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被這聲“二哥”噎的一愣,看向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尉遲寶林,支支吾吾的說:“你叫我什麼?”
“二哥啊!”鄭重其事的尉遲寶林,瞪眼說:“咱們有一個共同的大哥!”
饒是心中清楚尉遲寶林言下所指,但一時沒轉過彎來的房遺愛,下意識脫口問道:“誰?”
“何足道,何榜首,何會元啊!”說著,尉遲寶林摟住房遺愛,奸笑著說:“沒準過幾天大哥還會變成何駙馬呢,長樂公主!皇傢的嫡長公主!咱們的大嫂!”
看著一臉期待加諂媚的尉遲寶林,房遺愛苦笑一聲,心想,“變成駙馬?不變成刀下鬼我就謝天謝地瞭!”
二人交談間,候霸林也隨之趕瞭過來,之前聽到尉遲寶林喊房遺愛“二哥”,這位陳國公府的少公爺頓時不樂意瞭。
仗著膽子推開尉遲寶林,候霸林湊到房遺愛面前,笑嘻嘻的說:“大哥,他得排在我後面。”
此言一出,房遺愛聞之色變,尉遲寶林也被勾起瞭好奇心。
用力推搡候霸林,尉遲寶林抻瞭抻袖子,叉著腰說:“大哥?你小子啥時候跟我二哥插得香頭子?”
“額...”聽到尉遲寶林的詢問,候霸林這才察覺到失言瞭,情急之下,想不出什麼絕佳的搪塞言語的候霸林,索性耍起瞭光棍。
“今天早上結拜的,反正我就是比你先結拜!”
“切,你剛剛不是還喊我二哥,房兄長房兄短的嗎?你別在這胡巴結差事成嗎?我今年已經二十歲瞭,你小子不過才十八吧?”
“我不管,我反正比你先!”
“你要挨揍啊!”
倆人越說越急,到最後像極瞭一對紅瞭眼的鬥雞,雙手比比劃劃,眼看著就要打起來。
見狀,房遺愛連忙拉開二人,故意冷著臉說:“都別爭瞭!等何大哥探親回來,叫他幫你們排順序好瞭!”
見房遺愛搬出“何足道”,不明就裡的尉遲寶林、知曉真情的候霸林,頓時泄瞭氣,紛紛冷哼一聲,接著轉頭不在理會對方。
尤子章全程在旁觀看,見自己大哥轉眼變成瞭三弟,這位特意搬來尉遲寶林給自己出氣的二師兄頓時沒瞭脾氣,嘟囔道:“幹什麼,剛剛還要打要殺的呢,怎麼一轉眼就拜起把子來瞭?”
“尉遲寶林這是認輸瞭?他剛剛喊房駙馬什麼來著?”
“大哥啊!他們倆人結拜瞭,這麼一來尉遲寶林不就和何足道扯上關系瞭嗎?”
“我說這小子怎麼突然開竅瞭,原來是有意借著房駙馬認識何榜首啊,這筆賬算的倒不錯!”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時,隨著一聲鑼響,前來主持騎射的考官姍姍來遲,同時也打破瞭房遺愛三人的對話。
見考官到來,房遺愛清瞭清嗓子,對兩個小弟說:“咱們還是先去參加考試吧,待會咱們回秦府喝點?我做東!”
聽到房遺愛的話語,不管是對他心服口服的候霸林,還是礙於“何足道”假意奉承的尉遲寶林,全都點頭應聲,兄弟三人合力將石墩、馬匹放回原位,接著一路小跑去到演武臺下參加考試去瞭。
正當弟兄三人全力參加騎射考試時,昨夜差點被房遺愛掐死的蕭銳滿血復活,身著一件皎月色長袍,手持白紙扇,懷揣著滿腹心事將身站在瞭秦府門前。
望著秦府的朱紅門楣,蕭銳嘴角微微上揚,冷笑道:“秦瓊去上早朝瞭,房遺愛應該去參加考試瞭吧?”
說完,蕭銳折上紙扇,撩袍登上瞭秦府府門的臺階,大搖大擺的朝秦府中走瞭過去。
府下小廝見來人是蕭銳,想到襄城與高陽相熟的緣故,倒也沒有阻攔,點頭示意後,便放蕭銳走進瞭府中。
來到秦府,蕭銳閑庭信步一般在回廊閑逛,不時側眼打量,仿佛是在尋找著什麼人。
過瞭片刻,正當蕭銳苦思無果時,前去後花園玩耍的高陽踱步走來,恰巧跟蕭銳碰在瞭一起。
見蕭銳來到秦府,想到之前有關“房遺愛輕薄襄城”的傳聞,高陽眉頭微皺,背地嘀咕:“蕭駙馬怎麼來瞭?俊兒哥昨天不是才去到他府上喝酒嗎?難道他又來找俊兒哥飲酒來瞭?”
