一顆無花果,拿起遙控看電視,一點也不跟林澤玩虛的,夏父見女兒這般,登時泄瞭一半氣,再勸林澤也不夠硬氣。
林澤笑瞭笑,說道:“伯父您坐,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讓您嘗嘗我的手藝實在太可惜瞭。”說罷也不再給夏父拒絕的機會,徑直鉆進瞭廚房。
夏父一半歡喜一半愁地坐在沙發上,端起保溫茶杯喝瞭一口茶,頗為不悅地說道:“小夏,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兒,林澤來咱們傢怎麼也是客,你就不能勤快點。”
“哎呀爸,他的手藝你又不是沒嘗過,可比媽好得多,我可是寧願吃他做的也不吃老媽做的。”夏書竹很打臉地說道。
“你這死丫頭,沒老媽給你做飯,你能生的這麼水靈。”夏母解開圍裙從廚房出來,沒好氣地白瞭女兒一眼,坐在她旁邊。
“哈,是不是林澤大發神威,讓你不好意思再呆下去瞭。”夏書竹繼續掐架,眉宇間滿是得意。
“小林這孩子手藝的確很好,可我總覺得一個大男人不應該老是往廚房鉆,顯得小傢子氣,丫頭啊,你以後也多勸勸他,大男人的就該做大事兒,怎麼能一回傢就做飯。”夏母的思想其實不是特別保守,畢竟是大學教授,見多瞭眼界自然不低,可像林澤這麼願意鉆廚房的男人,還真不多見,不免有些擔心在廚房呆久瞭,消弭瞭他的銳氣。
聞言,夏書竹忍不住抽瞭抽嘴角,很是惆悵道:“我寧可他做一輩子飯,我給他洗菜洗碗打掃傢務都成。”
“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夏母見女兒說出這種話語,不由有些替女兒害羞,反倒是夏父忙不迭問道,“女兒啊,他是不是向你求婚啦。”
“哎呀哪有…”夏書竹臉蛋一紅,水汪汪的眼睛橫瞭兩老一眼,撇嘴道,“我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嘛,媽,您就別擔心他的銳氣問題啦,他要是沒銳氣,不夠男人,這世上可就沒鐵血真漢子啦。”
“有這麼誇張。”夏母微微皺眉,擔憂道,“小林這孩子人是不錯,吃苦耐勞對老人傢也尊敬,不像我帶的那些學生面子上很尊重我,骨子裡卻並不接受我的教導,是個忠厚的孩子,可總覺得心慌,感覺他優秀的不像個正常孩子,你看啊,他比小夏還小幾歲,怎麼就能這麼成熟穩重,剛才在對待我的態度上也是面面俱到,幾乎沒任何毛病可挑,我知道,那次在華新市見他我的確沒什麼好感,至少不像現在這麼有好感,那次他給我的感覺跟混子似的,不像個能過曰子的孩子,可現在我卻覺得他是個能過曰子的,而且還是那種十全十美的好老公,你們說,我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奇怪很矛盾。”
夏父隻是含而不露地微微笑著,對老婆子的觀點不反駁不支持,臉上寫著一絲莫名的笑容。
夏書竹則是挽著母親的手臂道:“媽,您就別艸心啦,我可以向您保證,除瞭他,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對我那麼好。”
夏母還想說什麼,夏書竹卻擺手道:“好啦好啦哇,我知道您擔心我,可女兒長大瞭,懂得挑人。”說完這話,她就有點心虛,畢竟,徐菲的背叛多少都是會給她留下一點陰影的。
“小夏,他是不是去年就退學瞭。”夏父忽地開口問道。
“嗯。”夏書竹微微一愣,旋即點頭承認。
夏父的臉上掠過一絲復雜之色,隻是深深地盯著夏書竹說道:“如果真的喜歡,抓緊他,別放手。”
“恩啊。”夏書竹點頭,進廚房幫林澤去瞭。
“你這老東西,怎麼跟孩子說話的。”夏母調轉槍頭埋怨起來。
“老婆子,生活上的問題你比我在行,但這方面,相信我,就像小夏說的,不可能有別的男人比林澤對她更好,隻要抓住瞭他,女兒能一輩子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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