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源的話,任所長的臉色輕微的一變,他沒想到林源竟然這麼難纏,到瞭這個時候竟然還沒被嚇唬住。
不由的任所長也有些暗罵李三狗貪心,你說你敲詐碰瓷也就罷瞭,這麼狠心搞什麼,竟然弄出這麼嚴重的鑒奪果,讓人傢抓住瞭把柄。
雖然心中咒罵,然而這個時候任所長卻不能推卻,眼珠子微微一轉,就回頭向邊上的一位護士道:“去請醫生過來,這種事我們還是聽聽醫生怎麼說。”
護士急忙轉身,不多會兒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醫生就大步走瞭過來,人還沒到跟前,他就口中嚷嚷:“怎麼回事,這個時候怎麼還在耽擱,不去交費,人不想救瞭嗎?”
“曲醫生,人傢懷疑您的水平,說這種情況縣醫院根本看不瞭。”李三狗在邊上道。
“人命關天,我說瞭算還是其他人說瞭算,患者的情況很嚴重,這個時候如果不治療,隨時有可能發生意外。”曲醫生臉色嚴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真的有多麼憂心。
“曲醫生是吧?”
林源上前一步,從身上掏出一個證件遞瞭過去:“不知道這樣我有沒有資格發言?”
曲醫生一愣,下意識的接過林源手中的證件,證件翻開,隻看瞭一眼,他就臉色大變,任所長見狀也急忙湊瞭過去,隻見證件上面姓名一欄寫著“林源”,下面的職務欄則寫著“江州市醫藥學會理事”。
看到職務欄,任所長的臉色也瞬間變瞭,他怎麼也沒想到林源年紀輕輕竟然是江州市醫藥學會的理事。
“竟然是林理事。”曲醫生臉上擠出一絲笑意,急忙把證件遞給林源。
“曲醫生,不知道我有沒有發言權?”林源問道。
曲醫生很是為難,回頭看瞭李三狗一眼,李三狗臉色陰晴不定,看向任所長,任所長急忙湊在李三狗耳邊說瞭一下剛才證件上面的情況。
聽著任所長說完,李三狗有些慌瞭,心中掙紮瞭一下,硬著頭皮道:“中醫藥學會的理事又怎麼瞭,術業有專攻,你一個中醫懂什麼。”
到瞭這個時候李三狗雖然有些心虛,卻也不怎麼害怕,中醫藥學會的理事一般都是閑散職務,沒什麼實權,而且他對中醫藥學會的瞭解也有限,中醫藥學會根本沒什麼名氣,林源年紀輕輕就是理事,八成是拿錢買的。
曲醫生比李三狗瞭解的多一些,但是對於林源中醫藥學會理事的身份卻也不是很忌憚,他剛才隻是突然間被震住瞭,有些吃驚這麼年輕的理事,聽到李三狗的話,他也鎮定瞭下來道:“林理事,雖然您也懂醫,但是患者情況不一樣,治療方法也不一樣,我們平水縣醫院雖然是縣醫院,但是醫療水平還是不錯的。”
“杏,磨嘰什麼,耽誤瞭治療我讓你吃不瞭兜著走。”李三狗威脅道。
“那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麼讓我兜著走。”林源淡淡的哼道,到瞭這個時候這些人竟然還不知悔改。
見到林源如此強硬,李三狗的妻子眼珠子一轉,拉著李三狗走到邊上,輕聲嘀咕瞭幾句,李三狗聞言臉色一變,驚聲道:“你瘋瞭?”
“怕什麼,這件事明擺著就是那個傢夥的責任,再說瞭那個老不死瞭年紀也不小瞭,他要是真死瞭,我們絕對能賠償很大一筆,後半輩子就不愁瞭。”李三狗妻子道,聽上去他們竟然要弄死老太太。
“萬一被人知道呢,這件事我們可以穩穩的訛詐一筆,何必冒風險。”李三狗遺頭。
“怕什麼,有姐夫擔著,誰能查出來。”李三狗的妻子哼道:“你要是不敢,我去。”
“等一下,等一下。”李三狗急忙道:“再看看情況。”
雖然李三狗也不算什麼孝子,但是真要弄死自己的親生母親,他一時間還是有些不忍心。
向自己的妻子嘀咕瞭兩句,李三狗再次上前,看著林源道:“杏,這醫藥費你是不打算出瞭是吧,我媽要是有個好歹,你可考慮清楚後果,到時候就是一條人命。”
“沒事,老人傢要是真的出瞭事,我大不瞭賠命。”林源無所謂的搖瞭曳,老太太的情況他自然是清楚的,根本就沒什麼問題,好端端的大活人他還就不信會平白無故的死瞭。
聽到林源竟然不怕,李三狗的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恨色,猶豫瞭一下,回頭給自己的妻子使瞭一個顏色,李三狗的妻子看到李三狗的眼色,冷冷一笑,急匆匆的離去瞭。
李三狗原本對於妻子的計劃還有些猶豫,但是此時卻被林源氣上頭瞭,麻痹的老子不信治不足,這次絕對讓你好看。
“小林,真沒事?”肖月娥有些擔憂,對方有警察撐腰,而且看對方明顯不是什麼好人。
“媽,我就是醫生,那老太太的情況我很清楚,根本一點事都沒有,他們無非就是嚇唬人,我們就這麼等著,等到明年老太太也依舊活蹦亂跳。”
“寫,要不給點錢算瞭。”林含道:“你要是緊張,我和你媽想辦法。”
“爸,真沒事,你們還信不過我。”林源急忙勸慰。
林源這邊幾人正說著話,不遠處一位護士走瞭過來道:“誰是周增虎的傢屬?”
