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喬裝、白紗、落紅?

作者:大名府白衣 字數:2954

在秦府小廝的引領下,關木通疾步走到正廳門口,恰巧與正在發呆的房遺愛撞在瞭一起。

見到房遺愛,關木通拱手施禮,“榜首。”

“關先生,我...我恩師的病體如何瞭?”

一邊詢問房玄齡的病情,房遺愛一邊將關木通請進瞭正廳之中。

關木通之前曾經為秦瓊治療過舊傷,二人的關系倒還算數落,此刻見關木通過府,秦瓊瞬間便猜透瞭房遺愛為父求醫的苦心。

與秦瓊見過禮後,關木通將身站立在正廳中央,望向房遺愛臉上盡是羞愧之色,“說來實實慚愧,房丞相所患乃是心病,急火攻心下氣於難消,這才會臥病在床。”

說著,關木通連連對房遺愛拱手,“老朽治療些尋常疾病倒還在行,心病說來著實沒有好辦法啊。”

得知房玄齡的病情,房遺愛連連點頭,暗想父親的心病想來與襄城捏造出的“高陽私通和尚”的醜聞有關。

聽完關木通的講述,秦瓊臉上泛起瞭難色,“關先生乃是長安第一名醫,若是就連先生都沒有辦法的話?”

秦瓊的話音落下,關木通隨即望向瞭房遺愛,“榜首九陽金針獨步杏林,想來必定能夠醫治好房丞相的心病。”

此言一出,房遺愛、秦瓊臉上盡都露出瞭為難之色,“這個...”

眼下房遺愛奉旨去到雁門關協助秦懷玉衛戍邊疆,若是房遺愛貿然回府為父診病的話,長孫皇後苦心設下的金蟬脫殼之計豈不是不攻自破?

想到事情關節處,房遺愛與秦瓊對瞭一個眼色,隨即拱手道,“關先生辛苦瞭,請到二堂用茶,我與舅父少些私事少時便去找先生。”

關木通諾大年紀,早已從二人的表情上發現端倪,眼見房遺愛有意支開自己,轉而在小廝的帶領下去到二堂靜候瞭。

關木通走後,秦瓊關上正廳木門,來回踱步道,“怎麼辦?你這一回府豈不是露餡瞭?”

沉吟片刻,房遺愛靈機一動,急忙說道,“想要回到房府卻也不難,隻要用薄紗遮蓋面頰就好。”

話說一半,想到那個長孫皇後派來監視自己的面癱小太監,房遺愛頓時泄瞭氣,“可是就怕謝仲舉哪裡說不通啊!”

“蒙紗蓋臉?這倒是個法子,至於貴差哪裡。人生在世父母之恩怎能不報?”說著,秦瓊苦笑一聲,支吾說道,“你去說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沒準可以說動他呢?”

聽到秦瓊“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法子,房遺愛輕嘆一聲,“眼下也隻好這樣瞭!”

說完,房遺愛辭別秦瓊快步走出正廳,去到客房勸說謝仲舉去瞭。

將身來到謝仲舉的房間門口,房遺愛沉吟半晌,這才輕輕敲動瞭木門。

“誰?”

等待屋中傳來謝仲舉那冷冰冰的語氣後,房遺愛清瞭清嗓子,恭敬的說道,“貴差,是我,何足道。”

“進來吧。”

得到謝仲舉的允許,房遺愛這才小心翼翼的進到瞭客房。

房中,謝仲舉正坐在書案前提筆書寫,看樣子是在寫向長孫皇後報告的奏折。

出於房遺愛這幾天的“高調”舉止,謝仲舉有心震懾一下這個文武全才的駙馬郎,這才在聽到房遺愛的敲門聲後,並沒有記著將紙上、毛筆收走,而是有意讓其看到自己正在書寫奏折的一幕。

坐在書案前,謝仲舉低頭自顧自的書寫著奏折,冷聲問道,“有什麼事嗎?”

見謝仲舉正在向有關自己舉止的奏折,房遺愛背後頓時泛起瞭一層冷汗,惴惴不安的道:“貴差,學生父親臥病在床,我前番請關木通去到房府診治卻並無療效。眼下傢父病重,我想回房府...”

華誼愛話還沒說完,謝仲舉手中的狼毫便落在瞭硯臺上。

起身站立望向房遺愛,謝仲舉眸中盡是冰冷之色,“房俊,你可知道皇後娘娘為你掩蓋你化名一事耗費瞭多少心思?你眼下若回房府為丞相診病的話,皇後娘娘的旨意豈不會不攻自破?到時你讓娘娘的鳳顏擺在何處?就連你的化名也會因此露出馬腳!”

聽聞謝仲舉的疑慮,房遺愛拱手說道,“學生可以在夜晚前去,用薄紗遮蓋面頰,想來有國公在旁遮攔,旁人並不會發現學生的身份。”

聽聞房遺愛的計劃,謝仲舉登時否定道,“不行!此事太過冒險,我要奏明皇後娘娘再做定奪!”

