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在月笙的眼中看到瞭瘋意。
一瞬間,他以為對方和自己是同類。
但不是的,那雙眼睛裡星光璀璨,就算是瘋也是張揚的瘋,像是刺眼的陽光霸道占有,而不是他這樣死氣沉沉。
江燃深深吸瞭一口氣,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瞭。
他居高臨下打量月笙半晌,猛地抬手,掐住瞭月笙的脖子。
修長的腿抬起,壓在瞭月笙身邊的床上,他一隻手撐在月笙的臉頰邊,一隻手掐著她的脖子,手指微微用力,瞳孔更是黑得可怕。
“醫生,我真的不願意在我的傢裡處理一具屍體,這對我來說會很麻煩。”
月笙竟也沒有絲毫反抗,她隻是仰面躺在床上,盯著江燃的眼睛。
好像她昨日制服江燃隻是個錯覺。
月笙不說話,隻是這樣看著他,那樣無法形容的熱烈眼神讓江燃的心跳更快。
他並不喜歡這種感覺,每次心跳加快的時候,都會心悸,喘不過氣來,渴望鮮血和酒精。
但這一次卻不難受,隻是覺得全身開始發熱,血液上湧。
他手指更緊瞭一些。
他必須把月笙嚇走,他一點都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他的生活。
然而,就在這時,月笙忽然動瞭動——
不是掙紮,也不是反抗,而是隻是抬起長腿,纏在瞭江燃的腰上。
月笙感受著輕微的窒息感,註意力卻放在瞭腿上——
唔,腰好細。即便是這樣隔著衣服纏上去,也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線條呢。
江燃在這一瞬間猛地繃緊瞭身體!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瞭眼睛,倒是月笙第一次在他這張臉上看到這個表情。
月笙卻沒有給他半點反應的機會。
下一秒,她抬瞭抬腰,曖昧地蹭瞭一下江燃。
明明脖子還被他掐著,她依舊能像攝人心魄的妖女,叫人把心魄和神志全部勾瞭去。
江燃猛地深吸一口氣,渾身一顫,松開手快速起身,大步走瞭出去!
他直接沖到瞭浴室,半晌,裡面傳來水聲。
月笙遺憾地嘆瞭一口氣,心想,本以為江燃能撐得久一點呢。
這般撩撥就受不瞭啦。
看來,也不過隻是偽裝出來的兇悍嘛。
月笙摸瞭摸自己的脖子,坐起身,單手撐著床沿,漫不經心地卷著的自己發梢。
江燃在裡面洗瞭很久,久到月笙都以為他要淹死在浴室裡。
終於,裡面的水聲停瞭下來。
門開瞭,江燃圍著浴巾擦著頭,從裡面走出來。
水珠從他的黑發滾落,落在鎖骨上,背肌上,又順著那完美的肌肉線條落在瞭浴巾裡。
在看到月笙的一瞬間,江燃頓住瞭:
“你怎麼還沒走。”
他剛剛那麼恐怖又是那麼重的殺意,隻要是個人都不敢在這裡留下,更何況還是個剛剛認識的醫生。
月笙沒有說話,隻是兩眼放光盯著他的胸肌和腹肌看。
這身材,真的很讓人有種在他腹肌上蹭蹭的沖動。
江燃註意到月笙的目光,呼吸又開始急促,他大步走到衣櫃邊,拿起浴袍披上,這才稍微舒服一點。
他背對著月笙系帶子,月笙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我會走的,但是作為一個心理醫生,我需要把我需要做的事情做瞭。”
江燃心中猛地湧起不祥的預感,果然,轉頭的一瞬間,一雙手捧著藥片就送到瞭他的嘴邊。
江燃後退一步,但是後面就是衣櫃,他無路可退,隻好微微轉頭,漂亮性感的眉頭皺起:
“出去,不吃。”
月笙幽幽嘆瞭一口氣:
“怎麼就這麼不配合,這麼不乖呢?”
她這語氣無奈又詭異,溫柔的同時更是讓江燃後背升起一層雞皮疙瘩。
下一秒,月笙直接一腳勾住江燃的膝蓋窩,手穿過他的手臂扣住他手腕上的穴位,整個人像是八爪魚一樣纏住瞭江燃。
兩人身體貼緊到瞭極致,江燃被她困在這個角落,也不知道她是壓制住瞭哪裡,竟然使不上力氣掙脫開。
鼻尖的香氣在這一瞬間變得極度濃重,好像他整個人都陷在瞭溫柔柔軟的花海裡,花瓣纏繞著他的身軀,帶來滾燙的熱意。
江燃死死咬住瞭口腔內的軟肉,連呼吸都不敢——
隻要他胸口的起伏幅度稍微大一些,他便會和月笙貼得更緊。
“月笙小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沙啞的聲音隨著胸腔的震動傳遞。
月笙仰頭,嘴唇都要貼上瞭他的下巴。
“江先生,作為一個負責的心理醫生,我隻是想讓你吃藥。”
說著,指尖捏著藥片,送到瞭江燃的嘴邊。
那姿勢,不像是喂藥,倒像是狐貍精在給昏庸的帝王喂葡萄。
江燃不想妥協,他嘴唇閉得很緊,下顎線緊繃,暗暗用力想要掙脫。
月笙不慌不忙開口:
“什麼時候江先生乖乖把藥吃瞭,我什麼時候再走。”
江燃動瞭動身體,發現根本無法發力,膝蓋剛剛被踢瞭一下,現在連腿都是軟的。
其實他身手很好,實戰經驗也很多,對上好幾個成年男人也不會落瞭下風,但卻三番五次在月笙面前吃癟。
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江燃難耐地皺眉,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但月笙巍然不動,她隻是保持著這個姿勢,像是一個靜靜等待著獵物崩潰的獵人。
她甚至什麼都不用做,隻是這樣嘴角勾著笑,靜靜看著他,就足夠令他一步步墜入陷阱瞭。
終於,江燃閉瞭閉眼,猛地轉頭,惡狠狠將月笙手上的藥片吞下。
月笙反應極快地縮回手指,挑瞭挑眉——
她剛剛要是動作慢點,恐怕手指都要被咬掉瞭。
“你是狗嗎?”她笑得很愉悅。
雖然是不服管教的野狗,但是藥還是乖乖吃下去瞭。
月笙說話算話,終於松開瞭江燃。
外面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他們竟然在這裡糾纏瞭一夜。
月笙嘆瞭一口氣:
“你看,要是你配合一點,不是能多睡會兒瞭?”
江燃不想說話,他的耳朵是紅的,後脖子也是紅的,藥效上來之後心跳緩慢瞭一些,但是剛剛心悸的感覺還在殘留。
他將自己扔在瞭床上,被子一裹,整個人都埋在瞭被子裡,聲音悶悶的:
“出去。”
月笙第一次在這個聲音裡聽出看委屈的意味,她舔瞭舔嘴唇,走瞭出去的同時,還貼心幫他關好瞭門。
月笙剛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一下,卻突然聽到瞭外面來瞭客人。
什麼客人會一大早來別人傢裡呢?
月笙站在二樓扶著欄桿朝下看去,看到瞭一個年輕女人被傭人引著從外面走來。
她微微瞇瞭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