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千繪可能沒聽過華國有句話,叫做冤傢路窄!
林野他們抵達洛城的第二天就是華國的元宵,對華國人而言,這是一傢團圓的重要日子。
人在異鄉,一傢團圓是不可能瞭。
身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以前元宵節對林野而言和餘下的三百六十四天沒有任何區別,但她現在有瞭景容與,有瞭心愛的男人,還找到瞭疼她愛她視她為珍寶的親人,所以原本普通的一天變得與眾不同。
她懂得瞭思念,也知道瞭珍惜。
其實她原先是準備過完元宵再飛過來的,但莫重白的案子事發突然,作為莫重白的頂頭上司兼好友,她做不到坐視不管。
好在景容與有時候雖然很小心眼,但關鍵時候從來不會胡攪蠻纏,十分體諒她的難處。
如果不是新年伊始,很多事都需要景容與親自處理,他絕對不會放著她獨自來魅國。
元宵節一到,林野就主動給親老公、便宜爹、外公舅舅,還有公公等人打去瞭視頻電話,送上她誠摯的節日祝福,還有不能陪他們過節的歉意,最後承諾回去後一定會補上自己親自準備的禮物,終於勉強安撫住長輩們失落不滿的情緒。
然後她小手一揮,帶上魏箏三人,前往洛城最知名的銷金窟之一——琉璃宮,歡度元宵佳節!
即使不在國內,該過的節咱必須要過!
這叫做生活的儀式感!
“今天姐請客,看上什麼隨便玩隨便買!姐不差錢!”林野豪邁地拍著胸脯,暴發戶氣質全開。
這樣的林野少瞭往日的疏冷,眼裡眉間都多瞭一抹鮮活明艷的色彩,魏箏和趙暖陽不由得相視一笑,齊聲應好,連易錦辰都掩飾不住一臉的興奮雀躍。
“雖然大寶劍不能有,但小保健還是可以來個幾輪的。”
和洛城其他現代化的高大建築不同,琉璃宮是一座類似華國古式的園林建築群,紅墻白瓦,山水悠然,遠遠看去,仿若一座四季如春的城市。
誰能想到這清雅韻致的園林建築群會是每日接待著來自全球各地數以萬計客人的頂級銷金窟呢。
白玉琉璃千重燈,一棟一樹,一燈一影,一株株梨樹枝條被雪白沉重的花朵壓低,如綿白輕盈的雲朵般接天連地。
這萬千梨花還旁栽著一叢叢青翠秀竹,風吹過時就帶出一陣陣沙沙的葉片聲響,淡雅的竹香襲人心脾。
走在琉璃宮內的石道上,有種身心放松的愉悅感。
“這琉璃宮的主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居然能在寸土寸金的洛城建成這麼一座壯觀又有特色的建築群?”易錦辰滿目新奇驚嘆地看著周圍,一路行來,大開眼界。
這是他第一次來琉璃宮,雖然他出身名門,怎麼說也算是有權有勢的貴公子。
但因為他父親身份的緣故,他的一言一行其實都受到外界的關註,稍有行差踏錯,影響到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父親的官聲。
所以別說來琉璃宮這樣的頂級娛樂場所玩樂,連出國都需要經過多重審核。
這也是身份權勢帶來的弊端,有得就有失,就算是九重宮闕上的玉皇大帝恐怕都逃不出這一定律。
趙暖陽說:“我倒是曾偶爾聽鄭部長提起過這琉璃宮主人,據說就是我們華國人。”
“真的假的?這傳言靠譜嗎?我怎麼就從來沒聽過?”易錦辰一臉質疑地瞥她,“你可別說是因為這琉璃宮的建築形式和華國古式園林風格近似的原因。”
趙暖陽斜睨他一眼,語帶嫌棄:“我怎麼知道靠不靠譜,都說瞭是傳言!傳言的意思不需要我給你解釋吧?”
因為好姐妹魏箏的關系,趙暖陽看易錦辰,那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之前最熱衷於把易錦辰打扮的‘美美’的就是她,那些大膽火辣的衣服幾乎都出自她之手。
“呵呵,聖人說的對,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易錦辰反唇相譏,和趙暖陽杠上瞭的架勢。
“bOSS,易傾城他居然罵你是小人!這事你能忍我可忍不瞭!”趙暖陽冷笑,撩著袖口一副要和易錦辰幹架的樣子。
膝蓋中瞭一箭的林野:“……收起你們的神通吧,我們是來玩的,不是來看你們倆表演二人轉的。”
“我知道琉璃宮主人是誰,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所以不用為瞭這種事瞎吵吵。”
林野的話瞬間吸引瞭趙暖陽和易錦辰仨人的註意力,連走在前面,沉默的引路侍者都詫異地轉過頭看向瞭她。
“嗤!”
