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
赫爾曼.法勒瞇眼,邪魅的俊臉上閃過一絲腦惱怒,他冷凝喝道:“住手!”
這是他第一次看錯一個人,原以為眼前的陌生華國女人隻是一個空有美貌、隨口說大話、毫無內涵的傻逼女人。
沒想到這女人骨子裡竟如此不按理牌出牌,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而且從她能一腳就把體格魁梧的謝爾給踹飛那麼遠,可以看出此女不像表面上那樣弱質芊芊,而是一名練傢子。
更讓他詫異的是,這女人竟然敢在嚴禁鬥毆傷人的琉璃宮內傷人,是底氣太足,還是不清楚琉璃宮的規矩,或者是壓根就不在乎成為琉璃宮的拒絕往來戶?
“你這女人神經病啊?為什麼無緣無故打人!而且琉璃宮內不允許打架鬥毆,你不知道嗎?”
察覺到身旁男人的慍怒,小澤千繪跟著出聲呵斥。
林野眨巴眨巴她漂亮的水潤大眼,露齒一笑,嫣然明媚,她緩緩抬起瞭那隻踩在謝爾胸口上的腳,謝爾稍稍松瞭口氣,隻有他清楚這女煞神的腳力有多恐怖。
繼續被她這麼踩著,他即便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但顯然他放松得太少。
林野的腳剛移開,下一秒就落在瞭男人脆弱的胯間。
剎那間,天昏地暗,淒風苦雨,現場所有男人都忍不住默默加緊瞭自己的雙腿!
在男人淒厲如惡鬼哀嚎的尖叫聲中,林野嘟瞭嘟紅唇,憤憤不平道:“你才神經病呢!怎麼能胡亂冤枉好人呢!我什麼時候打架鬥毆瞭?”
耳邊是恐怖駭人的尖叫聲,眼前是女人無辜美好的臉,眾人控制不住哆嗦瞭一下。
什麼叫睜著眼說瞎話!
眼前這華國女人用事實教會瞭他們指鹿為馬的真諦,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女人。
“這位小姐,你不用和我們裝傻,你都把我們的朋友打成這樣瞭,難道還不叫打架鬥毆嗎?”小澤千繪也被林野的回答氣得夠嗆,輕輕抿著薄唇,用那副軟嬌可愛的模樣,試圖和林野據理力爭。
“你怎麼能這麼污蔑我呢?”林野宛如新一代綠茶上身,眼神和表情越發無辜,“我明明就是在幫這位先生活血化瘀,讓他享受欲仙欲死、銷魂蝕骨的快感,怎麼到瞭你嘴裡就成瞭打架鬥毆瞭?”
“有你這樣給人活血化瘀的嗎?有這樣欲仙欲死、銷魂蝕骨的嗎?”
被林野這副蒙受不白之冤的委屈樣,氣得小澤千繪連綿山脈都發生十級地震瞭!
林野笑瞭笑,聲線微揚,“不是這樣的銷魂蝕骨,那是怎麼樣的銷魂蝕骨?要不小澤小姐你還有你男朋友幫忙現場示范一個?”
“沒錯,你說這不是銷魂蝕骨,那你們來給我們示范示范啊!”
趙暖陽立刻跟著起哄,而易錦辰也難得客串瞭一把猥瑣男,視線若有似無地描過小澤千繪那起伏不斷的山峰波谷,然後又從容地往下移,落在瞭赫爾曼.法勒的胯間,似笑非笑,意味深長。
“你!你們!”
明明不占理的是這個出手打人、野蠻無恥的女人,為什麼到最後吃虧的卻是他們?這……這像話嗎!
小澤千繪從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
“法勒少爺,你看他們……”她委屈地擠進赫爾曼.法勒懷裡。
這時法勒一行的其他人在有點漫長的震驚恍惚過後,終於回過瞭神,一張張盛氣凌人的臉上紛紛掛上瞭驚怒之色。
“草!臭娘們,你他媽找死!”
“敢傷瞭我們的兄弟,本少爺今天不把你弄死本少爺跟你姓!”
這裡大多都是一群傢世不錯的紈絝少爺小姐,平常還真沒遇到過這麼打臉的事。
他們的好兄弟居然被個柔弱的華國女人當著他們的面給揍瞭!
一群紈絝少爺小姐自覺自尊心和臉面受到極大的挑戰。
“兄弟們,淦死這個賤娘們!"
