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安洲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離開瞭。
誰都不知道太傅府半夜有個登徒子偷溜瞭進來。
更不知那登徒子賴在顧小娘子的床上到半夜才離開。
顧若嬌被他這一番連嚇帶唬,當晚就失眠瞭,第二天成功晚起。
好在她身體虛弱,成日都是臥榻在床,所以也無人懷疑什麼。
倒是春梅憂心忡忡,以為她身子又不好瞭。
卻不知道她隻是因為昨晚被鬧,所以起不來而已。
大概是睡得好,加上身體也在康復,難得顧若嬌覺得腦子清醒瞭不少。
所以在用完早膳後,她突然問瞭一句:“爹爹下朝瞭嗎?”
春梅點頭:“大人已經回府瞭。”
因著顧若嬌的事,顧太傅上朝的時候總會被暗戳戳的諷刺,所以最近一下朝就立刻回傢,也沒在外面逗留。
顧若嬌就攏瞭攏披風:“去廚房拿些糕點,我去找爹爹。”
春梅表情欲言又止:“小娘子,大人近來心情都不太好,不如……”
“無妨,不會有事的。”顧若嬌給瞭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春梅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隻能照她說的做。
主仆二人去到顧父的書房,在門外被攔瞭一下。
好在顧父此人極好面子,再不喜她,也不會讓人請她離開。
顧若嬌就是拿捏住他這種性格,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顧父的。
因著對顧父沒什麼好觀感,所以顧若嬌連虛偽的寒暄也懶,單刀直入。
“父親,女兒想剃度出傢。”
這話一出,顧父終於是抬頭看她瞭。
他神色極淡,看著顧若嬌的眼神沒有一絲父待子的慈愛,隻有父親高高在上的架子以及審視的目光。
但顧若嬌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到他的心坎上去瞭。
他緊緊地盯著她,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半晌,他臉上的冷漠化出瞭些許的慈愛來。
“若娘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女兒知道,女兒如今在皇城裡的名聲已盡毀,還惹上瞭不該惹的人,為他拿捏住瞭把柄。女兒自知有錯,本不願茍活,卻又怕釋王會借此生事,連累傢人。”
她很不要臉的把所有問題都推到瞭藺安洲身上,暗示顧父,此男絕對不安好心啊!
否則從不碰京中貴女的藺安洲為何碰瞭她,鐵定是想拿她當借口啊!
誰叫藺安洲之前也利用她瞭,再說瞭,反正他的名聲也不太好,讓她利用回來也不會少塊肉。
所以顧若嬌還挺心安理得的。
果不其然,說完就看見顧太傅眼中的深深的沉思以及掂量的神色。
這並不奇怪。ŴŴŴ.BiQuGe.Biz
這一次顧若嬌招惹的是鄰國質子藺安洲,不是沒有一點權勢,隻會飲酒作樂的馬世子。
上一輩子原身要剃度出傢被拒絕,是因為顧太傅也想要攀馬世子的高枝而已。
但因為原身鬧的厲害,馬世子因此厭棄瞭她,所以顧父才會任由張氏將她吊死。
可這一回不一樣瞭。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他如何處理,就連官傢也是。
顧父既不能讓顧若嬌自盡,也不能全當無事發生,否則官傢同樣會生疑顧父私下和藺安洲聯手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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