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跑來的傅南依看著跳入水裡的那道身影,瞬間瞪大瞭眼睛,“哥!”
她哥根本就不會遊泳啊!
“言言!”顧言澤匆匆趕到。
他沖著湖面大喊。
傅南依見到顧言澤便像是遇見瞭救星,“顧二少,你會不會……”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顧言澤一頭紮進瞭水裡。
顧言澤潛入湖底,在水底下搜索顧言溪的身影。
言言別怕,二哥來救你瞭。
——
顧言溪對此一無所知。
她渾身濕漉漉地站在距離人工湖一百米的假山後,看瞭一眼地上因為溺水而暈過去瞭的毛睿達,狠狠地踩瞭他的胸口一腳,“你給我起來!”
這個該死的毛睿達。
剛才毛睿達把她拉進水裡以後,他們在水裡又打瞭一架,因為浮力阻礙的緣故,打起架來不痛不癢,隻能是你扯我一下,我拉你一下。
後來毛睿達居然起瞭殺心,摁著她沉入湖底不給她喘氣的機會,想把她淹死!
“小樣!”顧言溪從兜裡掏出一張一級潛水員證書,放在陽光底下照瞭照,又得意地撣瞭撣證書的一角,“我在水底下一口氣能憋十多分鐘,你能嗎?”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毛睿達沒把她憋死,倒是被顧言溪摁著頭溺暈瞭過去。
顧言溪還得費力地把他從水裡撈出來。
“下半場的比賽,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就是躺著,也得躺在賽場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猛地踩瞭毛睿達的胸口一腳。
毛睿達從口鼻裡噴出一灘水,猛地咳嗽起來。
“醒瞭是吧?”顧言溪扯瞭扯嘴角,“醒瞭就跟我去比賽。”
毛睿達一聽,又暈瞭過去。
“呵!”顧言溪氣笑瞭。
下一秒,她皺瞭皺眉頭。
好像聽到瞭傅南依的聲音。
顧言溪豎起瞭耳朵仔細聽,真的聽到瞭傅南依在喊她哥。
傅硯辭?
傅硯辭怎麼會在這裡?
她一腳從毛睿達的身體上跨過,走近湖邊,果不其然就看見傅南依蹲在湖邊沖著湖裡呼喚傅硯辭。
顧言溪懶洋洋地走過去,在她身後輕笑道:“傅南依,你這人真有意思,怎麼?你哥難道在湖裡不成?”
傅南依因著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瞭一跳。
她扭頭,看見顧言溪完好無損地站在她面前,眼眶一熱,一下子抱住瞭她,“言言,太好瞭,你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顧言溪懵逼。
“你沒事就好。”傅南依抿瞭抿唇,又指向湖面,“可是我哥跳進水裡瞭。”
“什麼?!”顧言溪驚呆瞭。
傅硯辭居然真的在湖裡?
他不是不會遊泳嗎?好端端地跳進湖裡幹什麼?
來不及多想,顧言溪一頭紮進瞭水裡。
傅硯辭懸浮在水底,連在水底睜眼於他而言都需要克服極大的心理恐慌,但他仍在水底下奮力地捕捉,捕捉一切可能是顧言溪的影子。
他可以失去任何,唯獨不能失去她。
瀕臨窒息的極限,傅硯辭感受著湖水鉆進耳鼻,剛要掙紮,忽然一隻手拉住瞭他。
目光所及,赫然是他要找的人。
顧言溪抱著傅硯辭的腰,想要把人托到水面上,結果下一秒,卻發現自己動彈不瞭。
她望向腳底,看見自己的腳卡進瞭一片廢鋼筋纏繞的間隙裡,小腿傳來的刺痛和周圍被染紅的血水告訴她,她的小腿一定是在情急之下被鋼筋頭劃開瞭。
顧言溪再看傅硯辭,見他已經嗆水,頓時慌瞭神。
“傅硯辭,你再堅持一下!”她在心裡喊道。
顧言溪蹬瞭兩下,發現鋼筋把她的腳卡得死死的,用手去掰扯鋼筋。
她從來沒有這麼慌張過,慌得手都在打顫,慌到短短不到一分鐘她卻感覺好像過去瞭十多分鐘……
解開鋼筋,顧言溪迅速抱著傅硯辭浮出水面,用從未有過的最快的速度往岸邊遊去。
她的身體在水面上劃開一道幹脆利落的水線。
而她懷裡的人臉色蒼白,俊美異常的臉上掛滿瞭水珠。
顧言溪從前經常混跡於遊泳池館和海裡,有過多次的救生經驗,甚至還拿過救生員證。
她知道溺水之人最麻煩的是會出於求生的本能用盡力氣去抓抱救援者或奮力掙紮,導致救援者有一定被迫一起溺亡的風險。
而傅硯辭是她見過唯一一個從嗆水到昏迷都沒有拉拽她的人。
顧言溪抵達湖岸,將傅硯辭推上去。
傅南依看見從水裡出來的人,連忙過去幫忙,立即對傅硯辭實施胸外按壓。
“傅硯辭,你趕緊醒過來啊!”顧言溪在一旁直皺眉頭。
傅硯辭沒反應。
傅南依轉臉看向顧言溪,“言言,要不……你給我哥……”
她沒說完,但顧言溪明白瞭她的意思。
不就是人工呼吸嘛。
她會。
說完就俯身,一隻手扶住傅硯辭的前額,另一隻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的頭微微後仰,然後深吸一口氣,堵住傅硯辭的嘴,往裡面吹氣。
就這麼幾次以後,傅硯辭指尖微微動瞭一下。
但是傅南依和顧言溪都沒註意到。
“他怎麼還不醒?”顧言溪目露擔憂。
“也許再多來幾次就醒瞭。”傅南依眼神清澈。
顧言溪深吸一口氣,準備再一次吻上去,忽地眸色一深。
她唇角即將碰上,卻轉變方向,重重一口咬在瞭傅硯辭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