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發展一下敵人的敵人

作者:玉簪花開白色 字數:4125

波拉三人立刻看向瞭那名氣勢洶洶擠出人群的青年,青年年紀不大,大概二十歲左右,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時像燃燒著兩簇火苗。

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把休伯特當做偶像的吉米,他這麼一冒頭,作為他的好友安東尼也隻能嘆著氣跟瞭過去。

“小朋友,你父母難道沒告訴過你別多管閑事嗎?”康斯坦丁面沉如霜地瞪著吉米。

吉米則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何況以他的身份見識,康斯坦丁這點威嚇真不算什麼。

他冷笑:“我父母隻告訴我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這肯定是一個看過水滸的好漢。

不等康斯坦丁回應,他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赫爾曼,挑眉冷笑:“我說赫爾曼,這三位大神是你請來的吧?你花瞭錢就是請他們來對他們曾經的同僚落井下石的嗎?”

吉米傢裡也是做生意的,雖然不是那種動輒就傳承百年的大傢族,但因為他有個八面玲瓏的爺爺和長袖善舞的父親,所以他們傢生意越做越大,是洛城新貴之一。

洛城就這麼大,名流圈就更小瞭,所以吉米和赫爾曼認識也不奇怪,隻是吉米一貫不喜歡赫爾曼,兩人明裡暗裡沖突過不少次。

也算是冤傢瞭。

而康斯坦丁三人一聽他這話悚然一驚,這個小年輕認識法勒少爺?還知道法勒少爺請他們來幫忙的事?而且見他對法勒少爺的態度,很顯然也是個身份不差的主兒。

赫爾曼面色不善地瞪瞭吉米一樣,才看向漢斯.高爾,“高爾,山道賽馬上就要開始瞭,我這邊可能還有些細節需要和你們商量一下。”

很明顯是在找借口把漢斯.高爾三人給帶走。

漢斯.高爾連忙頷首應和,離去前不忘對休伯特說:“休伯特你放心,我們今晚隻是來幫法勒少爺的忙,不是沖著比賽獎金來的。”

他的表情和語氣像極瞭一個安慰弟弟的兄長,但這話要是沒有諷刺休伯特撈錢的意思,吉米就把自己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波拉卻沒有立刻跟上大部隊,而是輕嘆口氣走到瞭休伯特身前輕輕地擁抱瞭他一下,才笑著轉身離開。

藏在人群裡的林野註意到休伯特緊握成拳的手,和微微顫抖的身體,似在隱忍克制著即將噴薄的強烈情緒。

“那個波拉剛才在休伯特耳邊說瞭一句話。”景容與突然低聲在她耳邊道:“你茍延殘喘的樣子真的很難看,放棄吧,別再掙紮瞭。”

後一句顯然就是波拉對休伯特說的。

林野不動聲色地挑瞭挑眉,她男人越來越非人類瞭,在這麼混亂的環境裡,又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居然能聽清楚波拉那細如蚊吟的話。

她抬眸看向故意炫技的美貌男人,“交代瞭吧,你其實是上古傳說中的神獸諦聽吧?”

諦聽,地藏菩薩經案下伏著的通靈神獸,可以通過聽來辨認世間萬物。

景容與微瞇起秀美的鳳眼,燈下光影交錯,精致性感的臉龐卻蒙著一層陰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網束縛住瞭一般。

他擰著眉,“你覺得我會伏在別人的經案下嗎?”

“當然不會。”哪怕他口中的別人是地藏王菩薩,“你隻會讓別人伏跪在你腳下。”

景容與挑起她額上的一抹劉海,深邃如海的眼註視著她的,纏綿勾人,“我們是一樣的人!”

林野彎唇而笑,幽沉的黑眸猶如破雲見日,光華閃耀。

“赫爾曼.法勒找來三個職業選手,很顯然是要搞事。”白如美玉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眼底閃過狡黠的光芒,“我們去幫幫我們敵人的敵人吧。”

“聽你的。”景容與寵溺地摸瞭摸她的頭發,牽起他的手走向瞭休伯特所在的地方。

休伯特此時的情緒十分不對勁,波拉的話對他的刺激不可謂不大,如果以他現在這個狀態去參加今晚的山道賽,那出事故的幾率沒有百分百也起碼有百分之五十。

“吉米,帶上你傢偶像跟我們過來。”林野直接對吉米說,說完也不等他們回應,徑直和景容與一起走向瞭她們之前停車的地方。

吉米和安東尼面面相覷,兩臉懵逼。

“林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吉米問。

安東尼蹙著眉沉思片刻,“她不像會無的放矢的人,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要給休伯特介紹醫生?”

