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用力敲瞭幾下,仍舊沒有回應,怕祁年真的在裡面出什麼事情,林聽給開鎖的打瞭電話。
門打開時,祁年暈倒在客廳裡。
桌上的東西散落瞭一地。
她心下一驚,急忙跑過去,推瞭推他。
“祁年,你怎麼瞭?”
拍瞭拍他的臉,依舊毫無反應,抬手一摸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發燒瞭!”
她趕緊跑回傢拿來瞭醫藥箱,找到退燒藥想給他喂下。
可是昏迷中的祁年,根本就咽不下去藥,她嘗試瞭好幾次,那藥片都被他含在嘴裡。
林聽急得手足無措。
他這燒得厲害,如果不趕緊退燒,人會燒壞的。
她環顧房間,尋找著可以用的工具,將退燒藥研磨成粉,用水化開,試圖用湯勺喂他。
“張嘴!喝下去!”
然而她嘗試瞭幾次,湯藥喂到他嘴裡,便從嘴角流瞭出來。
他根本就不吞咽。
林聽將嘴裡流出來的退燒藥,用紙巾擦掉。
“你不喝藥,怎麼退燒?”
林聽急得手足無措,祁年燒的面色慘白,額頭都是細汗,身上更是燙得嚇人。
再這麼下去,真的會出大問題的。
即便她無法原諒祁年曾經對她做的那些事,但他畢竟是一條人命,就算是陌生人倒在她面前,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這樣自我安慰著,林聽突破心中的隔閡跟枷鎖。
此刻隻有一個辦法瞭。
她將那碾碎的退燒藥含在嘴裡,抬手捏住祁年的下巴,低頭吻瞭上去,將口中的退燒藥送進他的嘴巴裡。
男人喉嚨滾動,將感冒藥吞瞭下去。
迷糊中,慢慢睜開眼睛,林聽的五官漸漸在他視線中清晰。
她在吻他?
祁年眼底滿是詫異跟驚喜,大手從她的耳後滑入發絲,掌著她的後腦勺,主動地加深瞭這個帶著苦澀藥味的吻。
內心壓抑塵封瞭許久的思念愛意,頃刻間迸發,化成猛烈的占有跟索取。
“唔~”
林聽心中猛然一驚,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原本昏迷的男人,此刻緊閉雙眸,一臉沉醉地索取著。
她越是掙紮著想要推開他,男人卻將她摟得越緊。
不論她用拳頭如何捶打他,他都死死的摟著她不放手,甚至在她反抗掙紮中將她按倒在地板上,還依舊瘋狂地索取著她的吻。
林聽被嚇到瞭。
那猶如洪水猛獸般的吻,掠奪著,攪動得她渾身酥麻。
男人呼吸急促。
漸漸變得有些不可控。
情急之下,林聽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陶瓷杯,用力地砸在瞭祁年的腦袋上。
他立刻便停下瞭動作,身體猛然僵住,眼白一翻,整個人直直地倒在瞭她的身上。
林聽將壓在身上的祁年用力推開,快速跑出瞭房間,一直跑到瞭樓下。
這才敢大口喘氣。
剛才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在她腦海中不停放映。
心臟跳得飛快。
臉頰更是紅得發燙。
她好心喂他藥,他竟然想要強來。
心中憤怒的同時,又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懊惱。
她到底是腦袋抽什麼瘋?竟然會想到用嘴巴喂他藥。
難道不能叫救護車嗎?
心中一陣羞恥跟慌亂。
“算瞭,不管他瞭!”
她快步走向停在留下的車前,拉開車門時,心中又浮現一絲擔憂。
她剛才用陶瓷杯砸瞭他的腦袋。
他好像是被砸暈瞭。
她會不會把他砸死瞭?
心中這麼想著,又快速否定。
死瞭正好!
世界上少瞭一個渣男!
可是他還發著燒,如果一直燒下去,會不會真的燒死在房間裡?
心中萬般猶豫糾結。
她站在樓下,回頭望向六樓祁年的房間。
終是狠不下心來。
用力將車門關上,抬步走瞭上去。
祁年房間的門大開著,他還是剛才那個姿勢躺在地上。
她試探性地走瞭進去,用腳踢瞭踢他胳膊,聲音冰冷地說著:
“死瞭沒?”
躺在地上的男人毫無反應。
林聽以為他是在故意裝暈倒,又用腳踢瞭踢。
“別裝瞭!”
祁年依舊毫無反應。
林聽這下才真的緊張起來,急忙蹲下身來,將祁年翻瞭個身。
“不會真死瞭吧?”
她面上浮現一抹慌亂情緒,喉嚨不自覺地吞咽著口水,緩解著心中的緊張。
用手在他鼻尖試瞭試。
“還有呼吸!”
她這才徹底松瞭口氣,將祁年拖到房間沙發上。
她又去浴室拿瞭毛巾,打瞭一盆涼水,浸濕毛巾放在他的額頭給他物理降溫。
那塊毛巾很快便變得燙人。
她不停地給祁年換毛巾,他還是渾身滾燙,衣服都汗濕瞭。
林聽用溫度計測量瞭一下。
“39度!”
“怎麼還這麼燒?退燒藥沒用嗎?還是剛才喂的劑量太少瞭?”
她看著那碗沒有喂完的退燒瞭。
心中閃過一絲猶豫。
“要不然再喂點?”
這個念頭剛從她心中升起,便被她打消瞭,萬一他再次醒來,那可就真說不清瞭。
隻能另想法子給他降溫。
又去浴室拿瞭一條毛巾,給他擦拭身體,將他的白色襯衫扣子一顆顆解開。
用溫水給他擦拭身體。
男人健碩的胸肌裸露在外。
林聽視線落在上面,臉頰瞬間便染瞭紅暈。
雖然曾經見過無數次,可再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她還是會忍不住害羞。
往日與祁年親密恩愛的畫面,猶如洪水傾瀉般沖破牢籠,在她腦海中浮現。
渾身不自覺便燥熱瞭起來。
與祁年分開後,她便再也沒有過如此親密地接觸過一個男人。
那種難以克制的生理反應,讓她快速將視線偏移開,不敢再去看,用毛巾快速幫他擦拭著,手在拂過他胸口的位置時,感受到一塊凸起的皮膚。
她心中泛起疑惑。
拿開毛巾。
一個圓心的疤,出現在祁年心臟上方的位置上。
她不記得他胸口有疤啊?
“這個疤痕的形狀看著好像是槍傷?”
林聽努力回憶著祁年可能中槍的時間段,似乎就隻有離婚前,他去M國出差的那段時間。
所以他是真的中槍瞭嗎?
大腦一片轟隆作響。
一些誤會漸漸脫去外衣,露出真相,浮出水面,那些疑惑不解的碎片逐漸被串聯在一起。
他在美國是真的遭遇瞭槍殺,所以才失聯瞭那麼久?
難道他不是因為那份協議故意冷落她,逼她離開,是她誤會他瞭?
如果真是這樣,可回國後,祁年又為何對她避而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