突兀的譏笑聲從他們一行左後方傳來。
“有趣,真有趣!”飽含邪氣陰冷的語聲落進林野等人耳中,“不知道這位厲害的小姐能不能也幫我引薦一下這琉璃宮主人?我想認識他很久瞭。”
林野四人望過去,就見一群衣冠楚楚的年輕男女哄笑著走來,其中有兩個人非常眼熟。
昨天才見過,就是大和明星小澤千繪和她的經紀人小林二郎,此時那兩人正用一副仇視的目光盯著他們,像是馬上要撲過來咬人一樣。
嘖,好一坨猿糞吶!
林野暗忖,她和小澤千繪怕還不止是一坨猿糞那麼簡單。
輕斂長睫,黑眸如琉璃明鏡,與那對陰魅而暗藏心機的眼睛對上。
這對眼睛的主人是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棕發藍眸,有著古希臘式的優美側臉,以及歐魅人少有的清瓷般細膩的肌膚。
他手上戴著一雙式樣精致的白色手套,包裹著的修長手指搭在小澤千繪不盈一握的細軟腰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上面打著旋兒。
林野黑眸一縮,挑唇笑答:“先生你找錯人瞭,我不拉皮條。”
從這個棕發藍眸的年輕男人身上,林野感受到瞭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個男人,很危險!深藏在平靜面孔下的是一個瘋狂的靈魂!
像無骨雞柳一樣靠在男人懷裡的小澤千繪聞言惡狠狠地瞪瞭她一眼,抬起光溜溜,好似破殼雞蛋般的雙臂攀住瞭男人的脖子。
同時輕輕踮起腳尖,朱艷雙唇如蜻蜓點水般輕咬瞭一下男人的耳垂,用綿軟如飄絮的聲音軟軟說:“法勒少爺,他們就是我之前說的那群狡猾陰暗的華國人。”
“哦?”赫爾曼.法勒長睫下的水藍眼珠在燈光照耀下轉動瞭兩下,凝視著林野的目光裡多瞭些許興味,淡淡開口,是發音純正的優美華語。
“這麼說就是你們昨天欺負我的小寶貝,今天又這樣不客氣地諷刺我,華國人果然是……有趣得很!”
幹凈利落的語調極為冷淡,像是從風沙戈壁中生出來的一隻毒蠍,陰寒冷毒,蠍尾一翹,見血封喉!
林野的眉心打瞭個優雅的折,她目不錯珠地看著這個男人,剛才小澤千繪湊到男人耳邊說的話她聽到瞭。
法勒少爺。
法勒這個姓氏在魅國相當於皇室,當年魅州大陸被發現,法勒就是那個年代第一批登錄魅州大陸的傢族,也是當年探索地下城勢力中的其中一方。
傳承數百年而屹立不倒,究竟有多深不可測誰都說不好。
眼前這名青年應該就是法勒傢族現任族長的小兒子——赫爾曼.法勒,也是法勒傢族赫赫有名的浪蕩子,聽說他性格毒辣行事荒唐,無視人間規則,在燈紅酒綠中遊蕩,不斷挑戰人類的道德底線,玩得肆無忌憚。
認識他的人都說赫爾曼.法勒除瞭尋歡作樂之外,什麼都不會,是法勒傢族的不肖子孫。
但今日一見,林野卻覺得傳聞未必可信,或者說浪蕩不羈胡作非為的形象是赫爾曼.法勒刻意表現給外人看的。
清冶黑眸裡暗光流轉,林野似笑非笑地反問:“所以呢?”
“所以為瞭道歉,你不該把琉璃宮主人介紹給我嗎?”赫爾曼.法勒優美的下顎揚瞭揚,笑得肆意而妖邪。
“法勒少爺,你千萬別聽這女人胡說八道。”小林二郎一臉狗腿諂媚地走到赫爾曼.法勒身邊,“這女人分明就是在吹牛,呵呵,張口就說認識琉璃宮主人,她以為自己是誰啊?”
說著鄙夷地看向林野,“我說你這無恥惡毒的女人可真是太不要臉瞭!你怎麼不說你還認識上帝呢?”