看到高陽,蕭銳緩步向前,拱手道:“公主殿下,不知房兄到哪裡去瞭?”
“俊兒哥一大早就出去瞭,好像是回房府瞭?或者是去玩耍瞭,蕭駙馬你找俊兒哥有什麼事嗎?”
聽到高陽的話語,蕭銳微微一笑,心想,“房俊果然是去參加武舉去瞭,看來他倒是有心摘得武狀元啊。可惜,他等不到那天瞭!”
一番思忖過後,蕭銳有意支開高陽,轉而說:“在下此番前來是專程來找秦元帥的。”
說著,蕭銳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神色,對高陽說:“襄城公主這幾天身體不爽,公主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能不能去公主府找她談談心?”
得知襄城生病的消息,一直把她看做大姐的高陽黛眉攢簇,“襄城姐姐病瞭?我這就去看他,蕭駙馬你現在府中等會吧,秦叔父想來還沒下早朝呢。”
說完,心地純良的高陽徑直朝府門走去,在侍女梅香的陪伴下,憂心忡忡的前去探望近乎完全失憶的襄城瞭。
轉身看向高陽離去的背影,蕭銳嘴角微微上揚,冷笑道:“待會被高陽看出端倪才好,反正那賤人神智不清,口口聲聲房郎房郎的喊著,不知道高陽得知房俊的化名身份,會是什麼樣一個反應?會不會羞憤交加被氣死?”
暗自冷笑過後,蕭銳展開紙扇繼續向前徐行,一邊行走一邊四下張望,仿佛是在物色“獵物”似得。
過瞭片刻,走過正廳回廊,就在蕭銳轉過“何足道”所在客房時,端著刺繡女紅的秦京娘,恰巧從閨房當中走瞭出來。
看到蕭銳,秦京娘眉頭微皺,正想轉身離去,卻被眼尖的蕭銳攔瞭下來。
“京娘妹妹慢走。”開口喚下秦京娘,蕭銳急行幾步,站在秦京娘面前,文質彬彬的拱手道:“京娘妹妹,你為什麼要躲我呢?”
望著裝作一副謙遜有禮模樣的蕭銳,聯想到他之前惡語重傷房遺愛的往事,秦京娘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給他,冷聲說:“我要去找漱兒姐姐,蕭駙馬有什麼事嗎?”
“漱兒姐姐?你倒是叫得親熱,不知道高陽知道房遺愛的化名身份後,會不會讓你邁進房傢呢?”
背地嗤笑一聲,蕭銳靈光閃現,故作神秘的說:“在下此番前來,是特意來找京娘妹妹的。”
得知蕭銳的來意,秦京娘向後退瞭一步,目光戒備的看向蕭銳,冷聲道:“找我?找我做什麼!”
“是有關何榜首的事情。”拋出“何足道”作為誘餌後,蕭銳背地冷笑不休,“你既然知道房遺愛的化名,用情郎的身份做魚餌,哪還怕你不上鉤!”
果然不出蕭銳所料,在聽他提到“何足道”三字後,秦京娘花容變色,謹慎的朝四下張望瞭幾眼,輕聲問:“有關何郎的事情?還請蕭駙馬名言。”
“這個...”見秦京娘上鉤,蕭銳狂喜不已,假裝四下張望幾眼後,展開紙扇遮擋面部,故作神秘的說:“此事關乎何榜首的身傢性命,還請京娘妹妹移步到房中去說吧?”
此言一出,秦京娘杏眸閃過一絲慌張,仔細註視蕭銳的表情,見他不似作假後,伸手指向房遺愛之前所在的客房,喃喃道:“還請蕭駙馬移步何郎的書房。”
說完,秦京娘率先行走,懷揣著滿腹疑問帶著蕭銳朝客房走瞭過去。
站在秦京娘身後,望著佳人身姿綽約的背影,蕭銳眸中閃過一絲得意,暗發恨聲道:“房俊!之前你叫我在長安城丟盡臉面,今天本駙馬便也叫你嘗一嘗被人嘲笑的滋味,之後再把你送到枉死城,斷頭臺上去!”