安東尼想到瞭剛才林野提起休伯特傷情時侃侃而談的樣子,她的表情和語氣可不像隻是知道一點醫學常識的樣子。

而且林野的身份也確實有可能認識名醫。

吉米頓時眼睛一亮,顯然他也想到瞭,顧不上會唐突自傢偶像,一把拉上不知在想些什麼的休伯特跟上瞭林野的步伐。

低調優雅的跑車旁,景容與開門見山地對一頭霧水的休伯特道:“如果你還有馳騁賽場的野心,那就進來和我談談,我隻會等你兩分鐘。”

他說完坐進瞭後座,直接關上瞭車門。

林野則沒動,隻是斜倚在車門邊上,神情慵懶地抬起自己的手腕,一下一下輕輕敲擊著手表的表面,離她和赫爾曼約好的時間還剩四十分鐘,以她男人的醫術,時間應該是夠瞭。

吉米和安東尼雖然搞不明白這兩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景容與剛才的話他們也都聽到瞭。

吉米捏瞭捏鼻梁,有些羞赧地對上休伯特怔忪迷茫的眼,“偶像,是這樣的,我是你粉絲,叫吉米,從你出道就一直關註著你,喜歡你已經很久瞭,我……”

“說重點!”安東尼無奈地打斷瞭好友的自我介紹。

面對崇拜多年的偶像,吉米會緊張也是在所難民。

被安東尼一提醒,有些羞赧地撓瞭撓自己的腦門,又咽瞭咽口水,才勉強鎮定瞭下來,他先指瞭指林野,“這位是林野林小姐,寰宇集團的董事長,同時也是友客聯盟的榮譽盟長長生,車裡的是她朋友景小姐,應該是要給你介紹醫生,所以你要不要和她們談一談?”

其實在景容與說出‘如果你還有馳騁賽場的野心’這句話時,休伯特已經從打擊中清醒過來瞭,他雖然不明白這四個陌生人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到這裡,但顯然他們對他並沒有惡意。

此時再聽到吉米解釋,他才明白瞭他們的意思。

醫生嗎?

他先是詫異地打量瞭林野好幾眼,似乎被她的身份給驚到瞭。

但馬上面上又多瞭一絲頹然,自從肩膀的傷被確診,國內外相關方面的專傢他幾乎看瞭個遍,但結果又如何?還不是都建議他以後不要再開賽車瞭?

就算這個漂亮的東方娃娃身份不凡,但一個素未謀面過的陌生人又能介紹什麼醫生給自己?

他慘然一笑,“謝謝你們……”他其實想說不用瞭,但又想到剛才那個高挑女人的話,又覺得就這樣放棄瞭好像就是在放棄所有的希望。

“那我和景小姐談談。”

哪怕隻是星點微末的光,他也想緊緊抓住,因為那可能是他堅持下去的唯一希望。

聽到他這麼說,林野退開讓出瞭後車門位置,然後自己則坐進瞭駕駛座裡。

她怎麼可能讓自己美得冒泡的老公和個陌生男人獨處一車呢?

萬一這休伯特覬覦她老公的美色怎麼辦?

必須要保護好我方老公的貞操!

吉米見此立馬殷勤地替休伯特拉開瞭後座車門,“偶像請。”

休伯特感激地對他笑瞭一下,抬步坐進瞭車內,車廂裡有一股很好聞的清冷淡香,像雪山融化瞭的水。

“把你的右手給我。”

休伯特一坐進來,景容與直接就進入瞭主題。

休伯特愣瞭一下,搞不明白他的目的,不是要給自己介紹醫生嗎?要自己右手幹什麼?

但他還是順從地將右手遞瞭過去,下一瞬有些冰涼的手指搭在瞭他的手腕上。

這是在診脈?

這位看上去比雪山還要高冷的大美女難道是華國的中醫?