他們身後的那群年輕人紛紛笑瞭起來。
“哈哈哈……”
一行人像是看猴子一樣看著他們,笑聲中充滿瞭譏誚,看著林野四人的目光也滿是鄙夷。
趙暖陽氣得握拳,很想沖上去給這群人一人一記老拳,讓他們嘯個夠!
但她知道琉璃宮有琉璃宮的規則,在這裡你想玩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動手,否則會成為琉璃宮的永久拒絕往來戶!
“嘿,這三個妞倒是挺漂亮的。”其中一個長得跟頭蠻牛一樣三大五粗,眼睛卻渾濁不堪,一看就知道被酒色掏空瞭精氣神的青年手托著腮,流裡流氣地打量著林野三人,眼裡的淫邪之色毫不掩飾。
“謝爾你是什麼眼光?就這貨色也配叫漂亮,瞎瞭吧你!”
“就是啊,黃皮狗能有什麼好看的?醜不拉幾不說,還一點料都沒有。”
這人說的直白,但他這話卻讓靠在赫爾曼.法勒懷裡小鳥依人的小澤千繪變瞭臉。
“你們懂個屁!黃種人有黃種人的魅力,她們玩起來的感覺和三大五粗的歐魅女可不一樣!特別是鮮嫩可口的小姑娘,她們哭喊尖叫時那種神態……哧溜……”蠻牛男猥瑣地擦拭掉嘴角流下的口水,像是在回味著什麼味道,卻不知道他正在因為這番話走向末路!
“謝爾你這個死變態,哈哈哈……”他的同伴們都知道他的癖好,倒是不意外。
而蠻牛猥瑣男還在不知死活地發表他的罪惡言論,“你們沒嘗過那味兒絕對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樣銷魂蝕骨的美妙滋味……”
那雙渾濁惡心的眼睛緊緊盯著林野,舔瞭舔自己幹巴巴的唇,突然邁步走到林野面前,“雖然年紀大瞭點,但臉蛋還不錯,勉強也是個尤物!怎麼樣?要不要從瞭爺,跟著爺吃香喝辣,逍遙快活?”
說著抬手就往林野的臉上摸去。
看到這一幕,赫爾曼.法勒並沒有阻止,反而瞇起眼,擠出瞭一抹饒有興味的笑,而小澤千繪更是露出瞭看好戲的神情。
“轟!”
小澤千繪期待中林野受辱的畫面並沒有發生,在那叫謝爾的蠻牛的手即將碰觸到林野的臉時,在趙暖陽和魏箏準備出手阻攔之前。
林野抬起腳,沖著蠻牛男就是一記佛山無影腳,直接把人給踹飛瞭出去,如流星炮彈般撞在瞭不遠處的假山上。
蠻牛粗重的身體直直撞上去,伴隨著一道沉重的落地聲,碎石灰塵揚起,糊瞭蠻牛謝爾一嘴一臉。
“噗!咳咳……”
一口黑血混著灰塵從他嘴角溢出,倒是滋潤那雙幹巴巴的唇。
“媽、媽的!”
謝爾萬萬沒想到自己像往常一樣調戲個良傢婦女會遭遇這樣的重創,艱難地吐出一句臟話,正準備翻身做起來。
一隻小巧玲瓏的腳卻如重錘一樣猛地踩在瞭他胸口上,謝爾頓時感覺身上像是壓瞭一座山,肺裡的氧氣伴隨著又一口膿血被壓出瞭體外!
“怎麼樣?夠逍——遙——快——活、銷——魂——蝕——骨嗎?”林野單腳碾著謝爾的胸口,語氣悠然,讓人如沐春風。
但落在謝爾耳中,卻是陰風中十方鬼魅的喃喃低語,讓他背脊生寒。
“呼!呼!呼!”
謝爾說不出話,隻能粗重地喘著氣,好似一個破瞭的風箱。
“不回答?”林野挑眉,笑吟吟說道:“那肯定就是不夠咯!別著急,我繼續!”
“咔!”
又是一腳重重踩下,像錘擊骨裂聲在花雨竹香中異常悅耳。
“啊!”
謝爾終於忍受不住痛叫瞭起來,那聲音淒楚至極,仿若一個被剝光瞭衣服的大姑娘遭遇瞭一群饑渴難耐的匪徒。
林野卻始終笑得像個天真純潔的孩童,抬起頭,烏木似的黑瞳看向面色陰沉的赫爾曼.法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