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藝是喜歡裴波,那是因為在她被人笑話,被人指指點點,相親被人嫌棄的時候。
隻有裴波對她的態度一如往常,當面沒笑話過她,沒拿異樣的眼神看過她。
背地裡還安慰過她。
在她看來裴波就是對她最好的人,哪怕是她傢裡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都沒說像裴波這樣不嫌棄她。
說句不好聽的,就連她親爸在傢的時候都指著鼻子罵過她,嫌棄她生成這樣,腦子蠢,人長得也蠢。
說過恨不得當初生下來的時候就給她掐死,早狠下心也不用現在因為她丟人。
要不是這樣她也不至於滿廠子追著她爸打。
所有人都說她傻,說她憨,可實際上她自己個兒心裡有桿子稱。
誰好誰不好她心裡都明白。
裴波就是對她好,所以哪怕裴波這個人人品好像不咋地,愛油嘴滑舌吃軟飯,她也一門心思的喜歡裴波。
可她就是再喜歡裴波,她也不能昧瞭良心說裴波比魏肆樣子好。
不說樣子,‘氣質’這個詞她不會說,她就知道把裴波和魏肆放一塊兒,除瞭她這樣的真心人,沒人能舍下魏肆選裴波。
即使魏肆是個二流子。
可這二流子的模樣過於唬人瞭。
魏肆走到兩人近前,高大的身形把兩個‘小矮土豆’罩在陰影裡,他低頭問蘇歲怎麼瞭。
語氣寵溺溫柔,像一頭被馴服的皮毛鮮亮的野獸,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氣勢,可他卻滿心滿眼隻有一個人。
也隻為一個人折服。
有瞭靠山,蘇歲立馬化身小告狀精:“阿肆,她說我喜歡裴波!”
話語裡的委屈和仿佛受瞭天大侮辱般的憋屈在場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氣氛陡然冷凝,顧藝因著腦子不好自來就有一種天然的直覺,憑著直覺,她即使性格再莽撞也沒惹過什麼大事。
而現在,她天然的直覺就在瘋狂的提醒她……完蛋,要糟,踢到鐵板瞭!
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她再沒瞭剛才面對蘇歲時的兇悍,轉而低著頭訕笑兩聲。
傻子也知道該怎麼趨吉避兇——
“呵呵,這裡邊可能有誤會……”
……
要不怎麼說夫妻之間心意相通呢。
裴波被打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哥,我叫你哥還不行嗎?這裡邊肯定有誤會,你先聽我說,誒,哥你別上手……啊!”
……
傢裡,蘇歲剛從好孕系統那兒訛瞭瓶安胎丸,打著被顧藝嚇著瞭心神不寧食欲不振的旗號。
原本隻是想訛一個嘗嘗味兒,反正系統出品又不會有副作用。
她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帶的,看什麼都饞,看見系統給她開啟的孕期商城裡邊的安胎丸花花綠綠的很有食欲。
很像她前世小時候吃過的一種糖,裹著白砂糖可吃進嘴裡卻是酸的,等酸的那一層化沒瞭,後味又是甜滋滋的。
她小時候可愛吃瞭。
越想越饞,盯著孕期商城裡的糖……不是,安胎丸,她感覺自己吃不到嘴睡覺都能流哈喇子。
正好借著今天的事兒朝系統要一個嘗嘗,要不然系統都摳死瞭,她之前怎麼軟磨硬泡都不給她嘗一個。
她就想變通一下,打著被嚇著瞭的旗號,能訛一粒是一粒,反正就是想嘗嘗味。
卻不想她這麼一‘變通’,系統一下就上道兒瞭!
不單給瞭一粒,直接大手筆的給瞭一瓶。
用垃圾系統的話說就是假如她一點事兒沒有,它把安胎藥隨便發給她,這事要是被主系統知道瞭就是它浪費資源假公濟私。
以後它這邊再想要什麼資源主系統那邊都不會輕易批準。
可宿主要是‘真有需要’,這個時候它不管給多少,在主系統那邊都說得過去。
主系統說不定還會表揚它認真工作,盡職盡責護好宿主每一胎。
蘇歲:“……”
她理解且她大受震撼。
她本來以為自己綁定的系統是個傻瓜系統,沒想到竟也是個職場老油條。
吧唧吧唧的磕著安胎小糖豆,果然和她心裡預想的味道一樣。
一開始口感酸得不行,等到酸勁兒過去就是各種果味的甜。
一粒下去腦子清醒通體舒暢,要不是記著自己肚子裡有孩子不能劇烈運動,她都能精神到出去跑大圈去。
蘇歲特意問瞭是不是確定瞭沒有一點副作用。
得到肯定回答後,她索性把這玩意當山楂丸瞭。
開胃健脾的。
魏肆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在那兒香噴噴的吃糖豆。
自己把自己照顧得還挺好。
他愛得不行,洗瞭手抱住蘇歲就是一頓搓揉,擼貓似的。
蘇歲被他煩得沒法,掄起拳頭砸瞭他好幾下才把人砸開。
“你剛才幹嘛去瞭?”她氣鼓鼓,“把我一個人送回來後你幹嘛去瞭?”
說好今天給她做打鹵面,結果人沒瞭。
害得她隨便對付瞭一口,還不敢和徐麗芬說,怕說完魏肆小命不保。
“魏肆,你不能因為我懷孕瞭你就不拿我當回事瞭!”
說好的打鹵面呢?
答應瞭她的,那麼大一碗的打鹵面呢?
魏肆笑著投降:“我哪敢,我剛才是實在氣不過就去找裴波說瞭會兒話。”
說話?
蘇歲狐疑地看著他:“隻說話瞭?”
魏肆摸摸鼻子:“還幫他拍瞭拍身上的灰……”
……
“誒呦!你輕點,太疼瞭……”
裴傢,裴波躺在床上由著顧藝幫忙揉藥酒,顧藝每推揉一下,裴波就慘叫一聲。
叫得顧藝眼淚都出來瞭。
“他怎麼能下手這麼狠?不行,你等著,我去找他說理去!”
起身要走,手腕被裴波一把抓住。
裴波臉都疼白瞭,齜牙咧嘴道:“你可別去瞭,你消停點吧,你去找蘇歲一次我白挨這一身打。”
“你要是再去找魏肆一次,信不信明天我能飄護城河裡?”
對於魏肆,他是一點都不敢惹。
別看他打心眼裡看不起魏肆,可論好勇鬥狠……十個他捆一塊兒都幹不過魏肆一個。
“你是不知道,那就是個混子,下手可黑瞭,以前就因為我不懂事的時候笑話他是野種沒爹。”
“有一次我走夜路差點沒被人套麻袋給打死,腿被打折瞭肋骨都斷瞭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