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琉璃宮的小管事,他很清楚至尊會員卡的真正價值,如果這次成功沒收瞭這張卡。
然後他在想辦法昧下來,回頭再偷偷把卡賣掉。
以他大致估算,這張卡賣上千萬絕對沒問題!
有瞭這筆錢,他想過什麼逍遙日子沒有,還用得著在這種地方看別人的眼色過活嗎?
暢想著財源滾滾的美好未來,查理內心越發火熱。
“我要是不答應呢?”林野看瞭一眼那隻伸過來的手,斜眉淺淺一笑。
查理冷哼:“這可由不得你!這張卡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識相點是對你對我們大傢好,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壞瞭我們琉璃宮的規矩,滅你九族我們都能輕易做到,現在看在你是至尊會員的份上,隻要你乖乖交出至尊卡,那這件事還是有緩和的餘地的。”
見查理語氣中隱有放過林野的意思,小澤千繪怎麼會答應,隻是交出至尊卡太便宜那個賤人瞭,她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不等林野回應,她眼底隱晦光芒忽閃,故作懊惱地低嘆瞭一口氣,又跳瞭出來。
“經理先生,其實這位華國小姐應該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看到瞭,她來自華國那樣的地方,對魅國的風俗人情絲毫不清楚也不是不可以理解,謝爾的溫柔禮儀可能在她眼裡就是想要猥褻侵犯她,這……這好像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小澤千繪字字句句似乎都在為林野解釋說項,但她語氣裡透露出來的對華國的輕賤,還有字裡行間對林野的惡意嘲諷揣測更是呼之欲出。
“唉!”
她又深深地嘆瞭口氣,那眉帶輕愁的模樣讓人我見猶憐,如果她的臉沒有紅腫的話。
“所以經理先生你準備對她網開一面,我們並不是不能接受。”
她裊裊婷婷,擺動著小蠻腰走向瞭已經被其他人半扶起來的謝爾身邊。
謝爾的肋骨斷瞭,自傢脆弱的小老弟又差點被踩爆,離斷子絕孫隻有一步之遙,所以雖然身體是清醒著的,但靈魂顯而易見仍是迷離著的,兩眼無神,宛若智障。
看著不成人樣的謝爾,小澤千繪竟有種同病相憐之感,再次嘆氣:“隻是可憐瞭謝爾先生,他可是諾曼財團的繼承人,還沒結婚生子為諾曼傢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就因為一個禮貌地打招呼而遭遇這樣非人的毆打,極有可能從此再也做不成……”
她一臉說不下去的表情,抬手輕捏瞭一下鼻間,好似在遮掩尷尬。
“當然,如果琉璃宮要替這位華國小姐作保,就算是總統都要給琉璃宮幾分薄面的。”
她的視線掃過其他同伴,滿臉苦澀地笑瞭笑,“隻希望得知噩耗以後,諾曼伯父不會怪罪我們吧。”
不得不說,小澤千繪被打腫臉以後似乎提升瞭幾分智慧,這番話說的還是有點水平的。
不是威脅卻勝似威脅,她擺明瞭就是在警告查理,
謝爾.諾曼的男兒‘慧根’極有可能被林野給重創瞭,以後再也做不成男人,如果琉璃宮不能就此事秉公處理,那就會得罪諾曼財團。
琉璃宮不必忌憚區區一個諾曼財團,但你查理一個小小的打工仔又如何?難道也不怕?
果然,她的話還沒說完,查理的臉色就隱隱有些黑沉,看來也聽進去瞭小澤千繪的話。
他確實應該更加謹慎地處理這件事,弄個不好,極有可能會得罪諾曼財團,還有更加可怕的法勒傢族。
他望瞭一眼站在一旁半垂著臉自顧自拉扯著白手套的赫爾曼.法勒,這位少爺絕不是好相與的人。
心裡計較著利益得失,絞盡腦汁思考再三,他突然眼前一亮,終於想出瞭一個既不會得罪諾曼和法勒,還能讓自己獲得更大利益的好辦法。
簡直就是兩全其美!
查理抿瞭抿唇,一臉嚴肅地看著林野那張精致的臉,皮笑肉不笑,“小姑娘,你也聽到瞭,你做的這件事性質及其惡劣,所以除瞭交出至尊卡之外,可能還需要你受一點懲罰才行,這也是為瞭給法勒少爺和諾曼少爺他們交代。”
“哦?”林野挑著眉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願洗耳恭聽。”
她倒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值班經理要怎麼懲罰她!