一聲怒吼,幾個年輕男女神情猙獰地圍向瞭林野,也顧不得顧忌琉璃宮的規矩瞭,反正率先破壞規矩的不是他們,他們這是正當反擊!
而此時林野腳下的蠻牛猥瑣男已經奄奄一息,有出氣沒進氣,仿佛是一個吊著最後一口氣的古稀老人。
重要部位受到會心一擊,沒直接死翹翹那都是他傢祖宗墳頭冒青煙瞭。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一群大男人女漢子還想群毆我一個弱女子不成?這麼明目張膽地壞琉璃宮的規矩,不太好吧?”林野不滿地質問著湧過來的人。
別說小澤千繪等人,連心思深沉的赫爾曼在聽到林野這番話後都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憋屈感。
明目張膽壞琉璃宮規矩的究竟是誰?她居然有臉反過來質問他們?
這女人……
“……草!別和這女人廢話!媽的,氣死大爺瞭!”
幾個青年都覺得憋悶得慌,如果說原先還有人對在琉璃宮打架有些猶豫的話,現在就隻剩下滿腹想發泄的暴力瞭!
“小心一點,這女人練過。”
站在原地沒動的赫爾曼淡聲提醒瞭一句,卻不準備阻止,他也很想看到這個巧舌如簧的可惡華國女人受點教訓!
眾人心領神會。
剛才那女人一腳把謝爾給踹飛的一幕他們也都看在眼裡,換成他們中最厲害的估計都很難做到這麼輕松把一個體重七八十公斤的成年男人給一腳踹飛。
但那個華國女人卻輕而易舉地做到瞭。
都說華國人會功夫,難不成是真的?
紈絝們暗中互相打著眼色,警惕又謹慎地靠近林野。
趙暖陽和魏箏看到這種情況,連忙要過去幫林野,卻被林野眼神阻止瞭。
就這麼些垃圾玩意,她用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
“去死吧!賤人!看你不順眼很久瞭!”
摻和在人群中伺機而動的小林二郎從旁邊的花壇裡撿起瞭一塊紅磚,朝著林野的方向擲瞭過去。
這要是被砸中,腦袋開個瓢都是輕的。
看到這一幕,靠在赫爾曼懷裡的小澤千繪露出瞭一抹興奮之色,她昨天就發過誓,如果再次遇到這個華國女人,一定要讓她體會到她的屈辱!
哼!
得罪她的人,死不足惜!
但下一妙,就見那被圍攻的女人輕靈躍起,一個飛旋腿甩去,那塊橫飛而去的紅磚在空中完成瞭變向,那赤紅沾著黑泥腐葉的奇物如同猛龍過江,以一種奇快的速度朝著她和赫爾曼所在的方向飛來。
“啊!”
小澤千繪頓時花容失色。
赫爾曼.法勒倒是冷靜,藍眸一冷,剛準備避開,但小澤千繪卻沒有他的冷靜,看著那塊紅磚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她嚇得臉都白瞭,身體控制不住著急地往後退去。
但她忘瞭她身後還有一個人,忙亂之間她這麼一退,恰好赫爾曼剛準備抬腳往左邊移,兩人的四隻腳自然而然就攪合在瞭一起。
兩人腳底打結,身體不穩直接摔瞭下去。
“砰!”
小澤千繪摔在赫爾曼身上,倒是有瞭安全肉墊緩沖,但淪為肉墊的赫爾曼就有些慘瞭,前沖後擊,上下夾擊,差點沒把靈魂碎片給摔出來。
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他的後背正好壓在瞭花壇裡,而花壇裡除瞭花花草草之外,還有餘香悠遠的特制肥料。
“……”
他張瞭張嘴,長這麼大從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想要飚臟話!
“……啊喲……啊喲……法勒少爺,人傢好痛啊……”
這時候他身上傳來女人做作的嬌呼聲,還有那隻在他胸口遊移的小手。
赫爾曼額前青筋一突一突,終於克制不住滿腔怒意,手一抬一把抓起瞭胸前女人柔順的長發,在小澤千繪不解痛苦的驚呼聲中,那隻戴著手套的蒲扇大掌重重甩在瞭她臉上!
聽!
五指山叔叔用它的手風琴,演奏出瞭多麼美妙動聽的聲音啊!
