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原本以為信是葉靜寄給她的,可寄信地址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沈夏帶著疑惑打開信,看完信上的內容,她笑瞭,嘲諷的笑瞭。
真是奇瞭大怪瞭,原主八百年沒有消息的親生母親居然給她寫信瞭。
更離譜的是,原主母親現在的身份。
還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嚇啊。
誰能想到,季佳佳的後媽居然是原主的親媽。
這……可真特麼的離瞭個大譜,狗血到傢瞭。
她記得當初沈大柱說過,原主的親生母親在沈二柱死後拿著分給她的撫恤金轉頭就改嫁瞭,嫁給瞭城裡一個當大領導的。
合著是嫁給季佳佳的父親去當續弦瞭啊。
聽說季佳佳的父親是某廠的廠長,呵,不得不說,原主母親的眼光不差。
可這又關她什麼事兒呢!
原主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沒見過所謂的生母一面,現在原主死瞭,所謂的生母忽然蹦噠出來刷存在感瞭,呵,誰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呢。
沈夏又不是原主,什麼生母養母的,對她來說連陌生人都不如。
想跟她套近乎,門都沒有!想拿所謂的親情來道德綁架她,窗戶都沒有。
沈夏看完信,將信揉成團塞進來兜裡,等待回屋直接丟進廚房的煤爐子,不該存在的東西,就應該讓它燒為灰燼,免得膈應人,影響食欲。
呵,想認親?長得不美,想的倒挺美。
早幹嘛去瞭?原主被沈大柱一傢差點兒欺負虐待死的時候,所謂的親生母親在哪?
信裡說她被沈大柱騙瞭,呵,作為一個母親,若是真的疼愛自己的孩子,聽到孩子去世消息的時候,是不是得回來見一見孩子?
她相信,隻要是做父母的,都會回去見孩子一面。
可原主所謂的生母沒有。
別說回去看一看“已故”的原主,就連原主活著的時候,也沒想著回村看一看原主。
但凡她心裡記掛著原主,經常回村看看原主,原主也不會“莫名其妙”死瞭。
遲來的關心比草賤,沈夏懶得搭理。
美滋滋的心情被一封莫名其妙的信破壞殆盡,沈夏曬太陽的心思沒有瞭,跟沈秋談心的心情也沒有瞭。
原諒她現在是一個孕婦,情緒波動反常,心裡想著就當沒看到這封惡心人的信,但情緒還是被影響瞭。
許是她在替原主鳴不平吧!
總之,這封莫名其妙的信還是膈應到瞭她。
看沈夏看完信後,臉色變的沉沉的,沈秋心裡一咯噔,小心試探道,“姐,是誰的信?是不是沈傢人寫的?”
自上次收到沈冬的來信,沈秋沒有理會後,沈秋擔心沈冬會不甘心想別的辦法。
他這邊沒回應,他怕沈冬轉移目標,騷擾沈夏。
以他對沈冬的瞭解,換個人騷擾,絕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
沈夏搖瞭搖頭,“不是,是別人寄給我的信。”
就是不知道原主的生母怎麼知道她“活著”的消息的,還有她的通訊地址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季佳佳告訴的?
可是不應該啊。
季佳佳要是知道原主是她繼母的親生女兒,在鄉下的時候,她就有所表示瞭,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沈夏想瞭一圈也沒理出頭緒,索性也不想瞭,管她是怎麼知道的,她不理會不就得瞭。
沈秋還想說什麼,沈夏已經從凳子上站瞭起來。
沈秋適時咽下瞭要關心的話。
以他對沈夏的瞭解,凡是她不想說的,無論你怎麼追問,她都不會說。
很明顯,目前,她就不想說寫信的人。
沈夏回到屋,直接走到廚房,將兜裡團成團的紙丟進瞭火爐,親眼看著那封膈應人的信燒成灰燼,沈夏心情才好瞭些許。
晚上,躺在床上,沈夏提到瞭原主生母來信的事兒。
周知白一骨碌從床上翻身起來,驚訝道,“媳婦兒,你說你生……那個從小對你不聞不管的女人給你寫信瞭?”
沈夏掃瞭一眼大驚小怪的周知白,無奈的點瞭點頭,“是,她給我寫信瞭,寫瞭滿滿兩大頁呢。”
周知白消化瞭一會,再次用不敢相信的語氣問沈夏,“你說她是季佳佳的後媽?”
沈夏點點頭,“雖然很狗血,但信裡面確實是這樣說的。”
周知白:“……”確實很狗血。
不過……
“那麼,關於你的消息是季佳佳告訴她的?”
“有可能,不過,季佳佳是怎麼知道“她”是我親生母親的?”信裡面並沒有說她是怎麼知道沈夏的消息的。
滿滿兩大頁,都是在訴說她當年的不容易和對沈夏的思念。
這個……,周知白也不知道。
“算瞭,不說她瞭,影響人心情。”沈夏擺手結束話題。
周知白重新躺回去,雙臂攔住媳婦兒的肩膀,頭窩進媳婦兒懷裡,輕聲道,“媳婦兒,你想認她嗎?”
沈夏嗤笑道,“你覺得我傻嗎?”
周知白搖瞭搖頭,“媳婦兒,你不傻、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
沈夏成功被取悅,笑道,“既然我不傻,我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麻煩?我是嫌自己現在的生活過的太幸福瞭想自找麻煩還是腦子不清楚想坑自己瞭?亦或者太缺愛瞭?”
周知白搖搖頭,他媳婦才不會自找麻煩,腦子也不會不清楚,更不會缺愛,愛他媳婦兒的人多著呢。
他媳婦兒是他見過腦子最清楚,也最怕麻煩的,最招人喜歡的人。
沈夏拍瞭拍他的腦袋,“以後別問我這麼傻的問題瞭,也別說她畢竟是我唯一的親人這一套說辭,在我心裡,血緣關系遠遠比不上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現在的我,親情我不缺,愛我的人我不缺,我愛的人也不缺,傢人我也不缺,我很滿足現下的生活。
也不希望莫名其妙突然冒出來的人影響我現在的生活。”
一句莫名其妙突然冒出來的人,周知白就明白瞭媳婦兒的意思。
他往下竄瞭竄,一隻胳膊放在媳婦兒的臂彎處,一隻胳膊半環著媳婦兒的腰身,頭貼近媳婦兒的肚皮,柔聲道,“媳婦兒,我和孩子們都愛你。”
話音剛落,貼近媳婦兒肚皮的腦袋就挨瞭一腳。
不過,這一腳,比以前任何一腳都要輕柔,周知白連疼都沒感受到。
周知白倏的抬頭看向媳婦兒,驚喜道,“媳婦兒,我閨女這次沒舍得踹我。”
周知白固執的認為,每次踹他最疼的那一腳,一定是他閨女的。
畢竟,踹的越疼,說明他閨女越愛他啊!
沈夏也感覺到瞭肚子裡孩子們的變化,就好像他們知道她此時的心情,聽懂瞭她的話,剛剛輕輕的一腳,好像是在配合周知白安慰她。
沈夏伸出手放在肚子上,感受著肚子裡孩子們的活躍,翹著嘴角,眉眼柔和,附和周知白,“嗯,你閨女在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