“沉而無力,陽氣、陰血虛衰,無力鼓擊於脈……”景容微微掀起睫毛,“你肩膀上的傷最初應該並不嚴重,隻是三角肌輕微勞損,但在治療階段卻受到瞭外界強力撞擊,二次受傷導致肩峰與喙肩韌帶撕裂,旋轉帶多處斷裂。”

原本還有些懵怔的休伯特驀然睜大瞭眼睛,雖然前面那些中醫術語他聽不懂,但後面那些卻不妨礙他理解。

他一臉震驚又驚喜地看著景容與,他隻是靠著把脈就看出這些來瞭?難道華國的中醫真有那麼神奇?

但景容與帶給他的震驚遠不止於此。

“雪上加霜的是,你可能還遇到瞭一個庸醫,他不僅沒能治好你的傷,反而使得你的傷情加重瞭,使得肌腱發生退行性變,到現在已經惡化到功能障礙和肌肉萎縮。”

景容與神色從容地侃侃而談,大概因為是他專業領域,所以他的話難得一見的有些多。

休伯特的情況可比吉米說的要嚴重並且復雜多瞭,他根本就不是單純的肩袖損傷,難怪會被俱樂部強迫退役。

皇冠俱樂部的老板隻要不是開善堂的,應該都不可能繼續留著他。

“你……”休伯特心中的震驚已如滔天巨浪,他咽瞭下口水,“這些都是你診脈診出來的?還是你早就打聽過我的情況?”

其實他更願意相信是後者,畢竟這女人太年輕又太漂亮,這年代中醫在華國都幾乎被打成瞭偽科學,信任中醫的民眾十不存一,何況還是在魅國。

所以也不怪休伯特不信任景容與。

景容與的眉目並沒有因為休伯特的質疑而有所變化,作為連魅國總統都預約不起的名醫,他已經不需要別人的奉承追捧瞭。

抬起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再次抽出濕巾細致地擦手,邊擦邊說:“你還沒重要到讓我費心思來故意接近你的地步。”

他的話很直白,甚至有些不客氣,但休伯特卻一點也不生氣,一種莫大的欣喜與期待在他眼裡閃爍。

“吉米說你們要介紹醫生給我?是不是就是你的老師?”休伯特神情激動,“你這麼年輕就已經這麼厲害瞭,那你的老師肯定更加厲害,他能治好我的傷對不對?”

坐在駕駛座上摳手指順便欣賞工作中的老公的林野挑瞭挑眉:“……”

她男人好像被看扁瞭呢?作為賢妻,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她男人找回場子。

用鼻尖輕哼瞭一聲,她冷艷高貴地說道:“我傢阿夙的意思是他可以治好你的傷。”

“什麼?!”休伯特震驚地看瞭林野一眼,又馬上把目光轉向低頭擦手的景容與,“您……真的能治好我的傷?”

景容與點瞭點頭,肯定道:“不是大問題。”

這話……

“……那我可以像以前一樣開賽車嗎?肩傷會不會復發?會不會影響我在賽場上的發揮?”休伯特這話問得急切又小心翼翼,像是害怕會聽到否定的答案一樣。

景容與微掀睫毛,睨瞭眼他閃爍著期待與緊張的眼睛,“你的理解能力挺好的,我就是這個意思。”

休伯特的身體僵直的背像是突然松懈的彈簧,猛一下癱軟在椅背上,他註視著景容與的臉,呼吸有些急促,眼裡再次亮起溫暖又熱烈的光,但那光很快又熄滅瞭,隻剩下滿滿的質疑。

“……恕我直言,景小姐,我憑什麼要相信你?你實在太年輕瞭,國內外那麼多專傢醫生都不敢說能完全治愈我的傷。”

面對休伯特的質疑,景容與卻隻是淡淡地挑瞭挑眉:“也恕我直言,我不需要你的相信。”

隻見他不知從哪裡拿出瞭一個棕黑色針包,卷開針包,抽出數枚長短不一的細長銀針便飛速朝著休伯特的方向射出,在他連反應都沒辦法生出前紮在瞭他左肩上。

細長的銀針穿過佈料,穩穩地紮進瞭他的皮肉裡。

景容與的動作雖然突兀,但他到底不是神仙,休伯特當然註意到瞭她的動作,隻是在想下意識避開之前,那一枚枚銀針已經全部紮進瞭休伯特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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