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鹽想瞭想,現在再開車回去,至少得一個小時。
罷瞭,就留宿在這裡。
反正又不是沒在這裡住過。
蘇鹽在司俊佐極其期待的目光下,點點頭:“也行。”
“鹽鹽,那我給伯母說一聲。”司俊佐道。
不等蘇鹽說什麼,他就給言母發瞭條微信過去,告訴言母,今晚蘇鹽和他在一起。
此刻,言傢人正坐在一起。
因為蘇鹽和司俊佐同時發瞭朋友圈,他們大受震撼。
司俊佐那朋友圈更是發得像是已經求婚成功瞭似的。
言母收到消息,她立刻告訴大傢:“阿佐發消息來瞭,他說鹽鹽今晚不回來瞭,和他在一起。”
“不行!”言燁立刻憤怒的站起身來。
看到兩人的朋友圈,言燁立刻第一時間給蘇鹽發微信消息。
然而,蘇鹽沒回。
他又打電話,蘇鹽還是沒接。
言燁的心裡面已經很不開心瞭。
剛確定關系,連大哥的消息都不回瞭。
現在又說鹽鹽要和司俊佐一起過夜,這怎麼可以?
言父:“為什麼不可以?”
言燁:“都沒結婚呢,怎麼能一起過夜?”
言律:“大哥你確定你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嗎?”
言燁:“你閉嘴!”
謝雨涵:“大哥,說不定鹽鹽和司俊佐已經領證瞭呢?”
言燁:“不可能!”
言律:“你看阿佐的朋友圈像不像求婚成功瞭?”
言母道:“結婚肯定沒有的,鹽鹽不是那種沖動的人。”
“綁架!”言燁吼道,“一定是綁架!鹽鹽沒回消息,司俊佐卻給媽發消息,不好,鹽鹽出事瞭,我要去找她!”
言燁說完,就沖出瞭客廳。
眾人:“……”
“言燁!”言母要去追言燁,卻被言父拉住。
言父道:“讓他去找,反正也找不到。”
言母點點頭,她看向言律和謝雨涵:“言律,雨涵,時間不早瞭,你們早點休息。”
“爸媽,晚安。”
言律便牽著謝雨涵上樓瞭。
……
言父說得對,言燁的確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去哪找蘇鹽。
司俊佐在給言母發消息的時候,蘇鹽便看瞭一眼自己的手機。
她看到瞭言燁的消息。
她給言燁發語音消息:“大哥,現在太晚瞭,我就不回傢瞭,明天我直接去公司,你和爸媽說一聲。”
聽到蘇鹽的語音消息,言燁懸著的心這才落瞭地。
他打瞭很多字,想勸蘇言回來,他去接她。
最終,他都刪掉瞭。
鹽鹽已經二十六歲瞭,不是十六歲。
她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還是不去打擾瞭。
【好,鹽鹽,恭喜你。】
……
見蘇鹽放下手機,司俊佐唇角含笑的說:“鹽鹽,時間不早瞭,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蘇鹽點點頭:“嗯,我明天還得上班。”
今天一天都沒去。
司俊佐便牽著她上樓,兩人的手指緊緊的扣在一起。
他們不約而同的走得很慢。
蘇鹽的房間就在二樓最南面的房間,哪怕是他們走得再慢,他們不一會兒也到瞭房間門口。
蘇鹽要擰開門把手進去,司俊佐卻就著她的手,一把將她摟進懷裡:“鹽鹽……”
司俊佐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溫柔繾綣。
蘇鹽靠在他懷裡,抬眸看他。
兩人帶笑的眼眸對在一起。
蘇鹽開口道:“司俊佐先生,今天已經很晚瞭。”
司俊佐隻是盯著她。
他的目光,一點點的掠過她的臉龐,從她烏黑亮麗的發絲,到她飽滿的額頭,再到她漂亮的眼眸,掠過瓊鼻,落在她如同花瓣般漂亮的紅唇上。
司俊佐喉結滾動:“鹽鹽,我能,吻你嗎?”
蘇鹽笑,搖頭:“不能。”
司俊佐:“……”
司俊佐的眼眸裡露出失望的神情來。
也是,他們今天才確定關系,按照鹽鹽的個性來講,太快瞭。
但,他還是不死心摟著蘇鹽,司俊佐垂首,他的額頭抵住蘇鹽的,兩人彼此呼吸可聞:“真的不可以?”
蘇鹽唇角含著笑意:“不可以。”
司俊佐:“……”
司俊佐隻好依依不舍的松開手。
他退後一步:“那好,鹽鹽,你早點休息。”
蘇鹽依舊微笑的看著他。
司俊佐剛要轉身,蘇鹽突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飛快的在他唇角印下一吻:“阿佐,晚安。”
司俊佐:“!!!”
