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若有所思,心裡閃過瞭幾分明悟,她走向不遠處的小賣鋪,佯裝買瞭點小食品,實則暗中留意著劉思雯那邊。
等劉思雯打完電話轉身走人,秦悠看瞭看不遠處一傢早已廢棄的工廠。
“大娘,我跟您問個事兒?咱附近那傢工廠不是早就沒人瞭嗎,但我傢親戚之前看見有人去那邊,難道是要戰地拆遷瞭?”
一提這個小賣鋪大罵可不困瞭,立即就跟秦悠聊瞭起來,而秦悠則是暗暗把那些話記住,接著笑道:“大娘,謝謝您……”
最近確實有人去那傢工廠,不過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的,曾有人看見那邊停瞭一輛面包車。
思忖之後,秦悠拿起手機瞭個短信。
另一邊幼幼和嘉仁他們已經出發瞭,不過半路上嘉仁手機嗡地一聲,拿出來一看,他神色微頓。
“兵分兩路,嘉義你跟著幼幼和斯僑,嘉禮你跟我走。”
“這是要去哪兒?”
“這邊收到個消息,劉思雯給出的地址應該並不是關押孫萍萍的地方,所以我們雙管齊下,你們註意安全。”
不久車子一停,嘉仁帶著老三嘉禮下瞭車。
這次出行並不僅僅隻有他們兄妹,又不是傻,明擺著對方是請君入甕,如果還單槍匹馬地赴約,那純屬是腦子有坑。
所以明面上和暗地裡部署瞭不少人手,單看表面這陣仗,長長的一整列車隊就已足夠壯觀,何況還有其餘人手分別從各個防線,有的抄近路,有的繞遠路,在盡量不引起任何人發覺的情況下朝劉思雯報出的那個地址趕去。
就這麼嘉仁他們悄然換瞭一輛車,期間他也沒忘記給那位秦秘書傳幾條短信,讓對方註意安全。
而倉庫這邊,
“姐,你留在這兒,我去!”劉思武一臉的不贊同。
但劉思雯搖瞭搖頭,“還是我去吧,你也知道,我心裡一直攢著一口氣,而且……之前已經安排的那麼周密,出不瞭什麼差錯。”
但劉思武依然擔心,“不行,我覺得還是太冒險瞭,而且那個姓孫的現在這模樣也肯定逃不瞭……”
他瞟瞭一眼孫萍萍。
孫萍萍剛被抓時雖然心慌,但也算是挺精神的,然而她是個嗆辣脾氣,也因這脾氣實在太嗆在劉思武手裡吃瞭不少虧。
如今孫萍萍昏迷在一旁,頭上洶湧著血跡,而劉傢姐弟兩個則是爭執瞭起來。
到最後誰也說不過誰,隻能一起去,而工廠倉庫這裡則是落上瞭一把鎖,避免孫萍萍醒來後試圖逃跑。
當然,她早就已經被劉思武五花大綁瞭。
他們和幼幼約好的地方就在這不遠處,這地方空曠,是劉思武精心挑選的地點。
如果外面來車,第一時間就能看見,並且背後連接著一片山林,一旦事情有變,想要逃逸大可以直接上山。
確實周密,他們兩個把能想的全都想好瞭。
“嗡!”
一支車隊停在瞭不遠處,幼幼給劉思雯打瞭個電話。
“我們到瞭,你們在哪兒。”
劉思雯咬著牙,“呦,怎麼,膽子這麼小?那你還敢過來?”
她一開口就陰陽怪氣。
但幼幼說,“別激我,激我也沒用。”
“你做這種事應該是瞞著劉傢進行的,頂多是花錢請瞭一點散人,但你也應該知道如今風口浪尖,我出行時保鏢一向不少。”
“在這種情況下,你引我過來,明擺著是為瞭對付我,但你那邊人手不足,又或者哪怕有些人手,卻抵不過我身邊這些保鏢。”
“所以你那些佈置,難道還用我一一指出來嗎?”
保不齊是像曹正輝那樣暗中放冷槍,但這劉傢姐弟並不是曹正輝,也沒曹正輝那麼多的人脈和渠道,所以前提得是他們能弄來槍械彈藥才成。
當然,還有一種方法,自制手槍,或者將獵槍進行土改,但這實在不容易。
反而是自制炸彈更加方便也更加簡單,這姐弟兩個從前又有海外留學的背景,接觸那方面的知識也很容易。
如果說幼幼最初僅僅隻是有幾分把握,那麼在來到約定好的這個地點後,離老遠一看那空曠的地勢,以及周遭佈局,心裡就已經明白瞭。
恐怕已經被人邁瞭雷。
積雪融化,滿地泥濘,那些混亂的泥濘恰恰幫助二人掩蓋瞭痕跡。
劉思雯臉一青,“你可別忘瞭,你那個朋友還在我手裡……”
“劉思雯,你蠢嗎?你如果偏逼我過去,就等於是在用我們這些人好幾條命來換孫萍萍一命,你以為我會同意嗎?天秤兩端總還是有輕有重的。”
劉思雯瞳孔一縮,她氣得直發抖,她還真是小瞧這個小賤人瞭,比她想象中的精明多瞭。
“如果那個孫萍萍知道你這麼沒把她的命當回事……”
“少在那兒放屁!隻要我活著,我就一定能把她救出來,可我要是真的傻傻中瞭你的計,不但我們這些人得折損進去,她的下場也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劉思雯:“……”
頓時被噎得啞口無言。
而這時幼幼仿佛漫不經心地說。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身後就是山,你可以先逃,隻要你放瞭孫萍萍,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
“你做夢!!”
劉思雯突然低吼瞭一聲。
但,幼幼並不是做夢,而是在騙她。
放瞭她?這種禍害放虎歸山,那不是傻瞭嗎,腦子缺根筋,她不過是在逗著劉思雯多講幾句話而已。
而在這個過程中,因車窗密閉,車窗玻璃從裡面能看見外面,從外面卻看不見裡面,如今隔壁一輛車子裡集結著數位技術人員,用目前國際上最先進的儀器正在鎖定著劉思雯的手機信號。
直至半晌後,
砰!!
隔著那一大片泥濘的土地,劉思雯滿臉猙獰,突然一腳踹翻一個廢棄的破爛鐵桶。
她已經掛斷瞭電話。
“她真是油鹽不進!”
“思武,你去,把那個孫萍萍帶過來!”
她倒是要看看,那個姓宋的小賤人,究竟多狠的心,難不成還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好朋友直接或間接被她連累至死嗎?
別忘瞭,這人質就是她手裡的王牌!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