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一語寒徹少年心

作者:大名府白衣 字數:2642

二人並肩回到臥房,走入房中,房遺愛下意識隨手帶上瞭房門。

不知是靈珠草果在體內散發真氣,還是之前在席上吃的那些“珍饈菜肴”開始消化,房遺愛此時臉頰漲紅,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見房遺愛這般模樣,高陽面帶嬌羞,輕啐一聲,轉而跑到榻前鋪蓋被褥去瞭。

將高陽舉動看在眼裡,房遺愛撓頭輕吟,“這小丫頭怎麼今天轉性子瞭?”

察覺到小腹處的溫熱感,房遺愛隨即坐在茶桌前,閉眼調節起瞭體內的真氣。

站在床榻前,看著床上大紅的被褥,高陽星目含羞、輕咬朱唇,儼然一副妻子與丈夫相處的神態。

坐在木椅上的房遺愛哪裡知道,就在晌午時分,盧氏拉著高陽在房裡聊瞭半晌,說的盡是一些閨中之事。

一想到房遺愛之前在長安酒肆奮不顧身救下自己的情景,高陽嬌態更濃,暗想,“想來其實房俊和望月臺上的那名少年英雄很是相似,不過二者的身手卻是天差地別...”

鋪好被褥,高陽解開衣帶,正想任由房遺愛“胡行”的她,卻偷眼望見瞭滿臉漲紅、熱汗密佈的房遺愛。

見房遺愛臉色異常,高陽微微蹙眉,轉而走到桌前,眼含嬌柔的倒瞭一杯茶水。

望著眼前閉目調息的房遺愛,高陽心間小鹿亂跳,呢喃,“其實臭房俊也並非一無是處,隻不過少瞭些文采罷瞭...”

眼見與房遺愛愈行愈遠的高陽,用心借著機會緩和二人之間的關系,隨即開口說出瞭盧氏之前教她的話語,“臭房...官人,請用茶。”

“恩?”耳邊的溫軟細語,令房遺愛微微怔神,任由他如何都不曾想到,高陽竟然會說出這般話語。

吃驚之下房遺愛睜開二目,卻看到瞭眼前面帶嬌羞的高陽,看著眼前這位身軀曼妙的佳人,房遺愛隻覺得溫熱感更甚瞭幾分。

高陽輕舉茶杯,說道:“官...人,請用茶。”

目光對著高陽打量,房遺愛頗為意外,出言問道:“你喚我什麼?”

“官...人?”見房遺愛面帶疑惑,高陽緊攥玉手,不由懷疑起瞭盧氏教她的經驗的真實性,“有什麼不對麼?”

房遺愛見高陽有些緊張,連忙搖頭,接著伸手接過瞭茶杯,“沒有,沒有。”

輕抿清茶,房遺愛偷眼打量一旁的高陽,暗想,“這小丫頭怎麼突然開竅瞭?難不成是有人教她的?會是誰呢?襄城?莫非是我娘...”

“前幾天是我不對,我不該將那些文人書生帶進公主府。”看著坐在一旁喝茶的房遺愛,高陽頻咬朱唇,音若蚊聲的呢喃,“還有...爹的生辰壽宴我會到的...”

正在暗自思忖的房遺愛,聽到高陽這番話,心中的震驚之色愈發重瞭幾分,“好,到時候咱們夫妻一起來給爹拜壽。”

見高陽突然變得溫淑賢良,房遺愛驚喜不已,心中對“辯機和尚”的心結也消瞭大半。

想到當日房遺愛廢掉口稱駙馬的文人時那般模樣,高陽借機說出瞭心裡話,“其實當日我喂那個登徒子蜜餞...是為瞭氣你...”

望向嬌態畢露高陽,房遺愛身下隨之微微有瞭回應,“恩,這個我早就猜到瞭。”

高陽望著面帶笑意的房遺愛,隨即想要說破二人之間最大的隔閡,“其實我跟...”話說一半,想到房遺愛聽到“辯機”這兩個字眼後,那副近乎瘋癲的模樣,高陽下意識停瞭下來。

“跟什麼?”說話間,房遺愛已將體內真氣舒緩瞭七七八八,後心處的傷勢也趨於緩和。

面對房遺愛的問詢,高陽一時不知該如何答復,站在原地沉吟片刻後,轉而跑回床榻間,伸手向枕頭下摸瞭去。

看著眼前的景象,房遺愛忍不住咽瞭口唾沫,“你在找什麼?用不用...”

