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雖然說不可能恢復,但國傢政策誰說得準呢?
說不定這兩年就恢復瞭,那他們就可以回城瞭。
“不知道。”
楊紅梅沒好氣地瞪瞭李雪一眼瞭:
“我初中都沒念完,你說高考恢復,與我有啥關系?”
李雪:她怎麼忘瞭,她是個高中生,可就上瞭半個學期。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她的成績也很爛。
就她的水平,參加高考應該不會考個零蛋。
“哎,我好想回城啊。我也不求別的,一個月能穩定的賺個幾塊錢,能吃飽肚子就行。”
哪裡像這個小村子,整天累得要死,卻連吃飽肚子都做不到。
“到時候,再找個條件好點的男人嫁瞭,生幾個胖小子,日子就更有奔頭瞭。”
……
晚上快十點的時候,劉瘸子趕著牛車回來瞭。
周浩抱著夏靜從車上下來,再次敲響瞭村長傢的大門。
院子裡的人都睡瞭,這個時候大傢夥睡覺都早。突兀的敲門聲,讓剛剛睡下的眾人心情不好。
王斌跑得快,打開門看到又是周浩他們,不悅問道:“你們還有完沒完瞭?”
這人也真是的,沒完瞭是不?
“我……衛生院的人說不敢動手,王斌,夏涼不是會正骨嗎,能不能麻煩她……”
周浩都鬱悶死瞭,剛剛是夏靜堅持去衛生院,可現在大半夜的白跑瞭一趟不說,還是要回來求夏涼。
“夏涼睡瞭。”
他們說話的聲音也不小,可夏涼和楊曉紅的房裡燈都沒亮起來。
“明天再說吧。”
“姐姐……”
現在夏靜就疼得想哭瞭,一想到還要疼一晚上,她哪兒受過這罪?
“姐姐,求求你幫幫我。”
“以前的事都是妹妹不對,姐姐,我的腳真的很疼啊,求求你幫幫我,我不想做個瘸子。”
房間裡,夏涼和楊曉紅都躺在炕上。
這種土炕很寬,睡三四個人都沒問題,兩個姑娘一人一邊,也挺寬敞的。
“夏涼姐姐,不用管她。”
周浩和夏靜就像是兩塊牛皮糖,怎麼甩都甩不掉的那種。
“讓他們一直在外面鬧騰?”
夏涼最瞭解自己這個妹妹瞭,她可不是個會消停的主兒。
哪怕給她幾個巴掌,人傢一樣的會不要臉地湊過來。她是妹妹,這點誰也改變不瞭。
“那你要幫她嗎?”
楊曉紅不悅地嘟嘟嘴,幫助別人是美德,可幫夏靜他們,她就是覺得憋屈。
“幫是自然要幫的,不過也不能白幫。”
夏涼眼睛滴溜溜地轉瞭幾圈,她心裡已經有瞭主意。
“啊,夏涼姐姐,要怎麼做?”
這村子本來就不大,晚上又特別安靜,周浩的聲音不小,很多睡眠淺的人都聽到瞭。
夏靜還想繼續哭,夏涼那邊的房門卻忽然開瞭。
夏涼走瞭出來,淡漠的眸光掃瞭兩人一眼,聲音淡淡:
“讓我幫你看也可以,診金多少?十塊?”
什麼?
夏靜都呆瞭,他們就親姐妹,還要診金?
“姐姐,我是你妹妹。”
“哦。”
“我沒錢瞭。我的錢不是都……”
夏靜想說都被你搶走瞭,可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這話她不敢說。
她還求著夏涼幫她看病呢?她們的關系本來就不怎麼好,若是自己繼續得罪人,夏涼不管瞭,她要變成一個瘸子嗎?
別的暫且不說,今晚上怎麼過?腳疼得鉆心,她根本就睡不著。
“哎,夏靜你可要點臉吧,一次次怎麼對夏涼姐姐的你就沒點數嗎?十塊錢,夏涼姐姐這還是看在一個村的份上幫你的。”
十塊?聽到這話,夏靜差點吐血,她怎麼不去搶?
現在她手裡莫說十塊瞭,一塊都沒有。
“我,姐姐,你知道我現在沒錢。”
“沒錢看什麼病啊。”
夏涼也不給夏靜面子,冷聲道:“沒有就請離開。別耽誤大傢夥睡覺,明天還要上工呢?”
“可我真的沒有。”
夏涼看瞭周浩一眼,冷笑道:“你沒有,你未婚夫也沒有嗎?你們去鎮上看病,不帶錢的?”
周浩身上還真有錢,就還有十一塊多點。他要用錢的地方也多瞭去瞭,他喜歡抽煙,若是一下給出十塊,他煙癮犯瞭咋辦?
看著一臉煩躁的夏涼和可憐兮兮的夏靜,他想瞭想,還是拿出十塊錢來。
夏涼不客氣地接下,指瞭指地上:
“放下吧。”
“放這裡?”
兩人看著地面,花瞭十塊錢的巨款看腿,就是把人放在地上嗎?
感覺有點虧瞭,是怎麼回事?
“要不然你抱著?這個治療很疼的,你確定能抱得住她?”
夏涼冷冷的瞪瞭周浩一眼,周浩訕訕的松手。
看著他這熊樣,夏涼再次懷疑前世的自己,怎麼覺得周浩有男人樣瞭?
眼瞎的不輕。
夏靜被放到地上,夏涼想起下午夏靜的折騰,秀眉緊蹙:
“曉紅,你去找幾根繩子來,把她的手腳困一下。”
“對瞭,找塊佈子,一會堵住嘴巴,別把村裡人都喊起來瞭。他們累瞭一天瞭,明天還要早起上工呢?”
楊曉紅一聽要綁人,興奮地小跑著去瞭小倉庫。
她專門找瞭幾根細細的荊條繩,這種繩子你別看細,但特別結實,而且不容易掙脫。
若是人掙紮得厲害瞭,甚至能勒到肉裡。
“我來?”
拿著繩子,楊曉紅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
見夏涼沒反對,楊曉紅熟練地上前,夏靜還想反抗,周浩卻是冷下一張臉來:
“你想變成瘸子?”
夏靜立馬老實瞭。現在村裡的大夫沒辦法,鎮上的衛生室也沒辦法,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夏涼這瞭。
綁好瞭手和大腿,楊曉紅拿起佈子,在夏靜又要說什麼之前,塞到她的嘴巴裡。
夏靜的瞳孔劇烈地一縮,佈子上的異味差點熏死她。
“你這用的什麼佈子?”
周浩離得近,也聞到一股不太舒服的味道。
“啊,廚房的抹佈啊。抱歉,傢裡窮,沒別的佈子,就用這個湊合一下吧。”
夏靜的臉被憋得通紅,抹佈,還是廚房的……
她忽然想起知青點廚房的那塊早就看不出什麼顏色的抹佈來,幾個月都不洗一次,那味道……
而且抹佈的材質,好像還是誰穿的露瞭好幾個大洞的不能補得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