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元旦將近,早已經到瞭深冬,冬至也已經過瞭好幾天瞭。平水縣雖然是南方縣城,卻也寒風蕭瑟,萬物蕭條。
平水縣郊外各處更是荒草遍地,落葉紛紛,下午三點,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開始變的陰沉,天空不知不覺間飄起瞭雪花。
靠近平水縣成附近的一條小路上,此時一位看上去年約八旬的老人背負著雙手緩緩的在小路上走著,老人雖然頭發花白,但是看上去卻臉色紅潤,步履穩健,走過來腰桿更是挺得筆直,遠遠看去甚至沒有絲毫的龍鐘之態。
老人的身後跟著三人,一人三十多歲,穿著一身西裝,手中還提著一個公文包,另外兩人四十多歲,同樣穿著西裝,其中一人面色誇,身材魁梧,走過來同樣是龍騰虎步,腰板筆直,另外一人看上去倒是斯文一些,手中還提著一個類似於行醫箱的東西。
“老首長,下雪瞭,要不我們先回吧。”手提公文包的青年見到天空飄起瞭雪花,不由的上前兩步,湊在老人耳邊低聲道。
“下雪瞭啊。”
老人卻沒有理會,伸手接諄片落下的雪花,任憑雪花落在自己的手中,緩緩的道:“我記得斜候平水縣可是經常下雪的,不過近十多年都基本上沒有聽到這邊下雪的消息,沒想到這次回來還能看到平水下雪。”
“老首長,平水可是南方瘦,這幾年全球變暖,南方可是很少見到下雪,今年好像是有一股寒流經過江州。”年輕人道。
“下雪好啊,人常說瑞雪兆豐年,冬天下雪可是吉兆。”老人淡笑道。
“下雪自然是好事,老首長幾年前來平水可是給平水帶來瞭服氣。”年輕人奉承道。
“少說那些沒用的。”老人卻不喜歡聽,輕哼一聲道:“我是平水走出來的,平水就是我的傢鄉,真要說福氣應該說是平水給我帶來瞭福氣,這才讓我這把老骨頭多次死裡逃生,活到瞭現在。”
“老首長,我們還是回去吧,天冷,又下雪瞭。”年輕人尷尬的一笑,再次勸說道。
“哎,走吧,回去吧。”老人嘆瞭口氣,一邊走一邊問:“我讓你們打聽的人打聽到瞭沒有?”
“老首長,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我想應該很快就能有結果。”年輕人急忙道:“外面天冷,我們還是回去等消息吧。”
“哎。”老人嘆瞭口氣道:“六十多年瞭,這麼多年我都沒找到,難道現在就能找到。”
一邊說著,老人一邊回過頭往回走,正走著,不遠處一位身穿軍裝的朽年竟然大步跑瞭過來,在另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耳邊說瞭兩句,同時遞瞭一張東西過去。
中年人接過東西揮瞭揮手,年輕士兵迅速退下,他則急忙上前兩步道:“老首長,剛剛得到消息,您找的人有眉目瞭。”說著連忙把剛才手中的東西遞瞭過去。
遞過來的是一張照片,照片上面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從相貌上看,照片上的老人竟然和老人有著五六分的想象,乍一看好像就是老人年輕時候的翻版。
看到照片,老人的身子下意識的就是一震,雙手都有些哆嗦,顫顫巍巍的道:“是他,就是他,沒想到六十年瞭,我還能再見到他。”
一邊說著老人猛然抬頭向中年人問道:“他現在人在哪兒,情況如何?”
“老首長放心,老人傢還節。”中年人急忙道。
“這就好,這就好。”老人深深的松瞭口氣,再次看向照片,低聲呢喃:“二娃子,沒想到六四年瞭,大哥還能找到你。”
“老首長,根據我們調查的情況,老人傢應該是後老被人收養,改瞭姓氏和名字,如今叫周增虎,膝下有一兒兩女,不過老人傢的身體卻不是很好。”
“什麼情況,他現在人在哪兒?”老人聞言再次抬頭,目光灼灼。
“老首長,老人傢應該是常見的老年病,經常頭昏腦漲,目光呆滯,食欲不怎麼好,如今正在平水縣縣醫院綴治療。”
“快,快帶我去平水縣醫院。”老人急忙道:“六十年瞭,整整六十年瞭,那一年他才八歲。”說著老人的眼中已經有著淚水溢出。
“老首長您稍等,這件事我這就去安排。”中年人急忙道,老人的身份非同一般,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要早早警戒,可不是隨便什麼地方都能去的。
“安排什麼?”
老人聞言卻厲喝一聲道:“安排什麼,有什麼好安排的,我是去見我的親弟弟,又不是去見別人,再說瞭,醫院那麼多人都能去,我就不能去,難道還讓你們把醫院戒嚴不成?”
