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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豐陳傢,也就是陳德興他們傢,在臨安有三處豪宅。一處位於西湖北岸是呂文德所贈的宅子。
一處位於臨安城內靠近嘉會門,就是趙琳兒的漢國、周國公主府。
最後一處則是陳淮清當瞭右丞相兼樞密使後新購置的宅院,位於西湖的西岸,靠近靈隱寺的地方,名叫久安堂。東依西湖,還有自備的碼頭。西臨靈隱,出瞭後院便有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徑可以直通靈隱寺。想要燒香禮佛倒是方便的很。
而陳淮清如今,便時常住在久安堂中,隻有上朝的日子才會在安樂坊的那個小宅子裡面住上一晚。不過他住安樂坊的日子很少,一方面現在的大宋天子是個腦殘,根本不能理政,上瞭朝也跟沒上一樣,和他說什麼都不管用,大事兒還得六個顧命大臣合計。
另一方面,陳淮清還經常請假不朝,他現在在朝中非常孤立,人人都視其為亂臣賊子,避之尤恐不及。平日裡面和他往來的朝臣,也就是文天祥這個臭大街的狀元郎。文天祥早就給人貼上瞭陳氏一黨的招牌,已經跳進西湖都洗不清瞭。所以也隻好破罐破摔瞭。
除瞭文天祥常來拜訪之外,久安堂的另外一名常客便是靈隱寺的大和尚九燈法師。在臨安之變前,陳淮清是不怎麼信佛拜佛的,可是這一年多來卻成瞭靈隱寺的常客。花掉的香火錢總有好幾千貫。如今連和尚朋友都交上瞭。對於陳德興所創的天道教,陳淮清卻是壓根就不相信的。天道教在臨安分壇,他是去都沒去過一次。
對於天道教。他的看法卻是絕大部分大宋士大夫一樣邪教一個!妄圖依靠裝神弄鬼來蠱惑人心,這個……不是長久之計,最後也難成大事!
所以在明王降世的消息在臨安傳開以後,久安堂比之往日,更是清冷瞭許多。連樞密院所管的武學生都很少上門瞭,仿佛這明王降世就是陳德興之說,便是陳德興異日敗亡的禍根!
而在陳淮清本人看來,明王降世和天道教也絕對屬於影響極壞的敗筆因為明王和天道教,都是不容於儒傢之學的。同樣也會被釋道二教所敵視。這便是同時將釋儒道三教都推到瞭敵對面!
同時得罪瞭釋儒道三教,便是失去瞭中原人心!因為這人心是跟著輿論走的,而輿論又是掌握在儒生、和尚、道士之手的……
正在書齋中翻看一本朱熹的《周易本義》的陳淮清突然感到一陣煩躁,將書本一丟,突然就聽見腳步聲喀嚓喀嚓踩著落葉的聲音。他頓頓,分辨瞭一下,忽然展顏笑道:“文山,九燈,可是你們二位惡客?快進來吧!”
門外就傳來兩個聲氣不同的呵呵大笑兒的聲音。門被推開。就見一僧一俗兩個人走瞭進來。其中一人正是陳淮清府上的常客文天祥。另一人是個和尚,三十許歲,一臉睿智,披著件打瞭補丁的棉佈袈裟。正是靈隱寺的高僧九燈和尚別看他年紀不大,但是卻精通佛儒道三傢經典,在臨安有儒僧九燈的名號。
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道:“相公。我們可沒您這麼好的雅興。安樂宰相,天下無事。就在久安堂高臥,整日讀書寫文章。也不知道您怎麼沉得住氣!我們倆都替你著急啊,這又是天道教又是降世明王的,到底在搞什麼?”
原來兩人來訪,也是為瞭天道教和降世明王的事情這兩件事情在遼東、高麗沒有什麼,遼東就一幫野蠻人,陳德興搞出個比薩滿教靈驗的天道教就足夠忽悠人瞭。而高麗雖然盛行佛、儒,但是高麗國君臣現在都仰賴陳德興,哪裡敢在宗教問題上忤逆他?
可是在南宋,儒傢根基深厚,佛教信徒眾多,道教更是趙傢的國教,而且這三教已經有瞭在思想上歸一的趨勢這是理學的功勞,宋朝理學批判地吸收瞭佛教和道教的思想,形成瞭一個融合儒、釋、道三教三位一體的思想體系。而陳德興的天道教對於這個儒釋道三位一體的思想體系而言,就是異端邪說,就是邪教!
九燈大和尚坐瞭下來,接過陳淮清遞上的點茶飲瞭一口,嘻嘻一笑:“好茶好茶,不知道令郎那邊有沒有這樣的茶?要是有的話,也不妄和尚我飄洋過海去一趟瞭。”
“九燈大師要去遼東?”陳淮清皺眉,“是去弘揚佛法?”