司俊佐金絲眼鏡後的眸子裡都是震驚,又很快被喜悅的情緒填滿。
“鹽鹽……”
蘇鹽想要退開,但,已經來不及瞭,司俊佐的大掌已經兜住瞭她的後腦勺,他將蘇鹽抵在墻上,垂首,他的薄唇,準確無誤的捕捉到蘇鹽的紅唇。
由淺入深。
蘇鹽幾乎是招架不住。
雖然她活瞭上千年,但這是她的初吻。
不知道過瞭多久,蘇鹽幾乎是無法呼吸,她主動推開司俊佐:“阿佐,夠瞭……”
她腿都軟瞭。
司俊佐的鼻尖抵著她的,聲音沙啞:“鹽鹽,你好調皮。”
蘇鹽笑:“我隻是逗逗你,好瞭,真的不早瞭,我要睡覺瞭。”
司俊佐卻又垂首在她唇上啄瞭一下。
蘇鹽:“阿佐,好瞭。”
再這樣下去,今晚可能要出事。
她還是撤瞭。
蘇鹽轉過身。
蘇鹽抬手擰開門把手,打開房間的燈。
然而,下一瞬,她就傻眼瞭。
她的房間裡,空空如也。
管傢不是說床已經鋪好瞭嗎?
為什麼她的床上什麼都沒有。
所以,他鋪的是司俊佐的那間房間?
司俊佐也發現瞭端倪,他說:“怎麼沒鋪床?”
蘇鹽道:“我自己鋪吧。”
然而,蘇鹽找遍瞭房間,都找不到床上用品。
蘇鹽:“……”
司俊佐說:“我去叫管傢上來。”
但,司俊佐去敲瞭很久的門,都沒人開。
這個時間點,管傢已經睡著瞭。
蘇鹽道:“五哥,我們去你房間看看吧。”
司俊佐驚訝的看她:“去我房間?”
蘇鹽:“那怎麼辦?我睡地板?”
司俊佐:“當然不行。”
於是,兩人便去瞭司俊佐的房間。
推開門,打開燈,一眼就看到司俊佐的大床鋪得整整齊齊的。
蘇鹽:“……”
果然如此。
司俊佐看向蘇鹽:“鹽鹽,看來管傢隻鋪瞭一張床。”
應該剛才在客廳他和蘇鹽的舉動太親密,所以管傢以為他們住在瞭一起。
蘇鹽的眸光在房間裡轉瞭一圈,說:“那我睡沙發得瞭。”
司俊佐眸子暗瞭暗:“不行。”
蘇鹽:“怎麼不行?”
司俊佐:“你睡床,我睡沙發。”
蘇鹽說:“你太高瞭,睡不下的。”
司俊佐:“沒關系,將就一晚。”
蘇鹽點頭:“那我去洗漱。”
“一起。”司俊佐牽住她的手。
他非常自然的和蘇鹽十指相扣。
蘇鹽的唇角含著笑。
兩人到瞭衛生間,洗漱臺上,擺著兩份洗漱用品。
果然。
管傢以為他們是住在一起的。
司俊佐將洗漱用品打開,仔細的沖洗之後,幫蘇鹽擠好瞭牙膏,這才遞給她。
“謝謝。”蘇鹽說。
司俊佐抬手揉瞭揉她的腦袋,這才打開自己的洗漱用品。
兩人一起刷牙。
蘇鹽齊肩的短發從耳後掉落下來,司俊佐很自然的幫她撩到耳後。
明明是第一次,他卻像是無比熟練一般。
蘇鹽微微揚眉。
洗漱之後,兩人回到瞭房間。
司俊佐看著蘇鹽身上的卡其色長裙,問她:“鹽鹽,你要不要換件睡衣?”
司俊佐去打開衣帽間,裡面掛瞭許多他的衣服。
這些衣服,管傢隔一段時間就會拿去清洗晾曬,所以很幹凈。
司俊佐將他的睡袍拿出來,太長瞭,不適合蘇鹽穿。
他微微皺眉。
蘇鹽卻從眾多衣服裡取下一件短袖T恤和一條五分運動褲。
蘇鹽說:“就這個吧。”
看上去很寬松,臨時當一下睡衣,沒問題的。
蘇鹽去瞭衛生間換衣服。
她很快就出來。
司俊佐海拔188,蘇鹽海拔174,加上司俊佐比蘇鹽要健碩很多。
所以,蘇鹽穿起來,很寬松,T恤已經快到大腿瞭,五分褲,蘇鹽穿起來就是五分褲。
雖然看上去不合身,但是很好看。
司俊佐的目光就如同粘在瞭蘇鹽的身上一樣:“鹽鹽,你真美。”
蘇鹽唇角翹瞭翹:“五哥,不早瞭,你快去換衣服去,我要睡覺瞭。”
蘇鹽是真的累瞭。
司俊佐又依依不舍看瞭她兩眼,這才拿瞭睡衣去換。
等他出來,房間裡的大燈已經關掉瞭,隻剩下一盞適合睡眠的壁燈。
司俊佐從衣帽間裡拿瞭一床空調被放在沙發上。
蘇鹽聽到動靜,她開口道:“五哥,今晚委屈你瞭。”
司俊佐說:“鹽鹽,我不委屈,睜眼就能看見你,我很幸福。”
蘇鹽抱著被子,隔著不太明亮的光線看向他:“五哥,我也是。”
無比的心安。
和司俊佐在一起,蘇鹽的內心非常的寧靜,很有安全感。
“晚安,鹽鹽。”司俊佐說。
“阿佐,晚安。”蘇鹽輕聲道。
“鹽鹽……”司俊佐望著她,“我能,再要一個晚安吻嗎?”
