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被李寅這番話嚇傻瞭！
這一刻，她終於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感到害怕。
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她也沒有回頭的機會瞭！
如果她全招瞭那可不單單是坐牢。
金立輝的手段她是清楚的，曾經就有人因為不聽話，直接被金立輝解決瞭！
李素見過那場面，那種恐懼早已深深紮在她心裡。
所以，比起面前的李寅，李素更怕金立輝！
李素思緒飛速的運轉著，雙手緊緊交握著，結結巴巴的開口：“警官，我雖然不懂法，但我做人問心無愧，你不能因為這些報告就用威脅的方式比我認罪吧？這裡面很多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啊！”
聞言，李寅嘴角微勾，鏡片下的眼睛依舊平靜。
“不著急，周芷艾這身上查出來的東西可不少，我們一樣一樣來。”
李寅神色從容，指著某張照片，看著李素說道：“你是女人，你來給我解釋一下，女人腹部這種傷疤，一般都是因為什麼？”
李素掃瞭眼照片，眼神閃躲道，“這，這個傷疤我知道的，小艾幾年前談過一個男朋友，那時候太年輕瞭，不懂得保護自己，所以意外懷孕瞭，可那個男的不負責，後來孩子都四五個月瞭，沒辦法隻能引產，這個傷口是剖宮引產留下的。”
像是怕李寅不信，李素又說：“當時我們小艾因為這個手術她輸卵管都被切除瞭，這輩子都沒辦法再做母親瞭，她很慘的，她是女明星，這件事我們公司是極力幫她隱瞞的，檢察官，我們幫忙隱瞞的隻是小艾的隱私，雖然未婚引產是不好，但這也是沒辦法的，這……這不算犯法吧？”
“李素，不要試圖掩蓋事實。”李寅直接打開報告單，“你似乎對法醫這個職業並不太瞭解。你說的這些，如果在屍檢報告沒有出來之前，或許我還會作為線索做幾分探究和調查，但現在屍檢報告上，清清楚楚寫著，周芷艾腹部上的疤痕是剖宮產，而且是二次剖宮產！”
李素怔住，臉色瞬間煞白，兩隻交握的手微微發抖，手心冒汗。
她當然知道周芷艾剖宮產兩次，並且這兩次的生產她也參與其中。
但她不能承認，那兩個孩子絕對是不能查到的，否則她和周傢父母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不可能啊……”李素故作疑惑的說道：“我們小艾這些年行程那麼滿，哪有時間生小孩啊？這一定是哪裡出錯瞭……”
“李素，這些報告不可能出錯，是對比周芷艾各項報告數據得出的結論在跟你談，我希望你說話之前好好過過腦！”
李寅神色嚴冷，眼中的威嚴讓李素不由咽瞭咽嗓。
她此刻的腦子幾乎快亂成一團，頭皮發麻，“我……我真的不知道……”
李素不想承認，可是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
如果她這邊招瞭，那金立輝也不會放過她的！
金立輝可遠比這些講法的警官要可怕很多！
她咬咬牙，說道：“我隻是負責和周芷艾的工作事宜，事實上她的私生活我並不太清楚。”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想招是嗎？”李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不會是覺得你什麼都不說，檢察院就拿你沒有辦法瞭？”
“我不是，我真的不知道啊！”李素辯解道：“你說她剖腹產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如果真的是剖腹產，那孩子呢？我們小艾17歲就進瞭娛樂圈，從進瞭娛樂圈後，她的行程一直是很滿的，沒有拍戲的時候也是做直播啊，她哪有時間去生孩子啊！”
“這並不難。”李寅拿出另一份文件，“這是我讓人整理的，從周芷艾入圈開始到最近的所有行程。”
看到這厚厚的一沓行程記錄文件，李素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目！
短短這幾天，竟然連行程都整理出來瞭！
李寅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說道：“法醫那邊給出的結論是，周芷艾第一次剖宮產是在17歲那年，第二次是在20歲那年，並且兩次都是同一個醫生主刀，從手術痕跡看，持刀醫生醫術不錯，從子宮的狀態可以推算出兩個胎兒都是足月生產。
至於你說的一側輸卵管切除，這個確實沒說謊。她是在第二次生產時被切除一側輸卵管的，那一次的手術應該挺兇險的，畢竟那時的周芷艾身體已經非常不好，尤其是她的卵巢功能衰退嚴重，這種情況排除先天遺傳，後天形成的話，多半是段時間內過度促排卵導致的副作用！”
李寅說到這裡停瞭下來。
他看著李素，倒是想看看話說到這份上，她還能怎麼狡辯。
李素低著頭，後背冷汗津津。
到瞭現在，她已經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瞭。
她文化水平不算太高，在他們老傢，隻要是女孩都沒有幾個是能上高中的，她那時候也隻上到初中，所以醫學和法律上，她基本是一竅不通。
這些年雖是以經紀人的身份帶著周芷艾，但其實合同那些都是金立輝那邊讓人一手包辦的，她其實隻是作為一個工具人，表面充當經紀人，實際隻是幫金立輝和周傢父母監視周芷艾的人。
所以，周芷艾身上這些事情，她雖然都參與瞭，但她卻不知道他們這些操作需要承擔的法律責任是多大！
她知道，隻要她管好周芷艾，金立輝就會給她和周傢父母他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的錢！
在老傢苦日子過怕瞭，終於有機會可以大賺一筆，她沒有理由不賺的！
所以，即便到瞭現在，李素還是不太能明白，自己參與的那些事情到底觸犯瞭哪條法律？
她隻記得金立輝的警告——一旦周芷艾身上的經歷被發現，他們絕對不能供出金立輝，否則，後果將會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比坐牢更可怕的是金立輝毀滅人性的報復！
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李素抬眼，看著李寅，硬著頭皮說道：
“警官，我文化水平不高，你跟我說這些我也不懂，我就這麼說吧，就算我們小艾真的生過孩子，可那孩子也不是我讓她生的啊，而且我從頭到尾都不知情……
算起來，我這個經紀人其實也很冤枉，她說自殺就自殺瞭，好多合作都等著我去處理呢，我這是人沒瞭還要賠錢，你們帶走她的遺體，說解剖就解剖，我們老傢很迷信的，人死瞭不能完整的入土為安，她父母要知道瞭得多傷心啊，到時候她的父母要找我麻煩，我找誰哭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