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華幹笑兩聲,“小姑娘,做人不帶這樣的,專傢也不能強人所難吧?
醫者父母心,他不能見死不救,難道專傢就不怕自己的名聲壞瞭?”
若是換成別的病人,元妮肯定會有點同情心,但徐麗華是個例外,她太刁鉆瞭。
剛才徐麗華嘴上還說著,為瞭治病,任何條件都可以答應,等元妮真正提出條件之後,她又想道德綁架老候大夫,這人真是出爾反爾,滿嘴跑火車。
“你這病是不孕不育,之前也沒少看大夫吧?既然別的大夫都治不瞭,老侯大夫也不一定能治。
你要是想壞他老人傢的名聲,盡管出去說,看大傢是相信老候大夫,還是相信你。”
元妮笑瞇瞇的說道,想反咬一口?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
徐麗華臉白瞭。
元妮抬手看瞭看手表,“機會隻有這一次,你要搞清楚,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老侯大夫馬上就要走瞭,他這一走,我保證你再也見不到他,你自己掂量著辦。”
看完診的人越來越多,大傢都沒急著走,正在門口商量著,該怎麼感謝老侯大夫,是集體湊診金呢?還是送錦旗?
“依我說,診金要給,錦旗也要做,咱們今晚上先給診金,等錦旗做好瞭,再敲鑼打鼓送去。”郭老太笑呵呵的出主意。
大傢都覺得這是個好辦法,錢沒瞭可以再掙,而人命隻有一條,她們今天看的是不孕不育,萬一以後還遇上別的事兒呢?
要知道,好大夫可遇而不可求的,在神醫面前摳門,不是給自己省錢,那是跟自己過不去。
於是大傢夥轟然答應,“老郭你先留下,穩住神醫,我這就回傢拿錢去。”
“我傢錢不多,實在拿不出手,還好有個存折……”
見大傢這副作派,徐麗華的心更慌瞭,她穩瞭穩心神,壓低聲音說道,“不是我小氣,不給你大鼎,而是你要那東西也沒用,這玩意兒太大,根本沒人敢要。
除瞭大鼎以外,我還有幾個算盤,這幾個算盤也稀罕著呢,全都送給你。”
元妮搖頭道,“你說的是袖算吧,我不要那東西,你自己拿著吧。”
袖算如何能跟大鼎相比?
再說瞭,元妮費這麼大勁籌謀,並不是為瞭給自己謀利。
青銅大鼎跟其他物件不一樣,若是保管不妥當,很快就會風化,看徐麗華手中的金屬殘片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會保存文物,文物放她手裡,早晚要糟蹋。
此物就該早早的收過來,交給國傢,國之重器,理應由國傢保管。
徐麗華沒想到,元妮竟然知道袖算,她頭腦既簡單又復雜,總體還是以蠢為主。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她竟然還沒想到,元妮的所作所為,全是沖著青銅大鼎而來。
眼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徐麗華終於咬牙下瞭決心,
“既然你要線索,那我給你線索,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把關於青銅大鼎的線索交給你,你現場就得讓專傢給我治病。”
“沒問題。”
徐麗華風風火火跑回傢,把藏在夾墻裡的金屬殘片和信件拿出來,又飛快的往會議室跑。
在路上,她遇到瞭一臉怒氣的霍光雲,後者一見到徐麗華就罵,“你跑那麼快幹嘛?急著奔喪去?我還沒有死呢。”
許麗華懶得理他,飛奔到會議室之後,就把東西往元妮手裡一塞,“都在這裡瞭。”
這個時候,其他病人都已經看完診瞭,老侯大夫好奇的湊過來,“就是這玩意兒?”
元妮兒把緞子被面放在桌上,“看看就知道瞭。”
打開瞭被面,一塊長滿銅銹的金屬殘片立刻露瞭出來。
老侯大夫也是懂行的,見狀立刻心疼,“哎喲,這是古青銅器,怎麼不好好保管?瞧這銹的。”
徐麗華張口結舌,她有好好保管啊,一直用緞子包裹著呢。
元妮上手摸瞭一遍,確定就是大青銅鼎的碎片,然後就看信。
徐麗華倒沒想著作假,這封信真是寡母留給她的,看瞭信之後,元妮就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瞭。
男女人販子提供瞭一部分四面青銅鼎的線索,徐麗華又提供瞭一部分,這兩部分情況結合起來,就把整個事件給補全瞭。
“怎麼樣?能給我治病瞭吧?”徐麗華急切的說道。
老侯大夫也看瞭信,“這法子倒是巧妙,不過我們還需驗證一下。”
“你們現在就得給我看診,要不然就是耍賴。”徐麗華生怕兩人一去不回,眼睛都急紅瞭。
老侯大夫忍不住笑瞭,“現在就給你說病情也行,隻是你要有心理準備。”
徐麗華咬牙閉眼,隨即睜開眼睛,“我準備好瞭。”
“你呀,根本沒病,雖然有些營養不良,但婦科情況還不錯,我可以給你開幾劑湯藥調養,調養完就可以開始備孕瞭。
但你既然沒病,你傢那口子必然有病,我給你調養好瞭也是白調養,光耕地不撒種,那也長不出來東西啊。”老侯大夫無奈攤手。
其實徐麗華很健康,隻是以前沒有遇到好大夫,硬是給耽誤瞭。
聽老侯大夫這麼一說,徐麗華噔噔噔連退瞭三步,“我沒病?”
老侯大夫拍瞭拍自己的胸脯,“我行醫四十多年瞭,隻誤診過三次,我的名字就是這一行的招牌,我保證你沒病。”
徐麗華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過瞭好一會兒,臉上才流下淚來,“你是說,我能生?不能生的是我男人?”
“如果你隻有這一個男人的話,絕對是他有問題。”
“啊啊啊……”這個消息太震撼,徐麗華受不瞭,當場就崩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