‘pia~pia~’聲響時而緩,時而急,時而如疾風驟雨,時而如春風拂柳,時而溫柔,時而磅礴……
五指山叔叔真是個萬能的音樂傢!
在這位音樂傢的指揮下,小澤千繪那張好幾千年難遇的美人臉已經慘不忍睹,宛如盛世名城突遭一場世紀浩劫,毀瞭個幹幹凈凈!
但凡看到她這張臉的人都會忍不住來一句,“我草,無情!”
本想看別人的好戲,誰成想成瞭別人眼中的好戲!
小澤千繪現在連哭都哭不出來瞭,她都不知道自己被赫爾曼抽瞭多少記耳光,哪怕不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臉肯定已經腫得不能看瞭。
這可怎麼辦?
她明天還有一個重要的試鏡呢?現在臉成瞭這樣,她還怎麼見人?還怎麼進入那個夢寐以求的劇組?
想到之前的努力付出都可能付之一炬,她心裡就如同被千萬根針在紮一樣,心疼肉疼渾身都疼。
而伴隨疼痛升起的,就是對那個華國女人的恨!
要不是那個女人,她就不會被法勒少爺虐待;要不是那個女人,她不會那麼慘!
從遇到那個女人開始,就沒遇到什麼好事。
她——簡直就是她命中的劫數!
此時此刻,小澤千繪心中浮起一個念頭,如果不盡快鏟除掉這個劫數,自己可能一輩子都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下,永遠都沒辦法安生過日子!
心中的惡念如翻滾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她的命裡劫數林野大美女在‘無意中’踢開那塊飛來橫磚後,原本是準備好好和那群來送菜的紈絝男女玩玩躲貓貓的。
但一塊磚的血案發生地太過猝不及防,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倒下的男女,然後又眼睜睜地看著赫爾曼大發雷霆,毫無紳士風度地把他的女伴給抽瞭個生活不能自理……
她的手指摩挲著下巴,一臉高深莫測地說:“……嘖,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豬臉逼和嗎?”
“噗!”
這一下,連穩重的魏箏都忍不住噴笑的沖動瞭,bOSS這嘴可真是太損瞭。
而那些原本沖著林野而去的紈絝男女們看到這一幕也整齊劃一的傻眼瞭,特別是紅磚的原主人小林二郎。
在用瞭吃奶力氣擲出那塊紅磚時,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紅磚的威力會這麼巨大,巨大到他承受不來的地步。
“……曾經有一塊珍貴的紅磚飛到瞭我的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我會對那塊紅磚說:再來一塊我再踢回去。如果非要給這塊紅磚加一個重量,我希望它是,一萬斤!”
林野深情款款唱作俱佳的一段話更讓小林二郎恨得差點口噴鮮血!
而趙暖陽三人已經快要笑岔氣瞭,就跟得瞭羊癲瘋一樣,身體一顫一顫的,臉都笑紅瞭,幸災樂禍地看看小澤千繪,又看看小林二郎,渾身洋溢著小人得志的感覺。
“臭娘們!”
出身未捷身先死的紈絝男女們的怒氣值已經MAX,隨隨便便可以放好幾個大招的程度,再顧不得計謀試探,呲牙咧嘴再次朝林野撲瞭過去。
林野神情淡定地應對,踢開腳邊的蠻牛猥瑣男,隨意地閃避著那些在她看來綿軟無力的攻擊。
一群紈絝能有什麼本事,幾乎用的都是街頭打架的普通招式,沒有章法更沒什麼力道,如果不是靠怒氣值撐著,估計來幾下他們自己就先癱瞭。
還不如那幾個瞎摻和過來的女漢子厲害,使起九陰白骨爪來,連林野都得退避三舍。
如同逗弄貓狗一般,林野慢條斯理地左突右閃,抽空還能看一眼赫爾曼.法勒兩人。
在小澤千繪身上發泄出滿身戾氣後,赫爾曼.法勒才翻身站瞭起來,他低著頭,因為那雙手套而白得有些滲人的手指拉下瞭自己領口的領帶結,露出白皙細長的脖頸。
在隨意瞥到赫爾曼微敞的領口,看到他掛在脖頸間的一個物件時,林野一貫處變不驚的臉上快速閃過瞭一抹驚疑。
那不會是……
黑眸中不知不覺漫上一抹濃重之色,隨意搭在腰間的手指一下一下輕彈著索閻羅的刀面,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