話還未說完,隻見高陽緩緩轉身,手中赫然多出瞭一隻紅色的撥浪鼓。

見生來錦衣玉食的高陽,竟然還留著那隻平常無奇的撥浪鼓,房遺愛不由有些意外,“這是我送你的那個?你還沒扔啊?”

聽到房遺愛的話,高陽輕哼一聲,噘嘴說道:“哼,這是你送我的。我不舍的扔!”

說完,高陽翻身面向床榻,細心的將撥浪鼓重新放到瞭枕下。

看著面前忽然轉性的高陽,之前被李肅、秦京娘“連番照料”的房遺愛,頓時心血上湧。

“這個撥浪鼓...”

將撥浪鼓放好後,高陽剛要轉身與房遺愛交談,卻突然感到耳邊泛起瞭陣陣熱浪。

站在高陽身後,房遺愛輕聲說道:“漱兒,我之前是不是太兇瞭?”

高陽雖然已為人婦,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房遺愛這般溫和的語調,嬌羞下不由升起瞭一絲愧疚,連忙支吾道:“沒...沒...是我太任性瞭...”

對於盧氏教的那些個稱呼,身為皇傢公主的高陽說起來實在有些拗口,轉而取房遺愛名中的後字,輕聲道:“俊哥兒,其實我跟...”

就在高陽趁著房遺愛還算冷靜時,準備說破她和辯機之間並無瓜葛的瞬間,她突然感覺肩膀一沉,房遺愛伸手搭在瞭她的肩頭。

聽著高陽親昵的稱呼,房遺愛心中極為受用,壞笑著問道:“漱兒,剛剛喚我什麼?”

感受到腰間的異樣感,高陽瞬間便忘瞭之前的心中所想,聲音微顫回道,“俊哥兒...”

“漱兒,我的好娘子。”

高陽此言一出,房遺愛心中的心結悄然破碎,心間對於面前的佳人盡是憐惜,哪裡還提的起半點怨恨。

高陽被房遺愛引得心亂如麻,情急下,便想要找借口緩解心中的緊張,“你剛剛沒吃多少飯菜吧?要不我那些糕點出來?”

“漱兒!”房遺愛此時心亂如麻,動情下,緩緩將高陽調轉到面前,眸中盡是憐惜之意。

之前背對房遺愛,高陽還不至於太緊張,可此刻四目相對,這位小丫頭隻覺得心臟即將要跳瞭出來,“俊哥兒,我這就去拿糕點。”

見高陽有意推諉,房遺愛哪裡肯就此放任她離去,緩緩彎腰,與其座在榻邊。

高陽心中對接下來的事既期盼又恐懼,情急之下便想要起身,“糕點很好吃...”

“糕點?我恨不得吃瞭漱兒。”說著,房遺愛稍稍用力制止高陽的舉動,接著伸手緩緩拉動瞭衣衫紐帶。

“別...”感受著耳邊陣陣熱浪,高陽羞愧難當,臉頰仿佛抹瞭火油一般盡是灼熱感。

話說一半,高陽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隨即話鋒一轉,“壓壞瞭撥浪鼓就不好瞭。”

見高陽言語錯亂,房遺愛輕笑一聲,“明日我給你買百十個,現在就別惦記著它瞭...”

說完,房遺愛隻覺得就像喝瞭一斤燒刀子關外白一樣,情急之下用力拉拽衣帶,竟將衣衫紐帶弄成瞭死結...

見衣帶結成死結,房遺愛暗叫一聲不好,緩舒一口氣後,不由暗罵自己魯莽毛躁。

之前房遺愛還因為與秦京娘私定終身一事,心中對高陽有些愧疚,但此刻聯想到自己即將折給這小丫頭,他心間對高陽的愧疚感也降低瞭許多。

思想間,正當房遺愛全神貫註於紐帶搏鬥時,耳邊響起的一番話,卻猶如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徑直澆在瞭他的頭上。

“其實我之前去會昌寺...我跟辯機法師...”

高陽此言一出,房遺愛隻覺墜入冰窟,接著緩緩站起,腦海中早已一片空白。

見高陽開口說出“辯機法師”四個字,房遺愛手掌微抖,心中不禁閃過瞭一絲怒意,“我有些困瞭,今天就在書案上湊合一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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