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班。
薑力言抱著籃球進教室,看瞭一眼顧言川,走過去,大大咧咧地問:“川哥,你說,顧婉既然不是你的親妹妹,那你的親妹妹又是誰呢?”
顧言川將視線從習題上收回,皺瞭皺眉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啊?”
“我說錯瞭嗎?”薑力言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你大哥不是說,顧婉跟你們傢沒有血緣關系……”
“等等!你說什麼?”顧言川傻眼瞭,“沒有血緣關系?”
為什麼啊?
為什麼顧婉突然就不是他親妹妹瞭?
“搞什麼啊?”薑力言震驚住瞭,“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嗎?”
顧言川也懵瞭。
他看著周圍的人望向他的震驚表情,忽然有一種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感覺。
什麼情況啊?
他到底遺漏瞭什麼啊?
“我聽二班的人說,顧言溪也親口承認瞭,你大哥在面對記者采訪的時候也說瞭……”
薑力言還沒說完,顧言川直接從座位上起身,然後大跨步地就離開瞭教室。
他將拳頭捏得死死的,臉色很黑。
為什麼全世界都知道顧婉不是他的妹妹,而他卻不知道這件事。
到底哪裡出瞭問題?
顧言川就這麼沖進瞭二班的教室,在顧言溪面前站定,聲音嘶啞,眼眶紅紅,“小妹……”
他的語氣,是超級委屈的。
顧言溪抬頭,便對上一雙泛紅的眼,一下子愣住瞭,“三哥,你、你怎麼瞭?”
天吶,三哥該不會還沒從打擊中緩過來吧?
從三哥接瞭電話以後就變得沉默寡言,在飯桌上一句話都不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搞得他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這件事。
“為什麼你們丟下我一個?”顧言川抿瞭抿唇,一副被欺負瞭的模樣,“他們不把我當兄弟也就算瞭,你也不把我當哥哥瞭嗎?”
這麼大的事,那兩個混賬瞞著他也就算瞭,可是言言……
他最可愛的小妹,怎麼能跟他們同流合污呢?
像是被背叛瞭一樣,顧言川覺得自己被徹底拋棄瞭,在這個世界上成瞭徹徹底底的孤兒。
顧言溪看呆瞭。
她完全是一臉懵逼的。
“我怎麼會沒有把你當哥哥呢?”顧言溪解釋,“我從來沒有丟下你一個人啊。”
“那為什麼你都不告訴我顧婉不是我們傢的人。”
“沒告訴你嗎?”顧言溪皺起瞭眉頭,“明明我們讓二哥打電話跟你說瞭啊,還想找你商量一下對策,結果你也不願意回來。”
“什麼?!”顧言川睜大瞭眼睛。
打電話跟他說瞭?
想到這裡,顧言川腦子裡靈光一閃。
難道就是之前在商業街逛的時候接到的那通電話?
“三哥……”顧言溪震驚瞭,“你……你現在才知道嗎?”
這簡直就是離瞭個特朗普。
顧言川意識到自己錯過瞭什麼,頓時更鬱悶瞭。
原來顧言澤在電話裡說的居然是這麼重要的事情。
這麼重要的事,那他為什麼要在電話裡跟他說啊。
都是顧言澤的錯!
他這麼想著,狠狠地皺瞭皺眉頭,當即就拿出手機把“都市小神醫”拉進瞭黑名單。
做完這一切,依舊忍不住地罵罵咧咧,“這個傢夥,壞死瞭……明知道我在電話裡聽不清,居然還在電話裡給我講那麼重要的事情,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顧言溪:“……”
她有些頭疼地按瞭按太陽穴,又想起什麼,看向顧言川道:“三哥,放學後你跟我去一趟冉翼娛樂吧。”
“冉翼?”顧言川擰眉,“去那裡做什麼?”
顧言溪看他這麼茫然的樣子,尋思他肯定也不知道這件事,便解釋道:“雖然顧婉是冒牌的,但真的姐姐我已經找到瞭,你跟我去見她。”
“什麼?!”
顧言川一下子石化瞭。
他眼前差點一黑,整個人差點直接就暈瞭過去。
——
下班高峰期,紅色跑車掩在車流裡,走走停停。
顧言溪看著前面一動不動的車輛,手搭在方向盤上,纖細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打瞭兩下,“這事情可有點麻煩。”
姐姐在外面十九年,顛沛流離,可謂九死一生。
而在這個過程中,她從未得到過任何來自傢人的關心和幫助。
溫淑儀愧對於她,愧疚到不敢貿然提要認回她一事,覺得自己根本就開不瞭這個口。
她隻負責瞭生,沒有盡到一點養育之恩。
這簡直就是在犯罪。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罪人,是不可能被原諒的。
顧言川靜瞭片刻,開口道:“言言,你把於曼梅跟顧婉送到南州監獄,有點便宜她們瞭。”
她們犯下的罪,豈是死可以贖的?
占據著屬於別人的一切,還騙著他們全傢,簡直就是惡毒至極。
顧言溪光是想想接下來要見的人便覺得心情沉重,睨瞭他一眼,轉移話題,“三哥,聽說過廉震這人嗎?”
“沒聽說過。”
顧言溪見他回答得幹脆,淡淡地掀瞭掀眼皮子,沉聲道:“我在找他。”
最近雖然得知對方回瞭國,但是整個華國那麼大,一個行蹤隱匿的慣犯,哪是那麼容易找的?
顧言川轉臉,定定地盯著顧言溪看瞭幾秒,疑惑,“你找他做什麼?”
“有些私人恩怨。”
顧言川聞言,眼神變得凝重幾分,“他怎麼你瞭?”
顧言溪瞇起眼,聲音裹挾瞭幾分寒意,“三哥,還記得我之前被綁架的那個案子嗎?”
“怎麼?難道是廉震做的?”顧言川不可置信地問。
“嗯,是他。”顧言溪撒瞭個謊。
前些年的綁架案,其實是另一個團夥幹的,後來傅硯辭救瞭她,事後還把那個團夥全部都繳瞭。
顧言川聞言,當即眼底就揚起一簇火,堅定道:“我知道誰可以找到他!”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