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的反義詞是傢。
‘野表姐’的意思就是你不是我傢的。
“做保姆是醜事嗎?”林野沒理會林橫斜,而是眼神冷漠地看向瞭林予安,“我記得你五歲之前外婆一直待在你傢給你當專職保姆,那照你這意思是不是也覺得外婆做瞭醜事?”
“閉嘴!”林效國猛拍瞭一下桌面站瞭起來,一雙老而彌堅的眼睛冷冷瞪視著林野,“林野,你出去五年倒是越來越放肆瞭,連你外婆都敢編排瞭?”
“我說的有哪裡不對嗎?”林野不避不讓地對上林效國的眼睛,“是予安表妹沒說做保姆是醜事呢?還是外婆沒給予安表妹做過保姆呢?”
林效國被問得有些啞口。
林野右手撐在桌面上,托起瞭下巴,神情慵懶而疏冷,“外公,偏心眼沒什麼,但你得偏得能自圓其說才行,不然容易崩瞭你塑造多年的偉光正人設。”
“你!”林效國氣得臉色都發青瞭,那雙滄桑深沉的眼裡寫滿瞭不敢置信。
這是林野長這麼大第一次這樣跟他說話,那樣不客氣,那樣毒舌。
曾經那個小小的、倔強的,卻始終用祈望渴求的目光望著自己的女孩,此時此刻看向他的眼睛裡再無一絲孺慕與尊敬,隻剩下一片荒寂的冷。
林效國的心底不知為何竟生出陣陣空虛與恐慌,仿佛有什麼珍貴的東西正在永遠的離自己而去。
他踉蹌地坐回椅子上,看著變得越發美麗耀眼的女人,“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不求你和仙仙一樣懂事乖巧,宜傢宜室,但你起碼也得活得像個人啊。”
林野自然能感受到他此刻的震驚,她淺淺哂笑,看著他的目光平靜無波,像一潭不再起風的幽湖,“外公,我隻是長大瞭。”
包廂內一時間竟沉寂無聲,落針可聞。
“啪!”
林野的左臉被重重摑瞭一掌,她有無數辦法躲開,但她沒有,因為打她的人是她的母親。
關於林傢,如今她唯一欠著的就是這個女人的生恩,這也是她願意回國甚至進入娛樂圈的原因。
“小畜生,跟你外公道歉!”林疏影冷冰冰的臉上沁滿瞭寒霜與陰厲,註視著林野的目光活似要將她千刀萬剮。
林野用舌尖舔瞭舔出血的後槽牙,一聲不吭。
見她不為所動,林疏影眼底的狠意更加瘋狂,“我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去跪下,好好給你外公道歉,他不同意就不許你站起來!”
“林女士,”林野掀起長而濃密的睫毛,神情像狼王一樣狂傲,“你什麼時候見過我給人道歉?”
她的字典裡就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她當然會犯錯,不過,配讓她道歉的都死瞭。
她小時候因為顧陸安的緣故總是被大人們逼著認錯,但她寧可被林效國抽鞭子也從沒道過歉。
這件事林傢所有人都很清楚,現在林女士居然讓她給林效國道歉?是瘋病又發瞭嗎?
“林野,你當保姆還當出優越感來瞭不成?欺負表妹,侮辱外公,現在連大姨的話都不聽瞭?”
見林野被林疏影當眾摑掌,顧陸安的內心都快要高興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