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夜北渾身一震,聽聞,一個女子誇贊一個男子有趣,就說明,她已經被那個男子吸引瞭註意。
端王妃有沒有誇贊過端王爺有趣呢?
夜北絞盡腦汁,也沒有想起,眉頭擰得更緊瞭一些。
他記性不差,如果他都想不起來的話,那應該……就是沒有誇贊過瞭吧?
完瞭啊。
夜北咬瞭咬牙,這件事情必須要稟報沈應絕,一刻也耽誤不得。
夜北飛快地給遠處的隱衛打瞭個手勢,才又接著往下聽。
檀清酒與那和尚說瞭幾句話之後,青黛便帶著店小二將飯菜送瞭上來。
厲蕭目光一掃:“貧僧雖然必須要齋戒,卻也不強求別人跟貧僧一樣。施主盡可點自己想吃的……”
檀清酒笑瞭起來:“無妨,我還是陪著師父吧。”
“我也許久沒有吃齋菜瞭,偶爾換換口味吃一次,也挺好的。”
“阿彌陀佛。”厲蕭念瞭句佛號:“施主年輕貌美又身份尊貴,卻仍舊願意這般體貼照顧別人,實在是難得。也難怪施主福氣這樣好……”
夜北瞳孔巨震,手猛地朝著瓦片按瞭下去,發出瞭細碎的聲音。
夜北急忙躲開,好在屋中的人似乎沒有發現。
年輕貌美又身份尊貴,還這樣體貼。
這是一個和尚應該說的嗎?
完瞭完瞭。
這個和尚,肯定是被檀清酒給迷住瞭啊。
屋中兩人相談甚歡,屋外的夜北渾身猶如針紮。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不行,他絕不能夠就這樣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他們傢端王妃被一個和尚給搶走。
片刻之後,門外的侍從敲響瞭雅間的門。
青黛將門打瞭開,就瞧見侍從滿臉焦急:“王妃娘娘,府中傳來消息,說端王爺的情況突然有些不對勁,請王妃娘娘立刻回府,給端王爺診治診治。”
檀清酒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抬起頭來,和厲蕭交換瞭一個眼神。
厲蕭似笑非笑,似乎在說,原來假裝昏迷的替身情況也會有不對勁嗎。
檀清酒眨瞭眨眼:“我們先前出來的時候,端王爺不是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不對勁瞭?”
神情模樣語氣,都好似不太想要離開的樣子。
侍從連忙道:“這……小的也不知道啊,王府派來的人是這樣說的。”
檀清酒嘖瞭一聲,站起身來:“行吧,那師父我先走瞭,今日與師父聊得很愉快,有緣再見。”
厲蕭站起身來,朝著檀清酒雙手合十念瞭個佛號:“阿彌陀佛,施主放心,貧僧與施主,十分有緣,定能再見的。”
一旁的侍從嘴角抽瞭抽,還是別瞭吧,別有緣瞭吧?
他們也很難啊。
檀清酒眉眼彎彎,隻轉身帶著人上瞭馬車。
一上馬車,卻是青黛先噗嗤一聲笑瞭起來:“王爺情況不對接隻是他們找的借口吧?我先前出去的時候就發現那些侍從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一直勸著我在主子你的身邊照顧著。該不會是,端王爺專門吩咐他們,盯著主子你吧?”
“他們這是覺得六師尊易容的和尚太英俊,害怕你與一個和尚發展出什麼驚天動地的驚世戀曲來嗎?”
檀清酒笑瞭笑,隻是笑容卻並未到達眼底。
“可能是吧。”
“哈哈哈,端王爺對主子你也太不放心瞭吧?就算他們都不知道那個人是王妃你的師父,可是,那也是個和尚啊,他們想得也太多瞭吧?”
檀清酒漫不經心扯瞭扯嘴角:“倒也未必是他們想得太多。”
“啊?”青黛的聲音戛然而止,隻有些茫然地看向瞭檀清酒,見檀清酒神情認真,青黛臉上的笑容也一點一點淡瞭下去:“主子這是什麼意思啊?為何突然這樣說啊?”
“未必是他們想得太多?難道還能是真的不成?那可是……”
檀清酒自然知道青黛想要說什麼,那可是厲蕭,是她的六師父。
檀清酒垂下眼,睫毛輕輕顫瞭顫:“我倒是沒有什麼,可是先前,我瞧著六師父的神情模樣,實在是有些不對勁。”
“再聯系他之前說過的一些話,我心裡隱隱約約有瞭一些不合時宜的猜想。我覺得,六師父,極有可能喜歡我。”
“啊?六……六六六師尊?”
青黛緊張得聲音都結巴瞭:“可是,如果主子你說大師尊二師尊三師尊喜歡你,我都還能接受,覺得是正常的,畢竟主子你這樣厲害。可是六師尊……”
“他他他……他是和尚啊。”
“是啊。”檀清酒點瞭點頭:“他是和尚啊,正因為這個原因,之前那麼多年,我都絲毫沒有察覺到端倪。”
“可是我到京城之後,特別是,和沈應絕扯上關系之後,他的表現越來越奇怪,越來越明顯,特別是先前,他提起皇帝將我冊封為端王妃這件事情,我感覺,他的情緒都已經有些快要控制不住。”
“當時我就覺得有些懷疑瞭,後來我又試探瞭試探,愈發肯定瞭我心裡這個,看似不可能的猜測。”
“如果我的感覺沒有出錯的話,他應該是喜歡我的。”
青黛眨瞭眨眼,她傢主子的感覺,很少有出錯的時候,所以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瞭。
青黛仍舊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有些不可思議。
“那……這件事情,主子準備怎麼辦啊?”
青黛在檀清酒身邊呆的時間久瞭,對很多事情的接受度倒是很高,也接受得很快。
問完,不等檀清酒回答,青黛便又眨瞭眨眼:“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六師尊真的喜歡主子你,主子你為何不直接和六師尊合謀?”
“畢竟六師尊,是國師不是嗎?”
“而且主子你和六師尊認識這麼久,知根知底的。很多事情也安全一些……”
“雖然聽起來有點驚世駭俗瞭一些,但是如果仔細想一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六師尊對兩位小公子也還挺好的,平日裡兩位小公子也挺喜歡和六師尊一起玩的。”
檀清酒聽青黛這麼說,隻忍不住滿臉無奈:“胡言亂語些什麼?我與他,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