然而,蘇鹽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房間裡很安靜。
他能聽到蘇鹽清淺的呼吸聲。
竟然睡著瞭。
司俊佐的唇角露出寵溺的笑容來,他輕聲道:“鹽鹽,晚安。”
司俊佐卻並不困。
他躺在沙發上。
他很高,沙發的確是容納不下他,他的小腿都橫在瞭沙發外面。
很憋屈。
司俊佐的臉上卻都是笑容。
他真的很開心。
今天,鹽鹽終於答應做他女朋友瞭。
太過於美好。
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
但是司俊佐很清楚,這不是做夢。
是真的。
他很開心,睡不著。
拿出手機,開始給傢裡人回消息。
這個點,大傢都睡瞭,隻有司俊西秒回。
司俊西:【阿佐,我由衷的為你感到開心,你和蘇鹽錯過瞭七年,現在還能再一起,真好。】
司俊佐:【四哥,謝謝你,這麼晚瞭,你還沒睡?】
司俊西:【睡不著。】
司俊佐:【四哥,你的心結還沒解開嗎?】
司俊西沒回復。
司俊佐:【四哥,你已經為你過去的錯誤行為買單瞭,你放過你自己好嗎?】
當年,司俊西年少無知,每天換女朋友如換衣服,甚至有時候腳踏幾隻船。
這種情況,一直到他們的親妹妹司嬋嬋回歸司傢。
司俊西對司嬋嬋的美貌驚為天人。
當即決定要拋下過去的一切,追求司嬋嬋。
然而,半小時後,他就得知原來司嬋嬋是他的親妹妹。
他都差點兒自閉瞭。
司俊西面子上掛不住,開始瘋狂的針對司嬋嬋,但他根本不是司嬋嬋的對手。後面,他更加過分,甚至夥同司嬋嬋的對手一起陷害司嬋嬋,差點兒釀成大錯。司嬋嬋忍無可忍。
直接黑進他的手機,將他的那些女朋友們全部都約瞭出來,並且帶著司俊西去赴約。
女孩子這才知道司俊西腳踩好多隻船。
她們憤怒極瞭,將司俊西打得鼻青臉腫。
司俊西的女朋友之一將這一幕錄下來,發到瞭網上。
司俊西立刻被人肉搜索,被網暴。
他意識到自己這些年到底有多荒唐,悔不當初,得瞭很嚴重的抑鬱癥,他總是在深夜無法入睡,用刀片一遍遍的割破自己的手臂,看著鮮血流出來……
傢人都很擔心,卻也覺得他自作自受。
但,司俊西如今雖然已經不自殘瞭,但他整個人仍舊處在極度的痛苦抑鬱中。
甚至是在司嬋嬋的婚禮上,他對一個叫沈雪的女孩一見鐘情,但是,那女孩太過於純凈美好,而他,滿身骯臟,他甚至不敢去看沈雪,仿佛多看一眼就是褻瀆。
司俊佐很希望他能走出來,開始新的生活。
誰都會犯錯。
司俊西已經為他的錯誤付出慘痛的代價瞭。
司俊西隻是回瞭一句:【阿佐,很晚瞭,早點休息。】
司俊佐嘆口氣。
還得司俊西自己想通,外人勸是沒用的。
……
蘇鹽很快就入睡瞭。
她又做起瞭那個夢。
夢見有位少年在她破敗的身體上蓋瞭一件男士外套。
可是,她還是看不清他的臉。
蘇鹽半夜醒來。
她怔怔的盯著天花板。
當初,她是因為“偷拍”傅彥林的照片,被謝雨涵和田蜜冤枉成彎男,謝傢以此去蘇傢退婚。
蘇父暴怒,將她叫回傢裡,瘋狂的毆打,她肋骨斷裂,口吐鮮血,昏死瞭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在市人民醫院。
然而,房間裡除瞭她自己,蘇父蘇母和蘇沁他們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