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蘇年年。
“太後,娘娘。”蘇年年連忙行瞭一禮,“我祖母也有頭疾,故學瞭針灸為我祖母施針。興許可以幫太後緩解一二。”
茉貴妃看著蘇年年,神情一頓。
上次見蘇年年,還是幾個月前的秋宴,變故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今日一見,她似乎跟印象裡完全不同瞭。
她一身紅裙,便是匆匆行禮,也得體極瞭,神情婉轉間不經意流露出的那股貴意,絕非一朝一夕能練成的。
茉貴妃看著,眉心幾不可察地蹙瞭蹙。
相反,皇後在看見蘇年年的那刻,緊著的心忽地一松,忙道:“快進來。”
有瞭皇後的首肯,蘇年年立馬跟著幾人進瞭內室。
離太醫趕到還得些時間。
太後被扶著倚到榻上,捂著腦袋,痛苦地瞇起眼:“這頭風病隔段日子便要發作一次,真是不聽話,竟在哀傢的壽辰上為非作歹……”
蘇年年來之前做瞭足夠的功課,對太後的病再熟悉不過。
旁邊茉貴妃軟言軟語安慰著:“您再忍忍,太醫馬上就到。”
“你祖母的頭疾,跟太後有幾分相似?”皇後問蘇年年。
“皇後娘娘,我能先幫太後止住頭風病的疼痛。”蘇年年將針包攤在太後的榻邊,“隻是……請幾位娘娘和太後信任。”
太後低吟間,抽空瞥瞭她一眼,見她膚白貌美,立馬點頭:“你生得不錯,快來幫哀傢治治,哀傢要痛死瞭。”
“……”
茉貴妃不認可地開口:“太後,您平日愛玩也就罷瞭,身體上的事,怎麼能當兒戲?您安心等著太醫院的人來……”
蘇年年冷冷看瞭茉貴妃一眼,不等她說完,手已捏著針紮進太後的穴位。
太後都同意瞭,誰會聽她嗶嗶個沒完。
針包是周遊送給她的,每根銀針極細,紮在皮膚裡基本沒有痛覺。
見蘇年年行事莽撞,忤逆自己,茉貴妃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得體,看向太後。
“您覺得怎麼樣?”
太後抿著嘴不說話,漸漸,表情較剛才比起來好轉不少。
她睜開眼,看著自己身上的銀針,覺得很稀奇,摸瞭摸自己的頭,抬眼仔細打量起蘇年年。
“這是誰傢的千金,哀傢怎麼從未見過?”
疼痛剛緩解些,太後臉上又笑起來,隻是明顯較之前虛瞭些。
皇後坐到榻上,把太後扶到自己身前,一下一下幫她按摩起來。
“是蘇將軍的嫡女。先前京中的怪病,就是她跟晏王一起治好的。”
聞言,茉貴妃眼底閃瞭閃。
果真,蘇年年跟晏王關系不一般。
看來蘇心幽的計劃,確有讓人信服的可能。
太後看著蘇年年,眼睛一亮:“竟有這般本事!”
蘇年年謙虛一笑,從懷裡掏出兩粒藥丸遞瞭過去:“您叫我年年便是。”
太後唇邊笑意不減,卻沒接她手中的藥,一雙渾濁的眸打量著她,到底是存瞭幾分戒備。
蘇年年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解釋瞭藥效,便將藥丸收瞭回來。
“年年陪您一起等太醫來。”
很快,太醫趕到。
上次蘇年年當著皇帝的面給每個人面診的畫面記憶猶新,幾個太醫見她已經給太後施針,太後的臉色也不難看,便給太後施針。
為首的張太醫道:“蘇大小姐一手針法出眾,太後已無大礙,臣給您開張方子。”
張太醫寫好藥方,蘇年年順手從他手裡抽走。
“對瞭。”太後說道:“年年,方才你拿的藥,給張太醫瞧瞧。”
蘇年年把藥丸遞給張太醫,重新低頭看他的方子。
張太醫將藥丸在手裡捻碎,放在鼻尖輕嗅,便聽蘇年年疑惑的聲音:
“張太醫,我覺得,你這方子可以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