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的手一緊,還未開口,月笙反倒是先開口瞭。
“您這還看不出來嘛,沈爺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傢前幾日惹瞭沈爺不高興,沈爺居然就裝作不認識瞭,真是讓人傷心啊。”
劉山的眼神在月笙的身上遊蕩,在看到那隻扣住月笙細腰的手的時候,瞇著眼睛哼瞭一聲,並沒有回應月笙的話,而是對沈長安道:
“沈大帥居然也有寶貝的女人瞭。”
沈長安道:“讓劉大帥見笑瞭。”。說完,將一口沒抽的煙掐滅,往沙發上倚瞭倚,扣著月笙的手卻沒有松開。
他第一次表現出這幅沉迷風月的模樣,看得他身後的幾位手下心中大驚。
他們自然是知道自傢大帥絕非這種人,可是這副模樣……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沈長安又道:“抱歉瞭,劉大帥。除瞭她,下面的人您看上哪個,沈某絕不插手。”
月笙嬌笑瞭一聲,往沈長安的懷裡靠瞭靠。
那柔弱無骨的腰肢和艷麗的五官,實在是叫人移不開目光。
而沈長安肩寬腿長,五官俊挺,黑色的腰帶束出完美的窄腰,一手摟住懷中美人,一手隨意放在扶手上輕輕摩挲指尖。
這幅畫面,竟然出奇的好看。
劉山臉上的笑意更加冷瞭一些。
他倒不是對這個女人一見鐘情,他隻是第一次遇到看上卻沒得到的東西。
他這種身份,大部分時候,根本不需要他開口,別人一看他的眼神,就會把所有的東西送上去。
就算沈長安是個總督又怎麼樣,各方面都比不上他,居然還不乖乖送上好東西?
更何況,劉山今天來這裡,本來就是來敲打沈長安的。
他需要一個聽話的同僚。
劉山給自己的手下使瞭個眼色,隨後對沈長安笑道:
“沈大帥,若我不要別人,我就要這個女人呢?不過一個玩物罷瞭,我大老遠的到這裡,沈大帥不會一個女人都舍不得給我吧?”
沈長安帶著歉意地笑瞭一下:“劉大帥,他日我一定登門謝罪。”
那就真的不給瞭。
劉山心中湧上戾氣,不耐煩地咳嗽瞭一下。與此同時,劉山身後的兩個手下,忽的拔出手槍,對準瞭沈長安。
沈長安的手下見狀,也猛地往前一步,舉起手槍對準瞭劉山的兩個手下。
一時間,房間內瞬間劍拔弩張。
劉山當然不會蠢到真的在這裡開槍,他隻不過想要給沈長安一點威懾。
在這種極端緊張的氛圍下,劉山不緊不慢開口:
“沈大帥,咱們的交情,就真比不上一個女人?”
這話直接讓沈長安處於瞭一個非常不利的位置。
沈長安的手緊瞭緊,瞳孔微微緊縮,正要說話,月笙動瞭一下。
她調整瞭一下坐姿,後背剛好擋在瞭對面的槍口和沈長安中間。
沈長安的眸子中露出一絲復雜的驚訝,卻聽月笙開口瞭。
她聲音帶著歉意,還帶著撒嬌意味的誠懇,任誰聽瞭都沒辦法生起氣來:
“我傢沈爺真的一直都很尊重劉大帥您,可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我的肚子裡,有著沈爺的骨肉呢。”
話音剛落,房間裡寂靜得能聽見針尖落地。
沈長安扣著她腰的手指收緊瞭一瞬,隨後又松開。
而沈長安身後的手下,則是眼珠子都快掉在瞭地上!
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倒是劉山聽瞭這話,笑瞭起來。
他擺擺手,示意自己身後的人放下手槍:
“原來是這樣,那難怪瞭。你們也是的,這麼緊張做什麼,我隻不過是在和沈大帥開玩笑呢。”
劉山的手下聞言放下手槍,而沈長安那邊的人也都紛紛收手。
一切又變得和諧起來,仿佛剛剛那針尖麥芒的對峙根本就沒有發生。
沈長安也笑瞭起來:“我的人總是這麼容易緊張,劉大帥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不放,當然不放。”劉山摸著自己手指上的扳指,狀似不經意問道,“不過我想問沈老弟一件事情啊,我有三個手下在你江城被殺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盯著沈長安的表情,聲音溫和親切:“總不可能是沈大帥做的吧。”
沈長安面上毫無破綻:“居然發生瞭這種事,我一定讓人好好調查一番。”
劉山繼續用玩笑的口氣開口:
“那就麻煩沈老弟瞭,若是找到瞭殺人兇手,可要為我的人償命啊。”
月笙在沈長安的懷中終於抬瞭抬眼,看向劉山。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三個人是誰殺的。殺人的手槍還在她的懷裡。
而且,沈長安還派人幫她處理瞭屍體。
他是她的共犯。
這個念頭一出來,月笙心中湧上奇妙的愉悅和快感。
她忽的抬頭,嘴唇堪堪擦過沈長安的下巴,給他帶來電流般的戰栗。
隨後,她在他耳邊小聲道:
“長安真好。”
沈長安的喉結滾動瞭一下,調整瞭一下坐姿,但摟著月笙的那隻手一直沒有松開。
沈長安恭敬又謙虛地對劉山點點頭:“一定。”
劉山輕哼一聲,站起身來:“不早瞭,我先回招待所。”
沈長安也跟著站瞭起來,起身的時候,另一隻手也掐住瞭月笙的腰,幾乎是將她抱瞭起來,輕輕放在地上。
月笙極為自然地挎住沈長安的手臂。
沈長安對劉山道:“我送劉大帥。”
劉山似笑非笑:“不用瞭,不打擾沈大帥和嬌美人瞭。”
沈長安點瞭點頭:“不敢,慢走。”
劉山的心中極為不適,因為他發現,沈長安雖說表現得恭敬,但是脊背一直是挺著的,和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要麼乖順,要麼成為敵人。
劉山沒有說話,大步走瞭出去。沈長安派手下送他,自己則是站在房間內目送。
一樓,舞臺上的歌女還在唱著最後一首歌。
等包廂裡所有人都走瞭出去,沈長安忽然伸手,用力勾瞭一下月笙的細腰。
她的腰比看上去還要不盈一握。
月笙一個踉蹌,撞到瞭沈長安的懷中,兩具身體緊緊貼在瞭一起。
沈長安低下頭,垂眸看她,眸光危險,聲音低啞:
“肚子裡有我的骨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