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上我錢傢討債?”
聲音響起的同時,圍觀的人群被對方帶來的人強行分開瞭一條路。
緊接著,一道偉岸的身影徐徐走瞭進來。
林九娘瞇著雙眸看向對方,雙眼深邃有神、鼻梁高挺,緊抿的薄唇微微上翹,不難看出,此人年輕時,也是個美男子。
可惜,雙眸間的兇光、嘴角處的嚴厲出賣瞭他,此人並不是個好相與的。
林九娘雙眸飛快地閃過一抹精光,錢傢?
錢傢現任當傢,錢鵬飛?
“老爺!”
扶著錢安邦的錢管事,身體抖瞭抖,低著頭,不敢看對方。
“廢物!”
錢鵬飛簡單的兩個字,森冷而又嚴厲,嚇得錢管事的頭低得更低,身體抖得更厲害瞭。
錢鵬飛沒再看他,冷漠的雙眸落在林九娘身上:
“你就是林九娘?是你要上我錢傢討債?”
“對!”林九娘點頭,態度之於之前有所改變,不再咄咄逼人,卻也不卑不亢。
亮出手中紙張,“願賭服輸。
你兒子開賭盤,我找他兌換,這個沒毛病吧。
他既然裝暈,想躲過去,那我自然是找上錢傢去要錢瞭,畢竟大傢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對不對!”
“對!”
周圍的眾人發出瞭吶喊聲。
錢鵬飛雙眸危險的盯著林九娘,嘴角輕扯,“好一個願賭服輸。”
“我錢傢自然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管傢,給他們兌換。”
他身後的一個年輕男人站瞭出來,“是,老爺!”
然後去前方給人兌換賭條。
林九娘挑眉,把賭條給顧六,讓他去兌換。
“不愧是錢傢傢主,佩服。”
錢鵬飛瞧瞭一眼她,冷著臉,讓人帶上錢安邦,轉身離開。
林九娘目送對方的離開,沒說話,但雙眸卻多瞭一抹凝重。
“林娘子,”顧小寶走瞭過來。
林九娘在他耳旁輕聲嘀咕瞭幾句,在他離去時說道,“速度要快,讓他什麼都不要。”
顧小寶點頭,快速離去。
老狐貍來瞭,安樂鎮又該起風瞭。
瞧著兌賭後興奮異常的眾人,林九娘輕笑,忽然大聲道:
“賺錢的滋味,爽不爽?”
“爽!”
“想不想再繼續賺錢?”
“想!”
“以後,都跟著我林九娘幹,有我吃的就不怕餓到你們,幹不幹?”
“幹!”
……
看著激動眾人,林九娘輕笑,揮手讓安樂村爺們把織佈機給抬回去。
而辛苦瞭一天的女工,林九娘也分別給她們發瞭一百兩的獎金。
聽著她們的歡呼聲,林九娘笑容變得更燦爛,“好瞭,都回去吧,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再開工。”
等眾人散去之後,包紮好傷口的木娟剛好回來。
林九娘把她應該得的那份錢遞給她,“一會我讓人陪你回去,讓二郎他們都收拾好東西,在錢傢離開安樂鎮之前,都先住在村裡。”
木娟點頭,錢安邦威脅自己為他做事,她沒聽。
就對方兇殘的樣子,之後肯定會報復自己,她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她閨女著想。
所以,在林九娘安排瞭人之後,二話不說直接離開。
她不後悔。
雖錢安邦拿自己閨女來威脅自己,還許諾事成給自己五百兩。
但做得出這等卑鄙無恥之事的人,人品她可信不過。
說不定最後還把所有事情都栽贓到自己頭上,她才這麼傻。
所以,他前腳綁架威脅瞭自己,她後腳就把事情跟林九娘說瞭。
她前婆婆雖兇,但卻算是個好人。
自己給她做事,就不該存在半點僥幸的心理,因為她不會因為自己和她曾經是婆媳就會手下留情。
她發現自己把她當做老板後,更坦然。
所以,也隨著眾人喊她林娘子。
林九娘這邊,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後,伸瞭個懶腰正準備離去時,忽然被個人撞瞭下。
對方連忙抱歉,等離開時,林九娘手中多瞭個紙條。
繼續若無其事安排好所有事情之後,林九娘才離開。
等到傢時,才拿出紙條。
紙條上,就一個字,斂!
從筆跡上看,是秦碩的字。
因為錢鵬飛?
林九娘搖頭,秦碩不說,她都打算這麼做。
錢鵬飛能做錢傢的傢主,而且是五大傢之一,可見此人城府之深,手段之厲害,絕不是她所能惹得起。
識時務為俊者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再說,她現在錢挺多的,有瞭這些錢,足夠她慢慢搞自己的事業瞭。
不過她的織佈機……
林九娘勾起一抹冷嘲,她的東西,想要,要看她願不願意給。
而此時錢傢這邊。
錢安邦剛醒過來,迎接他的便是一鞭又一鞭的鞭子,他的慘叫聲,驚醒瞭整個客棧的人。
正在另一頭看書的趙青玄,僅挑瞭下眉,便沒再理會。
錢傢這做錯事抽鞭子的傢風,幾十年瞭,習慣就好。
此時,錢安邦正跪在地上,而錢鵬飛手中的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抽向他的後背,衣服被抽爛,血液浸透瞭衣服。
他雖痛苦哀嚎著,但卻不敢在地上打滾,隻能硬挺著腰桿承受著這一頓鞭子。
因為他知道,他若是表現出一絲沒骨氣的樣子,他的好父親會抽得更厲害。
旁邊的錢管事,早已臉色慘白如紙。
錢鵬飛打累瞭,才把手中的鞭子扔一旁,雙眸帶著兇光:
“錢安邦,厲害啊,十八萬兩,說拿就拿。這些年,我還真是小瞧瞭你。”
錢安邦疼得身體發抖,慘白的臉上冷汗一顆顆往下掉,“爹,這些錢,都是自己倒騰生意賺來的。錢傢傢訓,自己賺來的錢,歸自己處置不是麼?”
疼!
錢安邦此時恨不得自己暈過去。
“你此時倒記得傢訓瞭?”錢鵬飛一臉冷漠,“我傳瞭信給你,讓你等我來商議之後再做決定,你為何擅作主張?”
錢安邦抬頭,眼神充滿瞭不甘,“那女人狡黠如狐,輕易不會成功,機會難得,我自然不想放棄。
本來我都已安排妥當,安樂鎮以及附近一帶,沒人敢借織佈機給她,也不會有女工敢幫她的忙。
若是沒意外的話,我必贏。”
錢安邦停頓瞭下,不甘地說道,“但我卻輸瞭。
她就憑著手中的十一臺織佈機,五個時辰內織出瞭六十二匹佈,而且質量沒任何的問題。”
“此話當真?”錢鵬飛懷疑,雙眸落在錢管事身上。
“老爺,這是真的,”錢管事點頭,“對方的織佈機,跟我們使用的不一樣。但掌握之後,效率很快。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不會織佈的人,也很快就能學會。”
錢鵬飛皺眉,新的織佈機?
等眉頭松開時,雙眸飛快地閃過一抹精光。
一天就能織造六匹佈的織佈機,若是歸他錢傢所有,還有誰是他們錢傢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