九燈隻是笑著點頭。他是靈隱寺的高僧嘛,在大宋佛界也是有名有號的人物。現在遼東、高麗出瞭個天道教,還在臨安開瞭分壇,臨安的大和尚們一合計,認為要派個高一點的僧去遼東弘法,而且這高僧還要年輕一點,太老瞭沒準一路風浪顛簸的沒有到地方就圓寂瞭。於是大和尚們就一致推舉九燈和尚去遼東瞭。
文天祥也給自己倒瞭杯點茶,品瞭一口,笑道:“九燈和尚是去遼東開靈隱寺下院的。相公,您說這個靈隱下院可能開得?”
“這個……”陳淮清一臉苦笑,也不知道臨安的大和尚們吃錯什麼藥,居然要去遼東開個靈隱下院!這不擺明要去挖天道教的墻角嗎?
“相公,您還是勸勸慶之吧,這天道教……最好別鬧瞭,這一套在漢地沒有什麼用的。”文天祥輕輕轉動茶盞,好言規勸道。“邪教這東西,起來的時候信者如雲,一旦穿幫立時就是星散。哪裡比得上聖人的道理?聽說蒙古人現在也要崇儒瞭,忽必烈要當什麼大元皇帝,準備在北地行漢法,開科舉。連韃子都要走正途瞭,慶之怎麼還在邪教上面折騰呢?”
陳淮清苦苦一笑:“吾這兒子什麼時候會聽吾的話?或許……他壓根就沒想過中原,在遼東、高麗當個土皇帝也不錯嘛。”
九燈和尚微微搖頭:“就是當土皇帝也離不開儒釋道三教……至少要擇其一為輔弼,如此才能安穩。這天道教,總不是正路,或許初興時可用,然而長久下去,必然會出問題的。最好還是趁現在天道教還沒有做大就改弦易轍,否則邪教一旦成尾大不掉之勢,就怕天地皆不容瞭……”
陳淮清臉色一變,將目光投向瞭文天祥:“文山,不如你也走一趟遼東……慶之或許會聽你的勸,和他說說,現在他已經開出瞭局面,就不要再搞歪的邪的瞭。”
文天祥笑著點頭:“我也正有此意,隻是苦於沒有名義。”
“名義好辦,”陳淮清道,“他不是露佈報捷瞭嗎?朝廷這邊不能沒有一點表示,總要派個人去意思一下的,不如就讓你去吧。反正滿朝的直臣沒有幾人願意和遼東往來的。”
由於天道教和明王降世的緣故,中原的大儒小儒們的確不大願意和陳德興往來,但是想去遼東、高麗走一遭的儒還是很有幾個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這個13世紀的儒還是有一些人願意走出去的。
此時的海東府江華島,已經有來自中原的大儒微服拜訪瞭。
“這個,這個通天球還真大啊!好像比莊水戰場上那個要大些……”
“差不多大吧,莊水戰場上見到的通天球離得遠,所以看上去比較小。”
“若思兄,你既然知道通天球的道理,是不是能做出一樣的飛天之球呢?”
“道理?我不知道啊……我隻知道它和孔明燈是一個理兒,可我不知道孔明燈為什麼會飛。”
“孔明燈為什麼會飛……這個它不是點上蠟燭就會飛嗎?”
“不不不,這是有道理的。”
“道……道理?這還有道理?誰的道理?”
“當然是天道教的道理!”
“天道教還有道理?”
“當然啦!這本書上說瞭,天道就是學問,是宇宙萬物的學問,是天地間所有的學問,多探究掌握到一點學問,人便離神仙近瞭一點,隻要人能探究掌握瞭天地間所有的學問,便達到瞭神仙的境界……”
正在低聲交談的兩人,顯然是被通天球給震懾瞭,兩人正是劉孝元和郭守敬。他們二位也真是夠滑頭的,在莊水之戰開打前就安排瞭一艘蒙古水軍的戰船運送器械和天雷箭而來的停在某個漁港裡面待命。後來看到苗頭不對,他們二位就帶著親兵往那個漁港而去,因為逃跑的方向和塔察兒主力撤退的方向不同,因而被追兵忽略,竟然安然走脫。不過跑到遼西沒有多久,他們倆就得到瞭劉秉忠的指示:摸清天道教的歪理邪說!
兩個人自然不敢去戒備森嚴的明都府,隻能打扮成客商來到高麗國兩大對外口岸之一的江華島還有一大口岸是釜山。還在靠近天道教高麗總壇的一間客棧裡租瞭房間,以便就近觀察天道教的封建迷信活動。
今天一早,兩人聽說有通天球的飛天表演可以看,便一塊兒來瞭天道教高麗總壇,搶瞭個不錯的位置就近觀看飛天表演。而郭守敬還從一個天道教道人手裡拿瞭一本宣傳封建迷信的小冊子,名叫《天道、科學和實證》的在那裡翻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