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雷霆出擊

作者:南宮老鬼 字數:3690

小黑屋裡的喬北幾次昏迷蘇醒,別說外面的各種圍堵暗鬥,連時間過瞭多久都不知道,腿上的痛感已經越來越少,右臂的疼痛較之前卻更甚,整個身體的右半邊都仿若被針網籠罩,各種紮心的疼。

喬北回憶著剛才那幫人進出的方向,掙紮著要爬到門口去。

凌亂的腳步聲急促而來,門“咣”地被推開,兩個人影閃入,也不說話,一人頭一人腳抱起來,緊接著喬北就感覺到自己的嘴巴被膠佈纏上。

喬北拼命掙紮,左手死命的去扒拉嘴上的膠佈,但被來人用膝蓋跪壓住,很快,連同那隻脫臼的右手也被膠佈纏上。

來的兩人根本不管地上的喬北痛的滿頭大汗,嘴裡“唔唔唔……”地叫個不停,將喬北的兩條腿一並纏住。

“唔……唔……唔……”

痛的死去活來的喬北哪還有平日裡的灑脫,心裡極度害怕,一股深深的恐懼感蔓延開來,隻是拼命的掙紮著,扭曲著……

但制於人手的喬北的掙紮根本無濟於事,隨即整個人被拖得立起,自己就被其中一個人橫扛著出瞭小黑屋。

“唔……唔唔……唔……”

喬北不停的在那人的肩上扭動著,周身上下巨大的疼痛頓時全部爆發開來,腿上剛剛撕裂的傷口裡滲出的污血順著褲子滴下來,喬北再一次昏厥。

那人扛著喬北盤旋著往上拐瞭七八個彎之後,塞入一輛卡羅拉後尾箱,“嘭”的一聲關上,剛跳上車,另一個人早就發動瞭車子,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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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突審濤子後趕過來的鄺文斌撲瞭一個空,回到車裡,鄺文斌‘咣……咣咣……’直接給瞭濤子一頓暴揍,這才問道:“說,董四還有其他的窩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

“咣……咣咣咣……”

鄺文斌二話不說又是一頓狂揍,甩瞭甩手腕,又問道:“說!”

“……四哥從來不把落腳點透露給下面的人……每次都是臨時通知,我們下面的人也不知道究竟在哪。”被打的凹頭腫臉的濤子嘴裡滿是血水,囔囔著應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董四接的誰的活?”

“……我們平時都是四哥發話,才碰頭開始幹活,上廁所都必須兩人一起,電話卡用一次就換,我真的不知道……求你……別再打瞭……。”

死盯著濤子的鄺文斌心裡懊惱異常,好不容易臨近真相,卻又撲瞭個空,這讓鄺文斌滿肚子火氣。

從突審濤子知道,董四那幫人和自己同時在找的東西都是一張內存卡,內存卡裡面的內容濤子也不得而知,隻知被塞在一個TT內混在包裝盒裡,被喬北順手給牽走,不知所蹤……

可那內存卡裡到底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內容?為什麼會出現在計生服務櫃裡?這與*店裡的電腦硬盤有沒有關聯?為什麼董四這幫人拼著與警察幹上的風險也要得到?

董四的背後,到底是誰?

或許,隻有找到喬北,找到內存卡,事實真相才得以大白於天下。

可是,喬北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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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文斌滿世界找喬北的時候,載著喬北的卡羅拉離開老城區駛入新區一片尚未開發的荒涼蘆葦蕩,車上的一人下車,將後尾箱的喬北扛起,穿過一片茂盛的蘆葦叢,涉水將喬北扔進一條漁船的船倉。

“志勇,威子呢?”船上一早等著的董四問道。

“在處理車子,馬上過來。”

“解開。”董四看著不成人形的喬北皺瞭皺眉,沖志勇罵道:“這樣封,整死瞭怎麼辦?東西還要從他嘴裡撬出來。”

志勇低頭解開喬北嘴上封的膠佈,對董四說道:“四哥,我們怕路上出現意外,所以……”

“先給他止血。”

“四哥,濤子他……”

“這不是你該問的,”董四撕開船上的一條漁繩,遞給志勇,看著幫喬北包紮腿上的傷的志勇表情有些不自然,問道:“志勇,害怕瞭?”