“老首長,我們也是為瞭您的安全。”中年人苦笑,作為老首長的警衛,中年人的身份自然也很瞭得,可是同時也有很多無奈。
“什麼安全。”老人狠狠的一揮手道:“我來平水的消息有幾個人知道,即便是我走在大街上又有幾個人能認出來,真是多此一舉。”
“老首長......”
中年人還打算繼續勸說,老人卻再次直接打斷:“不用說瞭,我這就去平水醫院,你們要是打算跟著就少說話,要是阻攔,別怪我不客氣,別以為我年紀大瞭就打不過你們。”
中年人急忙陪著笑:“老首長,您可是戰將,百戰百勝,我們哪兒是您的對手,我們陪著您去還不行嗎。”
“哼!”老人哼哼一聲,邁著步子走出小路,路邊一輛黑色的大眾很不起眼的停在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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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源在醫院等瞭二十分鐘不到,老爸老媽和表哥肖振興以及刑肖月萍刑夫周子宏都一起來瞭。
見到風風火火前來的一群人,林源急忙起身道:“爸,媽不是不讓你們來嗎,怎麼還把刑和刑夫也麻煩瞭。”
肖振興林源是幾年沒見瞭,不過他的刑肖月萍和刑夫周子宏他倒是每年都會見一兩次。
聽到林源的話,肖月萍責怪道:“這種事難道刑不能來,而且我和你刑夫本就在醫院。”
“傢裡有人生病瞭?”林源問道。
“我公公生病瞭,已經綴好一陣瞭。”肖月萍道。
“什麼情況,嚴重不嚴重?”
“具體情況也說不清,醫院說是老年常見病,就是經常頭昏腦漲,目光呆滯,食欲也不行,住瞭一個月院瞭,也沒什麼起色,我還說實在不行過一陣去江中看看。”周子宏道。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林源道:“等會兒這邊的事情處理瞭,我跟你們一起過去看看。”
“呵呵,我倒是忘瞭小林你也是醫生,而且醫術不賴。”周子宏笑著道,不過心中卻不怎麼在意,林源是醫生沒錯,但是太年輕,這藏醫院都沒看好,林源又能怎麼樣。
不過他也聽說林源在江中混的不錯,或許認識一些水平不錯的醫生,到時候真要去江中,林源可能還能幫上忙。
“你周爺爺的事情等會兒再說,你是怎麼回事,怎麼把人撞瞭。”肖月娥問道。
“我根本就沒撞到人傢,是碰瓷的。”林源苦笑道。
“碰瓷的?”肖月娥半信半疑,對方找你要多錢。
“兩萬。”林源道。
“真是獅子大張口啊。”肖振興道。
林源一傢幾人正說著,不遠處李三狗拿著單子走瞭過來,冷森森的道:“喝,來的人不少啊,正好,情況你們看看吧,看過之後就去付賬。”
林含伸手接過單子,看瞭一眼就傻眼瞭,上面正是李三狗母親的診斷結果,頭部受到撞擊,腦出血,肋骨瞭斷瞭兩根......必須要馬上進行手術,手術費十五萬。
“這......會不會搞錯瞭?”林含有些難以置信,十五萬啊,他們傢的積蓄加起來也沒這麼多,下意識的林含已經忽略瞭林源。
“搞錯?”李三狗冷冷一笑道:“有沒有搞錯那就是醫院的事情瞭,不過我媽現在情況嚴重,必須馬上手術,你們快點交錢吧,要是耽誤瞭我媽的治療,哼哼!”
“腦部出血,肋骨斷瞭......”林源從林含手中接過單子,一邊看一邊道:“情況很嚴重啊,這種情況至少也要進行腦部手術,這種大手術平水縣醫院可做不瞭,我看要不趕快送往江中吧,我正好認識幾位很厲害的腦科專傢。”
“做不做得瞭不需要你們操心,你們要做的就是掏錢。”李三狗臉色一變,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不好糊弄,早知道查說輕一點。
“這可不行。”林源遺頭:“既然你們說人是我撞的,那麼我就要負責,萬一治療過程中死亡瞭呢,還是去江中好一點,這種手術也隻有江中能做,平水不行。”
“怎麼回事,結果都出來瞭怎麼還磨嘰?”任所此時大步走上前道。
“任所,這幾個人竟然不交錢,我媽的可等著治療呢。”李三狗急忙向任所告狀。
“結果出來瞭怎麼還不交錢,不知道那頭重要,人命關天的事情你也敢耽擱?”任所看著林源,沉聲喝問。
“任所,情況我看瞭,我也是江中市醫學院畢業的,這情況可是很嚴重的,我們縣醫院根本沒辦法,我建議把人送往江中。”林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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