“很簡單,你得去佳人拍賣場!”查理開口,又想起這女人華國人的身份,解釋道:“你可能沒聽過佳人拍賣場,那我就換個名字,女奴拍賣場知道嗎?”
聽查理提到佳人拍賣場,赫爾曼.法勒那張看好戲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自己給拍賣瞭?”林野雅致的眼角彎起一牙月弧。
從這個值班經理熟稔的語氣和他的情緒波動可以判斷得出,他和那個所謂的佳人拍賣場聯系應該十分緊密。
那種涉及非法人口買賣的拍賣場,除瞭特殊人群之外,尋常人肯定不可能清楚這裡面的門道,更遑論把人送去拍賣。
所以這個經理極有可能是拍賣場的中人。
中人,也就是買賣中介。
林野倒是沒想到琉璃宮的工作人員竟然會和地下奴隸販賣市場有勾連。
這算不算是無心插柳,順便幫某人解決蛀蟲?
“沒錯。”查理點瞭點頭,他眼裡閃動著貪婪淫欲的光芒。
而聽說查理要把林野賣進佳人拍賣場,小澤千繪陰暗的眼裡爆閃出興奮的光芒,仿佛一個窮小子乍然得知自己中瞭千萬大獎,差點沒忍住大笑出聲。
好在她臉太疼,一笑就會扯到蛋——臉蛋。
這佳人拍賣場她聽說過,對被賣進去的女人來說,說是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這位華國來的小姐,做錯事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說不準能在佳人拍賣場遇到一個疼你愛你的主人呢,那就是一段浪漫的邂逅瞭!”
小澤千繪笑意盈盈地看著林野,寬慰的語氣十分欠揍。
“我草尼瑪!這麼浪漫你怎麼不早早地把自己賣進你們國傢的娼院裡去?說不準早就遇到你的真命天子瞭,也就用不著在這裡獻媚不成反被揍成豬頭瞭!”
穩穩地在一旁做瞭好半天壁上觀的趙暖陽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大聲吐槽,她甚至很想撩袖子上去拍飛這無恥惡心的大和女人。
“你怎麼能這樣侮辱一名同姓呢,你還是女人嗎?”小澤千繪頓時泫然欲泣。
別說趙暖陽瞭,連林野都有‘哇……嘔……’的沖動瞭。
她輕輕蹙眉又看瞭一眼沉默地玩弄白手套的赫爾曼.法勒,掠過他領口位置時,黑色瞳孔變幻萬千。
“怎麼樣?你想好瞭沒有。”見她半晌沒反應,查理再次開口,“其實你沒想好也沒用,我的這個辦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瞭,相信我,你要是不同意,那麼等待你的就隻會是傢破人亡。”
似怕她不信,他又將當年傑拉德傢族的例子簡單說瞭一遍。
“呵呵。”林野冷笑看著查理,有些色厲內荏地質問道:“在琉璃宮拉皮條,做非法人口買賣,你這樣做就不怕我舉報你嗎?”
“哈哈哈……”
聞言,查理大笑瞭起來,“舉報我?就憑你嗎?哈哈哈……”
他擺瞭擺手,“實話跟你說吧,小姑娘,在這琉璃宮,我查理要辦的人就沒有辦不瞭的,所以奉勸你千萬別敬酒不喝喝罰酒!”
意思很簡單,他上面有人。
“如果我就是喜歡喝罰酒呢?”
查理雙眼一厲,“那就別怪我出手太重瞭!改天你的親朋好友要是有哪裡傷著或者一命嗚呼瞭,可別後悔!”
那語氣相當霸氣側漏,頗有凱撒當年‘我來,我看見,我征服’的氣勢!
挺能唬人,但唬不住林野。
和剛才面對赫爾曼.法勒的態度判若兩人,大抵趨炎附勢的狗都差不多是這個德行吧。
遇強則軟,遇弱則狂!
林野呵呵他一臉,“在你暢想我傢人的未來,憧憬我傢人的美好之前,確定不先問問我姓什麼名什麼嗎?”
