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這神來一句,讓李嬤嬤愣怔瞭半晌,完全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回答。
“哎喲,太臭瞭!”沈瀟捏住鼻子,揮瞭揮手。
“奴婢立刻收拾,立刻收拾。”李嬤嬤低下頭,慌慌忙忙解釋著:“這是奴婢之前打聽到的一個偏方,說用瞭之後可以讓女子的皮膚白皙細嫩,奴婢就去弄瞭一些來。”
“本來奴婢是想要讓世子妃嘗試一下的,可是調制出來就覺得味道有點太大太臭瞭。就全部倒瞭,還沒來得及收拾,世子爺就來瞭。”
沈瀟皺瞭皺眉:“就這麼臭的,誰敢往身上塗抹啊?”
沈瀟見李嬤嬤將碗收瞭起來,拿到瞭門外,才松開瞭鼻子,一松開鼻子,那味道卻又像是瘋瞭一樣,不停地往鼻子裡面鉆。
沈瀟忍不住地打瞭幾個幹嘔:“嘔……”
“臭死瞭臭死瞭,那東西拿走瞭,怎麼這屋裡還是一股子味道啊?”
沈瀟快步往外面走:“算瞭算瞭,我先走瞭,這裡太臭瞭,我待不下去。”
“告訴你們世子妃,讓她好好養病啊。”
沈瀟跑得飛快,李嬤嬤看著沈瀟出瞭院子門,才長長松瞭口氣,快步進瞭凈房。
剛才沈瀟和李嬤嬤的對話,檀雲歌在凈房裡面也仍舊聽得一清二楚。
檀雲歌坐在浴桶之中,臉色難看至極。
見著李嬤嬤進來,才猛地拍瞭拍水:“啊啊啊!我要殺瞭檀清酒!”
李嬤嬤急忙走到浴桶旁邊,目光落在檀雲歌的身上:“主子,檀清酒那藥,好像真的有用啊,主子你看,之前你的那些疹子都是紅艷艷的顏色,又大顏色又深,還密密麻麻的,看起來格外駭人。”
“如今用瞭兩天藥,這些疹子基本已經消得差不多瞭,隻剩下瞭一些淺淺淡淡的印子,不湊近細看的話,都已經看不太出來瞭。”
檀雲歌低下頭,看瞭一眼自己身上的疹子,倒是的確如同李嬤嬤所言那般。
“奴婢知道主子恨檀清酒,可是主子這東西,也還得要檀清酒的藥。”
“主子再等等,等著明日一過,主子用完瞭藥,身上的疹子都消退瞭,就可以對檀清酒下手瞭。”
檀雲歌幾乎咬碎瞭後槽牙:“我知道,我知道現在還不能夠真的讓她死。但是,我可以留著她的命,卻絕對不能讓她逍遙自在。”
檀雲歌深吸瞭一口氣:“附耳過來。”
李嬤嬤連忙附耳過去,隻是剛剛一湊近去,就聞到瞭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李嬤嬤忍瞭又忍,終究沒有忍住,幹嘔瞭一聲。
這一聲幹嘔似乎徹徹底底的惹怒瞭檀雲歌,檀雲歌深吸瞭一口氣:“找死!”
李嬤嬤連忙跪瞭下來:“主子饒命,主子饒命!”
檀雲歌這裡雞飛狗跳,半個時辰之後,檀清酒就收到瞭消息。
“可笑死我瞭,那定王世子竟然問那李嬤嬤,他們是在屋子裡面吃屎嗎?”
青黛笑得眉眼彎彎:“哎喲,這個笑話我能夠笑一整年。”
青黛說完,又看向瞭檀清酒:“主子怎麼一點也不笑啊?主子不覺得很好笑嗎?先前我看到我們新安插到定王世子府的細作送來的書信的時候,險些笑岔瞭氣。”
檀清酒從一堆藥材裡面抬起頭,眼中帶著細碎笑意:“你倒是覺得好笑,檀清歌恐怕是要恨死我瞭。以她的性子,恐怕是恨不得殺瞭我。”
“我猜想,她應該很快就會動手。”
青黛聽檀清酒這麼一說,立馬就正瞭正臉色:“主子放心,如果檀雲歌真的找瞭殺手來,要對主子下手,我定會讓她……後悔的。”
檀清酒輕笑瞭一聲:“我自然是信你的。”
檀清酒垂下眼:“星祈和星佑那邊,多派些人,定要將他們給護好瞭。”
“是。”
檀清酒勾瞭勾嘴角:“檀允想要利用我,檀雲歌想要殺瞭我,那我應該……盡快搬回檀府才是。”
“叫人將東西收一收,我們今日,便先搬回去。”
“是。”
東西收拾起來並不算麻煩,不消半日,青黛就帶著人將東西都收拾妥帖瞭,先送瞭一些去瞭檀府。
等著所有東西都進瞭檀府,檀清酒才帶著丫鬟和藥童醫女一同,進瞭檀府。
來迎檀清酒的,仍舊是那天那位管傢。
“二小姐,這邊請。”
檀清酒看瞭管傢一眼:“我的東西,可都放好瞭?”
管傢連忙躬身應著:“二小姐放心,老爺得到消息之後,還專程將老奴叫過去叮囑瞭又叮囑,說二小姐這些東西十分要緊,定要小心放置妥帖。”
“而且老爺還想到瞭,二小姐如今是神醫,定是要給病人看診的。二小姐住在內院,病人貿貿然進內院實在是有些不妥。所以專門將前院花廳旁邊原先作為待客室的屋子收拾瞭出來。”
“老爺還讓人按照醫館裡面放置藥材的那櫃子的模樣,打造瞭一些藥櫃,二小姐等會兒去雲上苑收拾妥帖瞭,可以先去那裡看看,如果還缺什麼,可以吩咐老奴,老奴去準備。”
檀清酒揚瞭揚眉,似笑非笑地看瞭管傢一眼:“是嗎?爹爹倒是考慮的十分周全。”
“自然自然。”管傢陪笑著:“老爺說瞭,二小姐這幾年,在外面恐是受瞭不少的委屈,如今回府,我們定得要好好的服侍好二小姐才是。”
檀清酒笑瞭一聲:“爹爹這般重視我,府中隻怕有不少人,得要慌瞭吧?”
“啊?”管傢愣瞭愣:“二小姐為何這樣說?”
“畢竟,此前我還住在檀府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因為我生母早逝,欺辱過我呢。”
“雖然我當時年紀輕,可是卻也早已是記事的年紀瞭,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我可都記著呢。”
管傢面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呵呵,那二小姐……記性可真好啊。”
管傢垂著頭不再多言,隻帶著檀清酒進瞭雲上苑,他們從客棧裡面搬出來的東西,就放在正屋之中,檀清酒走進去,隻掃瞭一眼,就變瞭臉色:“誰擅自打開過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