“四哥,我不是害怕,隻是想濤子在裡面肯定受苦,心裡有些難受。”

董四拍拍志勇的肩頭,勸慰道:“走上瞭這條路,不是進籠子,就是吃花生米,這有什麼?幹凈利索把活幹完,找個地方花錢去就是,志勇,聽四哥的,幹完這次活,四哥讓你上岸。”

“謝謝四哥。”志勇包紮的很業餘,但解開皮帶和膠佈讓喬北身上的血液流通的舒暢多瞭,喬北蒼白的臉色略有一絲血色。

“四哥!”不多久,處理完車子的寧威也上瞭船。

董四點點頭:“威子,你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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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的中年司機很快招架不住刑警的突審,鄺文斌收到消息,裝海鮮的貨是是古城一傢叫順達的物流公司出的車,但貨單是真實的,物流公司運營也很正常,司機私下收受紅包,給人帶的這批私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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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市城郊某倉庫,武警雷霆突擊,倉庫裡留守人員無一漏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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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市新迂鎮某農傢院,便衣刑警破門而入,床上的青年剛要躥起,被刑警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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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市王傢集鎮某棋牌室,突然遭遇警隊查賭,一麻將桌上的兩個青年頓作鳥散,從二樓跳窗逃跑,被守在樓下的警察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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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市某低檔洗浴中心,正在暗房裡XX的中年被破門而入的警察帶走,走時,身上隻圍著一條浴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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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辦公室裡的廖永忠總算是長籲瞭一口氣,撕開瞭一包中華香煙,扔瞭一根給坐在對面的鄺文斌,笑道:“總算不辱使命,成功破獲連環盜竊殺人案。”

鄺文斌冷笑一聲,把玩著手中的中華煙,道:“廖局,盜竊案是快破瞭,殺人案還沒有。”

“老鄺,你腦子怎麼不轉彎呢?上面領導要的是治安穩定。什麼是穩定?破案就是穩定!”

“廖局,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隊裡一個女警員現在還躺在公安醫院,重傷!一個犯罪嫌疑人在大白天被人擄走,至今沒有消息!真正的兇手還逍遙法外,現在,你告訴我,*店的命案怎麼結案?”

“怎麼結案?這不是很清楚麼?男死者是盜竊慣犯,見財起異,將*店女職員謀害,死者同夥為掩蓋殺人真相,將其滅口後逃竄。”廖永忠一臉輕松地應道。

“誰將同夥滅口後逃竄?你說的是喬北?事實真是這樣的嗎?”鄺文斌睜大瞭雙眼盯著廖永忠。

廖永忠敲擊著桌面,沖鄺文斌叫道:“喬北有沒有參與案件?命案發生時在不在現場?其同夥是不是在路上將其劫走?如果不是這樣,那麼,你告訴我,真相是什麼?”

“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答復,但你我都知道,這不是事實。”

“事實是不是這樣重要嗎?領導要求的是盡快結案!穩定市民恐慌情緒,穩定社會治安!退一步講,為瞭大多數人民的利益,就得有少數人為之犧牲!”

“廖局!”鄺文斌渾身顫抖地指著廖永忠:“別忘瞭,我們頭上頂著的是警徽!我們身上穿著的是警服!!我們是人民警察!!!”