聯想到父親臥病在床,如果等到長孫皇後批示,恐怕這奏折、口諭一來一回又得耗費一天的時間,房遺愛頓時心急如焚。

對著謝仲舉拱手說道,“貴差,眼下傢父病重實在等不起瞭!想男兒生於天地之間,天地君親師若有遺忘豈非與畜類無異?”

此言一出,謝仲舉眉宇間的冰霜之色驟減瞭幾分,細細打量房遺愛見其面帶焦急,這位女扮男裝的美嬌娘不由動起瞭惻隱之心。

“這...”一番思忖之後,謝仲舉輕咬朱唇,道,“好!我便陪你去一趟房府,不過你一定要仔細一些!”

聽謝仲舉開口答應,房遺愛欣喜若狂,連連拱手道謝,“多謝貴差,這等恩德房俊沒齒難忘!”

見房遺愛語氣誠懇,謝仲舉隨即說出瞭心中所想,“我同意你回房府完全是為瞭聖上江山考慮,房丞相乃是一代賢相,眼下杜丞相也抱病在傢,若是他們二人有失的話實非國傢之福!”

“是是是,貴差所言極是,學生日後定當去杜府為叔父診病。”

說完,房遺愛緩步走出客房,一路小跑徑直朝秦京娘的閨房趕瞭過去。

因為和秦京娘已經互換過青絲,房遺愛早已將其當做瞭未過門的妻子,所以舉止間倒不避諱男女之別。

趕到秦京娘閨房前,房遺愛情急之下一把推開房門,竟自沖瞭進去。

隨著一聲尖叫,正在房中泡澡的秦京娘見房遺愛到來,臉上的驚訝隨即被嬌羞取而代之瞭。

見房遺愛行色匆匆,秦京娘不禁想起瞭當夜在山村房遺愛醉酒失態的往事。

想到情深處,秦京娘杏眸含羞,猶若蚊聲一般呢喃,“何郎,你怎地如此心急?莫非是...”

房遺愛雖然將秦京娘當做瞭未婚妻子,可二人那裡有過赤誠相見的經歷,緊張下房遺愛不有一時語塞,“京娘,我...”

不過想到父親正抱病在床後,房遺愛顧不得遮掩,連忙關上房門對秦京娘說道,“京娘,你有沒有白色薄紗?”

身處樺木澡盆中,秦京娘出於嬌羞身軀輕顫,誤以為房遺愛急不可耐的她,臉上的嬌羞之意更濃瞭幾分,“白色薄紗?何郎你要薄紗做什麼?”

說完,不等房遺愛回應,秦京娘繼續呢喃道,“白紗就在榻邊的木箱裡,還是奴傢鋪在榻上吧?”

“鋪在榻上?...鋪在榻上做什麼?!”

說著,房遺愛快步走到床邊的木箱前,自顧自埋頭尋找瞭起來。

誤解之下,秦京娘輕啐一聲,嬌羞道,“女兒傢的落紅...被人看到終歸不好的。”

此言一出,房遺愛這才明白瞭秦京娘的心中所想。

“哎呀,京娘。”搖頭苦笑一聲,房遺愛急忙說道,“我用白紗是打算蒙紗蓋臉,回房府給爹爹診病的。你想到哪裡去瞭。”

得知房遺愛尋找白紗的目的,秦京娘嬌羞之態更甚瞭幾分,極為尷尬的支吾,“哦...”

交談間,房遺愛終於找到瞭白紗,而在找到白紗的同時,一條還未繡完的鴛鴦女紅也隨即映入瞭他的眼簾之中。

望著栩栩如生的鴛鴦女紅,房遺愛微微一笑,暗想,“沒想到京娘女紅做的委實不錯。”

礙於秦京娘的心思,房遺愛假裝沒有看到,伸手合上木箱,轉而走到瞭房門前。

四目相對,房遺愛哪裡還顧得男女之事,關切的對秦京娘囑咐道,“京娘,待會記得披上衣衫小心著涼。我先走瞭。”

秦京娘望向房遺愛,雙瞳剪水,嬌態展露無遺,“好,何郎慢著些。”

辭別秦京娘,房遺愛轉身走出閨房,可就在他關上房門的剎那,耳邊卻突然傳來瞭謝仲舉冷冰冰的話語。

“何榜首好興致啊,眼下嚴親身染重病急需救治,你還不忘與佳人做一對戲水鴛鴦?”

見房中情景被謝仲舉看到,房遺愛又羞又惱,暗想,“這小太監看到瞭?這可不成啊!怎麼說“面癱小太監”也是男...不!也曾經是男人不是?”

想到這裡,房遺愛連忙帶上房門,轉身望向表情如秋霜一般的謝仲舉,這位曾經舌辯長孫皇後的駙馬郎,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設置 目錄

設置X

保存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