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留在這裡成為別人的獵物,那他還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至少安全一點。
張慶東四下打量一下,坐在床邊耐著性子道:“聽話,跟我回去住,天氣越來越冷,你住在這裡飯都不會做,跟我回去我天天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江晚覺得,太陽肯定打西邊出來瞭。
“你不是不想看見我嗎?
你不是想趕我走嘛,幹嘛還叫我回去住?”
我那還不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
這話張慶東話到嘴邊沒說出口,他深吸一口氣,性子軟下來道:“我錯瞭行嗎?
你爸媽給我打電話瞭,他們叫我無論如何把你都要照顧好,你要是瘦一斤,等下次回去他就扒我皮。
你乖乖聽話跟我回去住,從今以後,我保證再也不逼著你走瞭。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成嗎姑奶奶?
我答應你,等年後我有時間休息,就陪你回去一趟好不好?”
“你別想騙我。
你年後送我回去,肯定是想把我丟在老傢。
不過你放心,等放寒假我自己走,走瞭就再也不回來的那種。”
到時候讓你後悔。
江晚已經做好離開的思想準備瞭。
不管張慶東怎麼說,江晚就是油鹽不進。
無奈,張慶東隻好先走瞭。
等上課鈴聲響江晚去上課,張慶東進來學校,一腳踹開江晚宿舍的門,拿瞭行李箱,裝瞭江晚所有衣服,拎著箱子大搖大擺走瞭。
東西都給你拿走,看你回不回來。
小丫頭片子,跟我玩,你還嫩瞭點兒。
江晚下課回來時,看到自己房間的門開著,進去一看行李箱不見瞭,櫃子裡的衣服也不見瞭。
這些不見瞭都不要緊。
要緊的是,她那大包小包的火腿腸、果丹皮、牛肉幹都不見瞭。
啊——
江晚一聲吼。
“誰幹的?”
隔壁房間的林文斌掏瞭掏耳朵,懶洋洋靠在門口道:“江老師,你快別嚎瞭。
你東西全被你那個未婚夫給拿走瞭。”
江晚氣得跺腳,她仔細一看,準確地說,房子裡就剩床上一套被褥,剩下的東西都沒瞭。
張慶東,你給我等著。
院子裡指揮人掃樹葉的張慶東打瞭個噴嚏。
他兩個小兵道:“這掃樹葉可真不是人幹啊,天天掃天天掃,還不如訓練來著得勁兒。”
另一個小同志小聲道:“你快別說瞭吧,掃樹葉子也是任務。”
張慶東看瞭眼手腕上的時間,說道:“趕緊,再幹十幾分鐘就休息。”
江晚這邊,火急火燎往大院趕。
她一邊疾走一邊罵。
張慶東忙完往回走,陳建國在食堂打瞭飯也往回走。
張慶東哼著歌,這讓陳建國很意外。
“你這是遇到啥好事瞭,還能聽到你哼歌。”
張慶東回頭笑道:“哥,我把江晚東西全帶回來瞭,從今以後她住院子裡,嫂子也有個伴兒。”
“呦,你這是想通瞭?”
“我主要是不放心,她一小姑娘心思單純好騙,我怕她被騙。”
陳建國瞪著他,喜歡就喜歡唄,承認瞭能死啊。
“行,你就嘴硬吧,我到時候等著看你哭。”
陳建國懶得理他,先一步進瞭大樓。
張慶東知道江晚會來找自己,這小丫頭一天沒有零食,那嘴巴就受不瞭瞭。
等著看吧,不出半小時她準回來。
張慶東蒸好米飯,進去江晚房間還想看看什麼東西沒準備好。
床單和被套是新的,窗簾也掛上瞭,被子疊成豆腐塊放在床頭。
還有江晚那些書,全被他整整齊齊擺放在書架上。
那些零食,他都給放在衣櫃裡瞭。
張慶東掐著時間點,拎著袋子假裝下樓扔垃圾。
一下樓,灰蒙蒙的夜色中,果然出現一道冒著火氣的身影朝自己走來。
江晚看見張慶東,雖氣喘籲籲,腳步卻更快。
江晚道:“張慶東,你把我東西呢?
你太過分瞭。”
張慶東就怕被人聽到笑話,做瞭個噤聲的動作。
江晚伸手去推張慶東,張慶東笑呵呵跳出老遠,長腿一邁先一步上樓。
江晚個子也就一米六,張慶東身高一米八八,腰部以下全是腿,上樓的時候他走著她跑著都沒追上。
等到瞭門口,江晚喘得不像話。
她一進門,就直奔之前住的房間打算收拾行李,結果一推開門,整個人頓住。
張慶東站在身後道:“我專門為你收拾的,你那兒太冷瞭,你冬天受不瞭。
我都跟你道歉瞭,回來住吧。”
江晚努嘴:“你現在高興瞭叫我回來,你要不高興還會讓我走的。”
“不會瞭,我保證。”
江晚瞬間心就軟瞭,她中午說的話忘得一幹二凈。
短暫驚愕過後,突然覺得自己很沒出息,這麼容易就被哄開心。
她偏頭孩子氣冷哼一聲。
“哼,你做這些我也不留。”
張慶東看她紅瞭耳朵,忍不住笑笑。
就知道她好哄,隻是生氣的時候喜歡賭氣,喜歡嘴硬。
張慶東道:“那你說,我怎麼做你才能留下。”
江晚冷哼一聲再次別過頭。
張慶東半握拳放在嘴邊幹咳一聲:“那你想想,想好瞭告訴我,我去做飯。”
他從房間輕手輕腳退出來,順便關上門。
江晚趕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聽到門口沒動靜,她笑嘻嘻撲到床上,心底裡樂開花。
真是太好瞭,晚上終於不用挨凍瞭。
江晚發現這褥子比平時軟,她掀開床單一看,下面又多鋪瞭一層。
張慶東也在門口偷聽,聽到裡面淺淺的笑聲,他嘴角掛著的笑容就沒消失。
他炒瞭土豆片炒肉,還有小蔥炒雞蛋。
兩道菜端上桌,張慶東敲瞭敲門。
“小晚,吃飯瞭。”
江晚靠在床頭,懷裡抱著枕頭在想要不要原諒他。
她之前覺得他心裡有自己,現在是更加肯定瞭。
要不,就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江晚想事情想得出神,壓根沒聽到門口的聲音。
張慶東直接推門而入,江晚才回神。
張慶東兩步站在床邊,白色襯衣袖子卷起,露出小麥色結實的胳膊。
他抬手輕輕撥瞭江晚腦袋一下。
“回魂,吃飯瞭。”
江晚在他手背上一巴掌:“聽到瞭。”
“呦,還真是脾氣見長。”
江晚剜他一眼,這人真是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