“老鄺!你先坐下!”廖永忠看著激動的鄺文斌,招招手示意,嘆瞭一口氣,對鄺文斌說道:“先結案,但案子你可以繼續調查,人你也可以繼續抓捕,但必須先結案!這樣兩邊都不影響,好嗎?老鄺,我隻能做到這樣。”

鄺文斌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將手中的中華煙扔在桌上的煙灰缸裡,摔門而去。

看著尚自顫抖的門,廖永忠搖搖頭,苦笑一聲:“這個犟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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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葦蕩深處的一處養鴨的木棚裡,喬北睜開眼睛,看見兩個青年坐在棚中,正對著臨時支起來的簡易木桌上的鴨子湯狼咽虎吞,其中一個青年滋啦著鴨湯,氣滿意足。

“這是哪裡?”喬北虛弱的問道。

一個青年扭過頭望著喬北,笑瞭笑,盛瞭一碗鴨湯,端到喬北面前,問道:“想吃嗎?”

不提還不打緊,這一提,加上尚且溫熱的鴨湯冒出的香氣直撲鼻中,令人不由得胃火大動。

那青年還覺得不夠,用手將香氣往喬北鼻孔搧幾下,鉆入鼻中的香氣惹得喬北吞咽瞭一口口水,輕輕的點點頭。

“寧威,四哥說先不要動他。”簡易飯桌前的青年提醒道。

“沒事,我喂他鴨湯呢!”端著鴨湯的寧威沖喬北笑道:“告訴我東西在哪裡,鴨湯就是你的瞭。”

“……我告訴過你……扔在馬傢胡同瞭……”喬北虛弱地應道。

“啪!”

“啊……”

喬北被寧威甩瞭一個耳光,痛的叫瞭起來。

“特麼給臉不要臉!”

寧威端著鴨湯,回到木桌旁坐下,自己喝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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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文斌一天之內連續提審瞭3次濤子,審的問題隻有一個,喬北在哪兒?

看守所裡和濤子一個監所的坐班,看著濤子每一次回來,身上都必然加重一些傷痕,心裡一陣兢戰。

當濤子被扔回監裡的時候,拖著濤子的坐班問道:“兄弟,你這也太邪乎瞭吧?犯啥案瞭?”

“……別BB……扶我上鋪,我先躺會~”濤子倒在鋪上,一動不動。

坐班的沒太敢惹他,自己進看守所也不是什麼重案,幾個月就出去瞭,根本沒必要和這種一天連續被提審3次的重案犯懟上,當天晚上就將頭鋪讓出來,並囑咐同監所的犯人不要去惹濤子。

濤子不知道的是,鄺文斌帶著兩個組的刑警,在這一天內,不僅僅3次提審瞭他,而是將所有與案件有關的所有嫌犯統統都提審瞭最少兩次,審問與案件有關的每一個細節。

案件逐漸明朗,盜竊案主犯、次犯都已經歸案,背後的銷贓散贓團夥成員也一一落案,可所有的線索與命案牽涉上便嘎然而止,矛頭直接指向喬北。

“死者其他兩個同犯全都一口咬定自己根本沒有進入兇案現場,當時隻是在外面的車裡,並且全都看見凌姍追著喬北落荒而逃,而死者的死亡時間正是喬北逃跑之前。也就是說,喬北逃離專*賣店之前,是有殺人作案時間的。”看守所外面的車子裡,歐陽凱對副駕的鄺文斌說道。

“你相信喬北一個十八周歲都不到的小屁孩子能殺人?就算他見財動瞭殺機,你確信以喬北的能力可以幹掉得一個流竄多年的盜竊慣犯?而且,電腦硬盤和內存卡呢?為什麼所有嫌犯都不知道?連楊濤也絕口不提這茬?”

“鄺隊,這不是我以為,是案子線索直指喬北。”

“這是有人在背後過瞭話!艸!”鄺文斌恨恨地罵瞭一句。

“鄺隊,現在怎麼辦?”歐陽凱因為凌姍受傷,心裡也憋著一股火氣。

“再審楊濤!”

鄺文斌彈飛瞭手中的煙頭,又紮進瞭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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