“我就是,怎麼瞭?”周子宏急忙上前問道。
“有人前來探望患者,你們還是去看看吧。”護士道。
周子宏聞言頓時松瞭口氣,他還以為他父親的情況有變化呢,原來是來的親戚,他回頭向肖月萍道:“月萍,你先在這兒,我過去看看。”
“好,有什麼情況你叫我。”肖月萍點瞭點頭。
周子宏這才急匆匆的回瞭周增虎的部,周增虎的部是雙人間,不過暫時隻有周增虎一位患者。
進瞭部,周子宏就看到一位看上去八十歲的老人正怔怔的的站在病床邊上,老人的身後還跟著三個人,從穿著上看周子宏就知道對方身份不凡。
再看自己的父親,此時老人傢也同樣盯著站在病床邊上的老人,目光灼灼,眼眶中甚至還有著淚光。
周子宏才剛剛上前,其中一位中年人竟然攔在瞭他的身前,臉上全是戒備。
“你們是什麼人?”周子宏問道:“我看的我的父親難道也不可以?”
周子宏的話這才驚醒瞭站在病床邊上的老人,老人緩緩回頭,看到中年人攔著周子宏,不由的冷哼道:“嚴山,你幹什麼?”
說著話,他目光柔和的看向周子宏問道:“你是周增虎的兒子?”
周子宏此時也有些發懵,眼前的老人竟然和他的父親有著五六分的相像,宛然就是他的父親老瞭十歲左右的樣子。
雖然有些吃驚,周子宏還是點頭道:“我叫周子宏,請問您是?”
“我是你爸的一位遠房親戚。”老人呵呵一笑,向周子宏招瞭招手,周子宏這才來到病床邊上,向周增虎喊瞭一聲:“爸。”
病床上周增虎靠著病床坐著,此時還有些發懵,他雖然有時候看上去呆滯,但是卻並沒有糊塗,思想依然很清楚,聽到周子宏的喊聲,周增虎這才回過神來,再次看向老人,緩緩的開口:“你是......”
聽到周增虎發問,老人再一次呆愣在瞭當場,看著周增虎好半天這才緩緩出聲,聲音有些沙啞,有些哽咽:“二娃子......”
聽到老人的稱呼,周增虎的身子突然一震,原本還有些渙散的眼神突然變得明亮:“你是......你是......”
“二娃子,我是大哥,我是大哥啊。”老人哽咽出聲,失散瞭六十年的兄弟,如今終於被他找到瞭。
“大哥......你是黑牛哥?”周增虎滿臉激動的道。
“不錯,我就是黑牛,我就是黑牛啊。”老人點著頭,早已經淚流滿面......
另一邊,林源和肖振興肖月娥幾人說著話,不急不緩的在邊上等著,任所長和李三狗站在一邊,李三狗的雙手不遠的交叉,看上去很是緊張,李三狗不發話,曲醫生也靜靜的等著。
大概過瞭十分鐘,突然一位護士急乎乎的跑來:“曲醫生,不好瞭,患者,患者死亡瞭。”
“哪位患者?”曲醫生吃瞭一驚。
“就是之前送來的李老太太。”護士喘著氣道。
“什麼,你說我媽他......”李三狗驚呼一聲,一半是裝的,另一半則是發自內心,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
“嗚嗚嗚......”
同時,遠處李三狗的妻子也哭著跑瞭過來,一下子撲進瞭李三狗的懷裡:“三狗,媽,媽走瞭......”
正在和肖月娥說話的林源聞言豁然起身,臉上難掩吃驚之色,那個老太太竟然去世瞭,這怎麼可能?
不僅林源吃驚,就是任所也吃驚不小,難道這一次的事故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可是沒見老太太有什麼傷勢啊。
曲醫生也同樣震住瞭,老太太的情況是他親自檢查的,雖然有點稍微的高血壓,可也不至於......
“杏,還我媽命來。”就在幾人發懵的時候,李三狗卻大喊一聲,向著林源撲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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