查理一愣,這才想起自己確實到現在連這個華國女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那不知這位美人怎麼稱呼?”
赫爾曼直到此時才開瞭尊口,藍色本是純粹美好象征廣袤的顏色,但這點藍落在他瞳孔裡怎麼看都透著濃濃的陰邪之氣。
“我想您應該是林野林董事長!”
林野沒出聲,一道沉冷有力的聲音壓過重重混亂,傳進瞭在場所有人耳中。
在聽到這道聲音時,查理原本傲慢的臉微微一僵,甚至沒仔細聽來人的話,緩緩轉頭看向來人,十分勉強地扯出一抹笑,“胡副總,今天您不是輪休嗎?怎麼這會過來瞭?”
琉璃宮除瞭神秘的大老板之外,主要負責管理琉璃宮具體運作的一共有三人。
分別是總經理羅伯特.黃,和兩位副總經理。
其中一個副總就是查理的親叔叔安佈洛斯,這也是他敢在林野面前猖獗無忌的底牌。
另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年不足三十歲的青年胡一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職場就是一個個小江湖。
同為副總經理,安佈洛斯和胡一帆兩人的關系從胡一帆被提拔成副總那天起就開始瞭暗潮洶湧。
安佈洛斯不滿意胡一帆年紀輕輕就和他平起平坐。
而胡一帆則不喜歡安佈洛斯任人唯親,將琉璃宮的風氣弄得烏煙瘴氣。
所以兩人的紛爭由來已久。
查理作為安佈洛斯的親侄子,當然是安佈洛斯一手提拔起來的,而查理仗著有叔叔做後盾,私底下利用琉璃宮做瞭不少不合規矩的事。
就比如在值班期間與女服務生亂搞曖昧,再比如幫佳人拍賣場這樣的地下勢力弄到新鮮貨源……
一開始他還算收斂,但人心不足蛇吞象,沒嘗到甜頭還好,一旦嘗到甜頭,人類的貪婪和欲望就收斂不住瞭。
他越做越過分,越賺越猖獗,甚至開始明目張膽地在琉璃宮接‘私活’。
反正天塌瞭有他叔叔在上面兜著,絕對不會出問題。
但胡一帆可不是他叔叔,絕不可能縱容查理在琉璃宮裡胡作非為,他和他手下的人一直在抓查理的小辮子,想把他給開除掉。
所以查理看到胡一帆的到來才會這麼抵觸。
胡一帆冷冷睨他一眼,“怎麼?我來不來還需要通知你?”
查理嘴角微抽,既尷尬又憤怒,偏偏礙於身份又不能發作,隻能咬著牙尖平平地說:“胡副總你誤會瞭。”
“希望如此。”胡一帆冷眸淡掃他一眼,沒再繼續關註他。
而是朝赫爾曼客氣地輕點頷首,禮節很周全,但並不見多少謙卑恭敬之態。
作為琉璃宮的三大管事之一,即便是面對法勒族長,他都不用不著前倨後恭,更遑論赫爾曼。
赫爾曼卻並沒有顧上他,從胡一帆出現時說出那句話開始,他的視線就牢牢地固定在林野身上,灰藍色眼睛裡閃動著陰毒與驚疑之色。
對於他的忽視,胡一帆倒並沒有放在心上,也將目光移向瞭林野。
同為華國人,胡一帆對這位隻比自己小六七歲,成就卻可能超過自己幾輩子的女性聞名已久。
今日一見,不談容貌,光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讓他暗生佩服。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不同凡響。
“胡,你剛才說她是誰?”赫爾曼.法勒微瞇起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寰宇集團董事長林野,同時也是友客聯盟的名譽盟長長生,法勒先生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赫爾曼沒說話,再次低下瞭頭。
胡一帆則徑直走到瞭林野面前,態度十分友善地朝她伸出手,語氣溫和:“林董,您好,我是琉璃宮副總經理胡一帆,很高興見到您。”
林野回握住他的手,禮尚往來道:“胡總,你好,我是林野。”
“林董您遠道而來,我琉璃宮本該好生招待,不過您這是……”胡一帆環顧一眼周圍,“……對我們琉璃宮有意見?”
“意見倒是沒有。”林野斂眸而笑,“就是隨便和一位先生玩瞭一場銷魂蝕骨的輕松小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