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烈聽著陰陽怪氣地跟自己說話,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他繃緊瞭下顎,眸色深深地看著她:“你才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江晚寧與我而言,什麼都不是。”
“怎麼會?人傢到底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她不是。”
她微訝:“她不是?那誰是?看傅總如今對我百般縱容遷就,難不成……”
女人停頓瞭下,諷刺地笑著:“我才是?”
“對,你才是。”傅沉烈說。
溫冉的笑容瞬間頓住。
她隻是隨口掰扯瞭那麼一句話,沒想到傅沉烈竟然給瞭一個肯定回答。
溫冉並不記得自己救過他。
她不可能是。
女人抽瞭抽嘴角:“五年不見,傅總倒是學會開玩笑瞭?難道救命恩人是您欽點的嗎?您點誰,誰就是?”
傅沉烈知道,她如今變成這副模樣,都是他害的。
他對她,有很深很深的歉疚。
五年前兩人做夫妻的時候,他沒有照顧好她,三番五次在她需要的時候缺席,最後一次還差點害得她喪瞭命!
他自知罪不可赦。
更可恨的是,十一年前,她在工廠救瞭他,他卻把恩人錯認成江晚寧,還為瞭江晚寧,幾次傷害於她。
他不知道,這輩子要怎麼彌補,才能讓她那顆因為她而四分五裂的心,重新歸位。
男人看著她的眼神疼惜瞭許多:“冉冉,不要總是這樣跟我說話,我會心疼。”
“疼就對瞭,嘗一嘗我曾經嘗過的滋味,你不虧。”
“你有什麼不滿沖我來就好,別把自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好不好?”
溫冉冷笑著輕嗤:“我這副樣子怎麼瞭?我現在不像五年前那樣總想著依靠那個有和沒有一樣的丈夫瞭,也不再奢望他給我安全感,我自給自足,強大到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再也不用受江晚寧欺負,更不用看你的臉色,被你誤解忽視,有什麼不好嗎?”
傅沉烈渾身散發著極強的慍怒氣場,可這慍怒,又被他克制壓抑著。
他攥緊瞭手,清冷的面色之下,隱藏著無數復雜到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情緒。
她權當他無話可說,毫不在意地收瞭視線,就要走人。
可剛轉過身,人就被從背後抱住瞭。
溫冉臉色驟變,毫不猶豫地掙紮起來,可她的動作幅度越大,圈著自己的那雙有力手臂,就收得更緊。
她覺得呼吸都快要困難起來瞭。
溫冉咬牙切齒地瞥向他:“傅沉烈,你這是幹什麼?耍無賴嗎?放開我!”
他巋然不動,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自述般沉聲開口:“曾經在工廠救瞭我的人是你,你昏迷之後醒來可能忘記瞭,我也忘記瞭。”
這話,讓她冷靜瞭幾分。
男人的聲音多瞭些慌亂:“是我不好,不僅把你認成瞭別人,還為瞭別人多次傷害你,都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我絕無怨言。”
傅沉烈似乎越說越動情。
他把她的身體轉瞭過來,對上她清冷且置身事外的眼神之後,心虛地錯開,可又因為貪戀這如此近的距離,情不自禁地靠近她,抵上瞭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